> 只是,是人,如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梦醒来,看到的不是,自己的熟悉的帐顶而是蜘蛛网的话,也会抓狂。更何况,还是有“前科”的我。
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蜘蛛网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又穿了。指导发现自己是中衣内大将军给的软甲,才没撞边上的柱子再穿一次。
但是,醒来便躺在一个破庙里面,怀里只塞了个现在背着的小包袱。包袱里面装着几件打满补丁的粗布短打装衣服、三颗小银锭子、一张五十两银票与一吊铜钱,边上还有双张开口的布鞋一双。
对此,如果当时,夜大家是在我面前的话,我一定会暂时放弃自己一贯斯文和优雅,冲她比个中指。
待我咬牙切齿,换上虽然看着破破烂烂,其实还挺干净的衣服鞋子,出了那个坡面,我又忍不住在心底将夜大家骂了个边,因为我迷了路。
饥肠辘辘地走了大半个上午,我才遇到刚才赶着牛车的好心大叔,填饱肚子的同时,知道我这会是在距离皇城一百里外的官道上,前进的是与边城的反方向南边。
而要想去边城,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回到皇城,再从皇城的北门出去,向北走,至边城;另一个则是继续向着现在走的方向到下一个镇,转向东走,借道望乡镇,从东边绕过皇城后,再继续向北。只是这样,我要多走半个月的路。
但,这些,都不是最坏的处境,最坏的是:我有钱,但是,我买不起马;我有钱,但因为这会我是穷困潦倒的人,所以,租不起也坐不起马车;我有的只是十一路。
对于身上仅有财产,处于安全考虑,与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处事原则。我思考许久,将身上所有的财产分成了三分。
铜板,大半放在了小包袱了,身上带着几十文;小银锭子,我学着以前不知从哪里看来的,分别绑在了腰带上;至于银票,考虑到卫生状况,我将它绑在脚腕上,遮在鞋筒里。
天高气爽,路上行人只有我外加一个走在我后面的中年大婶。
我双手拉着肩膀上背着小包袱,看着路边的小野花,乐呵呵地迈腿赶着小路,顺便哼上首路边野花的经典曲。
“嘚嘚……”听到背后的马蹄声,我秉着遵守交通规则的好习惯,自觉地站到路边让路。
眼前一片尘土飞扬,在飞尘打入眼镜之前,我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熟悉的粉色。
“嘚嘚……”远去的马蹄声突然又由远及近,最后停下。
“原来你在此!”不屑、鄙夷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
“啊?”我眨了眨泛着眼泪的眼镜,刚才好像有灰尘进了眼睛了。
“正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头顶上传来一声冷哼。
“额?”我泛着眼底的眼泪,不解地看着冷着脸坐在马背的女子,直到看清对方的脸,才诧异地惊呼道:“叶纹?”
叶纹坐在马背上冲着我冷笑一声,话也不说,直接就俯身伸手向我抓来。
“啊~”好在往日跟司韩学了点皮毛,险险地劈开了叶纹抓过来的爪子,我拉紧肩膀上的包袱,边往后退,边防备地看着她,远处那个大婶这会已经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我心惊胆战地看着她问道:“叶姑娘,你想干什么?貌似我和你无冤无仇吧。”也不知道藏在袖子里面的四支袖箭能不能制住她?我不会这么倒霉吧,才出狼窝,又面临着进虎窝的危险。
“哼~”叶纹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倘若你识趣,还可以少受些苦,如若不然……”说着又冷哼一句。
我吞吞口水,挺直腰板问道:“不然如何?”问话的同时,也偷瞄了眼四周,平坦宽阔的让我开始恨起这个什么牛头山来,这方圆两百米的地方光秃秃地的黄土坡,这也叫山?
因为,此时,对方在马上,而我只有两条不擅与奔跑的腿,在牛头山这地方,我们之间的,谁处优势,谁处略势一眼明了。
“哼~”叶纹又是一声冷哼,紧跟着是“唰”一下从腰上抽出一柄薄薄的软件。
“那个~”看着那闪着寒光的软件,我扯了扯僵硬的脸皮,这会想干笑两声都笑不出来。
“啪~” 讲道理应该是不行了,所以,想也不想举手对着叶纹方向,落下袖箭的机关,也顾不上看结果,转身死命地往两百米外的丛林方向跑去。
“叮~”
“嘚~嘚~”
听到背后的声音,脑海里闪过一句射人先射马的话,想也不想,转身对狂奔着逼近的马唰唰甩出两支袖箭。
叶纹的马,一声嘶叫,跌倒。只是为了小命,我没敢看叶纹摔着没,转身继续死命地想远处的丛林逃命。
“你,走不了。”冷冷地声音与“哧”一声后发凉的后背,让我彻底丧失了回头勇气,只有没命地继续跑。
“叮~”背后响起一道金属的撞击声。
“何人?”叶纹冷冷地带着诧异的声音,一会了然地说道:“是你!”
“是她派你来的?”叶纹冷冰冰的声音里面带着浓浓的不忿与杀意。
我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双手叉腰,转过身,望着几十米外对峙着的两个人。
对着我的人是叶纹,背对着我人最令我惊讶,因为这人是倒在地上的那位中年大婶。
“呼呼~”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位大婶是谁?是敌还是友?
我喘了会起,对着的叶纹神情冰冷;背对着我的大婶,挺直着背脊,沉默地站着。
对此,我心底微微松口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眼前这位大婶,不管是敌还是友,此时对我都还不会有威胁,秉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想到大将军,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此时貌似在此站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如古语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所以,我拉着肩膀上的小包袱,冲着背对我的大婶,心底说了声抱歉,转身就使出飞毛腿的极限速度,没命地向前逃去,当然逃之前不忘向那匹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马送上一支劲道十足的袖箭一支。
“啪~”前面一颗西瓜大小的石头瞬间成了无数颗碎石。
而我刚是因为急刹车,脚步不稳狼狈地趴倒在地上。
“聪明人,都知道此时应该要老实呆着。”叶纹冷冷的声音隔着五十多米远的距离,依然清晰地传入我耳朵。
叶纹声音落下的同时,“叮~”一声,距离我脑袋一米远的地方,尘土飞扬,一枚柳叶状的飞刀,被一枚铜板撞击的完成一个V形,一起钉在地上。
“叶姑娘,小姐有令,如果你自离去,便不与你为难。”背对着我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婶,突然出手。
声音没有一丝苍老的痕迹不说,还冷冰冰地分外熟悉。我熟悉的人中,说话还这样语调,又这么冷冰冰的,除去失踪好长一段时间的侍舞,还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才发现下一章是100了,那么下一章也不知道能不能将剩下的内容写完……
☆、第 100 章
我端着一大锅汤放下;看了眼比做饭前更加萧条的院子;淡定地对着分别坐在左右两边人说道:“两位;吃饭了……”说完,径直向院子里唯一还算保持完好的石桌走去;之所以还能完好;还是走一个月多月前;在这两个据说是伤病人员手底下抢救下来;只因为我还不想抱着饭菜蹲着吃饭。而事实证明有这个想法不只我一个。
“哼……”叶纹扭过头对着我不屑地冷哼一声。
对叶纹的叶氏“哼哼”声,听了差不多两个月,我早已习以为常。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坐下;伸手拿出勺子盛鸡汤,淡定地说道:“今天是难得的野鸡汤,据说补气养血。”说完,我瞄了眼地面上那交错着的、笔直的划痕,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喝完这今天以后,这些划痕到明天会不会变成马里亚纳海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