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香儿,还是说二公子?”
我凝视着景深的双眸,那里的伤痛一刀刀刺着我的心,我道:“我是为了你。只要你能放开我,你就不会再如此伤痛了,不是吗?”
“为了我?”景深机械得重复道,林木这是说对了,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想起林木,他就会心痛,他就会烦恼,可是,他会放开林木吗?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
☆、一国之母善解意,踏破草鞋遇旧人
元辰殿内,皇后已经盛装打扮好,只等皇上过来。
忽闻陈公公高亢一声:“皇上驾到。”
皇后赶紧出门迎拜。
“免礼,皇后,以后见朕不要再行礼,可小心了肚中的胎儿啊。”景深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搀扶起皇后。
皇后抬起头,入眼的满是皇上那份细致柔情,心中感动道:“皇上,有你这句话,这孩子将来必定是白白净净,活泼乱跳,只怕到时要闹得皇上心烦呢!”
“朕怎么会呢?宠他还来不及,怎会心烦呢?”景深伸出一只胳膊揽住皇后的肩头道。
皇后笑道:“臣妾知道皇上今晚要来,特地为皇上下厨做了些小点心,想必,皇上肯定喜欢。”
“哦?皇后亲自下厨,朕倒很是期待。快端出来,让朕尝尝。”
皇后服侍皇上落座,接着对旁边一婢女道:“端上来吧。”
景深回头看去,只见一奴婢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了上来。旁边跟随着一奴婢。等到桌前,那跟随的奴婢便掀开那木盒,一股热腾腾的香气喷涌而出。景深望去,脸色大变:那是冰糖桂花糕。
皇后看向皇上,发现皇上脸色顿时苍白,她惊叫道:“皇上,你怎么啦?”
景深深呼吸一口气,脸色也恢复正常,可是声音还带着些颤抖,他道:“朕,只是突然心疼了一下。”
“那要不要让太医过来看一下啊?”
“没事。”景深笑道安慰到皇后,刚才第一眼看到这冰糖桂花糕,他着实吓了一跳。景深心中叹道:林木啊林木,为什么你连片刻都不给我安宁?我真的应该要放手吗?
皇后见皇上脸色正常,这才舒了口气道:“皇上,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还是赶紧让太医过来瞧瞧,不要藏着掖着,这小病成了大病就不好了。”
“是,皇后说的极是。来,皇后也来尝尝这冰糖桂花糕如何?”景深笑着夹了一块糕点放进皇后碗中。
皇后嫣然一笑道:“皇上,您也快尝尝吧。”说着,也夹了一块放进皇上碗中。
景深看着碗中那冰糖桂花糕,又想起下午和林木一起情形,顿时胃口全无,只是怔怔得看着那糕点发愣。
“皇上曾说过自己很是喜欢吃冰糖桂花糕,所以这才亲自做了。只是不知皇上吃了感觉会如何?”
“难得皇后如此用心,朕都不舍得吃了。”景深说罢,便将碗往旁边移了一下,只是看着皇后。
“皇上,不吃吗?”
“朕是不舍得吃。”
皇后虽不知皇上为何如此,却也不再追问。今天特地亲自下厨做了这冰糖桂花糕,虽说是要讨好皇上,原谅了香儿,可是现在皇上看都不看一下,心中还是很委屈。皇后笑道:“竟然皇上都不舍得吃,我也舍不得下口了。”说着,便将自己碗中那块连同皇上的一同放回盘中,对旁边奴婢道:“将这个端下去吧,好好放着。”
将那糕点撤了下去,景深这才舒了口气。
皇后见皇上心情突然大好,于是站起身给他斟酒,结果却一不小心,身子一歪,就倒在景深怀中,手中还提着一壶酒。
景深看着怀中美人,双目含情,嘴角甜蜜,胸线玲珑,腰身纤细,整个姿势甚是暧昧,加上手中壶酒,更添几分轻佻。
皇后欲要起身,不料景深却双臂拦腰横住,他低头在那芬芳上轻轻一啄,皇后立刻脸色酡红,一份欲罢不休模样。
景深调笑道:“娘子,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行那周公之礼如何?”
皇后埋头嗔怒道:“不行,臣妾有身孕。”
“没事,朕会小心的。”
皇后听闻这话,身子骨更加酥软,只觉自己欲要融化。
景深见状,将皇后横抱起,大步向里间走去。
一番巫山雨云,颠鸾倒凤,皇后更是娇喘连连偎依在景深怀中。
景深抚摸着皇后玲珑身段,他道:“皇后,你以后有什么事,就让下人去做,不要到处乱走,更不要去柴房那种地方,小心动了胎气,知道吗?”
皇后温顺得点点头道:“皇上,你不怪罪臣妾吗?”
“怎么会怪罪呢?只要你高兴,随你怎么都行。”
皇后听了这番话,心中甜似如蜜,她拉着景深的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腹。
元辰殿内金沙绸幔轻轻飘动,幽都城中满大街却是破破烂烂,萧瑟凄凉。一阵狂风刮过,漫天黄沙,风止沙落,更是兼得了无生气。街上店铺,大门紧关,悬挂条幅也是碎成丝带,字迹模糊,勉强可识。偶尔两三行人路过,头戴宽帽,皮肤黄皱,一脸苍老之象。
“这幽都怎么是这番景象?”季兰嚷道,只觉口中异常干渴。与此同时,季兰身后的仆人周泰赶紧自腰间拿出一水壶递给季兰。季兰接过便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二公子随四处扫视一番,他皱着眉头道:“真是名如其城,幽都幽都,死气沉沉。”
羽也取下水壶,递给二公子,二公子接过 ,抿了一口又给了羽。
“二公子,据线人报告,那季星辰就住在城北的郊外。”成道。
二公子点点头,对季兰道:“季前辈,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好。”季兰此时心中紧张起来:二十年了,自己的儿子都不知长成什么样了?看看这里残破不堪,不知星辰是和光景。心中又惦记着容儿,不知她现在如何?季兰拿出在崖底时刻的容儿雕像,眼中既是心疼又是温柔,他叹了一口气轻轻感叹道:“容儿,我好想你!马上,我就要见到我们的儿子了。”
一行人加快速度,向城北走去。
季兰兴许太激动,一个人冲在前头,却不料拐角出来一人,猛得撞上。那人个头不大,身材娇小,经季兰这番冲撞,那人就直接跌坐在地上。与此同时,季兰怀中容儿雕像竟滑落掉在地上,‘啪’摔裂成块。季兰顿时火冒三丈,他横眉怒目就要冲着那人怒骂,可是他却愣住了,脸上怒气转而成惊疑和喜悦。
那人整个都包裹在衣服之中,只露出两只眼睛。等她看清面前的人时,她目瞪口呆。
“你这人走路不长眼睛啊?你撞坏了我家主子的雕像,你不想活了?”周泰上前对地上那人嚷道,同时弯腰欲要捡起那碎石。突然他意识到季兰不对劲,抬头看看季兰,再看看那地上的人,心中只是奇怪。
“容儿!是你!”季兰上前,一把抱起地上那人,眼中泪水泛滥。他一声又一声的呼喊着怀中的女人,多年的相思,多年的折磨,多年的甜蜜,一同在心中交织。
春容儿也哭了,是季兰,真的是季兰。
当下两人抱哭成一团。
二公子的注意力倒不在这边,他的视线落在旁边一男子身上。那男子剑眉星目,眉眼间自有一番正气,这和季兰倒很像。不过,二公子的脑海中却浮现出景深的模样,这面前男子倒和景深也有三分相似。二公子又想起神算子萧天所讲的那些,心中隐约知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季星辰看着娘亲抱着一个陌生男子痛苦,再看前方几人,个个衣着鲜亮,神采奕奕,看上去不是本地人。自从被皇上赦免死罪,他便和娘亲来到这偏僻的沙漠边缘,本想就这样安安静静过此一生,不料现在出现这么一行人,季星辰心中又是谨慎又是疑惑。
“星辰,他就是你爹。”春容儿抹干净眼泪对儿子道,可是眼泪抹尽了,却又有新的一行流了出来。
季星辰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