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初思索片刻，道：“什么事？”
“这个嘛，很多啊，走私，漂白，经营公司等等。”
“……你涉猎的范围还真是远超过你的年纪。”
“是你活了这么大，都没为自己打算过。”
【这么大了还没一点规划，难不成你想和你爸妈一样，做个小职员？】
颜凌刺耳的话在他脑海边响起。
自己太安于平庸了吗？所以才一点追求都没有。
可是白沐如果真让他做违法犯罪的事，又该如何是好。
他听到自己说：“好。”
白沐勾起唇角，笑得很是肆意。
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非常好看。比起平日里的淡然，更多了分阳光。
“那么，为了证明你对我很忠诚，我需要测试一下。”
“我要你去Flame工作一天。”他狡黠地眨了眨眼，道：“24小时哦。”
凌初嘴唇抖了抖。
Flame；就连他一个两
耳不闻窗外事的好学生也知道的一个专有名词。
奢侈，糜烂，被称为H市的“不夜王国”。
是一家知名牛郎店。
他果然不是那么容易便答应的。
这算什么？变相地拒绝出战吗？
凌初紧抿着唇，眼睛盯着白沐。
那厮依旧笑着，只是多了分幸灾乐祸。
输了的话，Izaya就会被带回日本，和山口司结婚。
赢了的话，至少Izaya能获得自由，至少他不会再愁眉不展，至少他……有可能会留在自己身边……
虽然不知道赢的几率多大，但至少有份希望。
凌初死死地攥着拳，手心都捏出了汗，他道：“好。”
☆、临时牛郎
Flame，会员制的高消费场所。
来者非富即贵，尤其是一些喜欢尝刺激的公子哥儿，更是把这里当成了显摆的地方。
凌初看着白沐送过来的衣服，紫色衬衫搭白色外套，端的是儒雅风流。他抓着衣角，纠结着是不是应该换上。
毕竟为了一件几率不明的事情，却要百分百赔上自己的交易，对于一向冷静精明的他来说，实在是太不理智了。
白沐道，一般来Flame的都是来喝酒消遣的，真正要特殊服务的不多。
要不是因为这句话，他估计早就跳车逃跑了。
可是，真的要穿成这样去陪酒吗？
Money boy，虽然仅仅是一天，但是……
难以启齿的词。
如今却被冠在了自己头上……
他深深呼了口气，慢慢地走出了更衣室。
一个轻佻的口哨声响起。
白沐半倚在门旁，“很不错嘛。”他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是谢、谢、夸、奖。”凌初咬着牙道。
“那个包厢缺一个人，你过去。”
凌初进去后瞄了一眼，几个肥头大耳的人，一看便知道是暴发户之流。估计是为了谈什么生意，拉拢对方，才带到这种地方来的吧。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停下，“你好，我是新来的……”
一杯82年的拉菲直接往他脸上泼去，他正想躲，就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红酒从他的脸上滑落，刚换上的白色外套也已经染得很脏。他抹了一把脸，眼角泛起一丝寒光。
“迟到了这么久！真是素质越来越差了！”泼酒的那老板满脸横肉，说话的时候还不断地喷口水，一口黄牙在嘴唇的一张一合间尽显无疑。
“还不快坐下！”
第一次被人这么颐指气使。
忍。凌初暗暗地跟自己说。
之前拉住他的牛郎对他摇摇头，估计是以为他要发火了。
他坐在了沙发的最边上，不想靠那些人太近。
明明已经在努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却依然还是被点到了。
“那谁，就你。”那满脸横肉指了指他，道：“坐过来。”
“……”此处乃是凌初内心思想斗争。
“愣什么愣，快过来！”
凌初一点一点地往那方向走去，速度慢得可以与乌龟相提并论。
刚刚靠近，那满脸横肉就抓住他的手，把他往旁边一塞。
“马老板，你看看这个，新来的，姿色不错吧。”
“恩。”被叫
做马老板的人笑得无比邪恶，露出的门牙还缺了一颗。
“你，陪马老板唱首歌。”说着，满脸横肉将话筒塞到他手里。
“我不会。”凌初道。
“什么！”满脸横肉的声音飙高，“叫你唱你就唱。还敢推脱，别以为我不知道，哼哼，你们这些新来的，自以为有骨气是吧，哼哼，非暴力不合作是吧，哼哼，我都知道。你肯定会唱……”
默默地记下他“哼哼”的次数，凌初估摸着以后见他一次揍他几拳。
“没事没事。”缺门牙的倒是帮他说话，“你就别为难他了。”
“看在马老板面子上，这次就算了。哼哼。”满脸横肉狠狠地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新来的，叫什么名字啊？”
“……”名字，这倒没想过。
脑海里一个词闪过，他慢吞吞地道：“初儿。”
“雏儿？”满脸横肉打量着他，“这名字挺适合你的。”
“……”为什么突然那么想掐、死他呢？！
凌初咬牙切齿道：“是吗？呵呵。”
“初儿，拿好话筒。”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凌初的身心受到了极大摧残。
由于拿着话筒的原因，他不但不能捂住耳朵，而且马老板还要不断地往他身边靠过来。
他听着那惊悚的歌，一边鼓掌，一边学着其他人说：“好棒，再来一首！”
恶心！反胃！
MB的工作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啊。
白沐这个混蛋！
☆、发飙
马老板不知不觉间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几乎已经贴在了他身上。
凌初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却被马老板一把又搂了过去。
那喷口即出的口臭味，真是让他胃里一阵一阵地犯抽。
马老板的手摸着他的腰，慢慢地往伸进了衬衫里。
凌初的身体一僵。
细腻的触感让那死老头暗爽不已，以至于他全然没有注意到凌初发黑的脸色。
马老板的手已经开始转移阵地。从腰间往下，还用力地掐了一把。
凌初噌得站了起来，沉着脸。
“你这是做什么？”满脸横肉不爽地看着他。
凌初扫视了周围，抄起了唯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酒瓶，狠狠地往那两人身上砸。
“啊！救命啊！杀人啦！”满脸横肉躲闪不及，硬是挨了几下。
连躲带叫地往外逃，衣冠不整，鼻青脸肿，狼狈地一塌糊涂。
保安很快便赶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白沐。
其实他从头到尾都在监视器中观察这个房间的动静，早就笑得肚子都抽疼了。
因此，在事发的第一时间，他就赶到了。
“啧啧。”白沐双手环胸，“你确定你以后会帮我干活，而不是帮我坏事？”
“这点忍耐力都没有，你怎么能做成大事？”
凌初隐忍着怒气，放下了手中的瓶子。
“还不给朱老板道歉。”白沐道。
凌初受伤的青筋暴起，他慢慢地弯下腰，道：“对不起。”
“哎呀，对不起就行了啊？哼哼，不然还要警察干嘛。我的俊脸被打成这样子了！我一定要找你们老板投诉！哼哼！”朱老板一边指手画脚，一边还乱喷唾沫。
“那您看，这件事要怎样才能解决呢。”白沐道。
朱老板小小的眼睛眯了眯，就变成了一条破折号。
他道：“这小子还是个雏儿吧？”
完全不顾凌初铁青的脸色，白沐微微颌首。
“哼哼，那正好，我今天的损失要完完全全从他身上收回来！”
白沐上前走了两步，在他耳边轻轻地道：“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声音不怒而威。
“不可能！”凌初态度很坚决。
“那你走吧。”
白沐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让开一条道。
凌初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
“哎，某人真可怜，只能认命地被抓回去咯。从此以后，天天以泪洗面，受尽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