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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巽!别光顾着吃饭,说点什么啊!」
一旁的穆夏对着占着自己身体吃得不亦乐乎的巽压着声音喊,一脸的焦急。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巽有些不耐地放下了手中的碗,迎上那对人类夫妻担忧的目光,放柔了眼神,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
「饭菜很美味,我还要。」
耳边不意外地又传来了穆夏的□声,巽的笑意蔓延到了眼里,对明显有些跟不上思路的那对夫妻说:「明天就要二模考了,有点紧张。」
说完,表情再度恢复云淡风轻状,叔叔阿姨却了然而放心地笑了。
原来是因为考试才反常的啊……心里俱是这么想着。
「考试啊尽力而为就好啦,你知道我们对这个要求不严苛。只要你努力了,结果怎样就不重要了。」
叔叔笑着摆摆手,示意他放松。
阿姨将盛好的饭碗递给巽,柔声道:「心态放平,你能行的。」
巽接过饭碗就要继续扒饭,穆夏受不了地捂住额头哀声道:「阿巽…道谢之后再吃……」
……
不管怎样,即便再无奈,时间还是照旧流逝,第二日的考试很快就到了。
时值五月中旬,闷热的天气让原本就心感压抑的考生们更加躁动不安了,但在巽的身体里呆着的穆夏却丝毫不受影响,此刻他正十分认真地看着考题,而坐在正位上的巽则一派悠闲的样子。
「人类的身体真是柔弱,竟然会被这种气候所影响。」
突然,一个声音从心底传出,惊得穆夏差点摔一跤,不过好在巽的身体反应控制能力皆是一流,才没有造成那样的悲剧。
面对他诧异的目光,巽似笑非笑地指了指心脏的位置,眼神晦明难辨。
张了张嘴,穆夏很想问他这是怎么做到的,下一秒,巽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脑海:「当我强烈地想要表达某个意愿时,你就会感应到。」
这样啊……穆夏好像有点理解这个心灵相通的意义了,不过在巽不想让他知道的时候他几乎是一点心声都听不见的,那刚才巽想表达人类柔弱的意愿是有多强烈啊!还有,说起来难道巽每次都能准确地感应到自己在想什么吗?那岂不是很亏!
「快做题。」
巽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一支笔,看着他那大爷一般的做派穆夏一阵无语。
转而投入到题目当中的穆夏没有看到巽盯着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这里,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怎么写。」
「……」
穆夏双手抱头几乎要在地上打滚,就算他会做这些题也没用啊,难道还要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巽怎么写吗?眼看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可是卷子上连默写的第一部分都没完成啊!
突然,穆夏感觉到手腕被拉住,然后整个人就被拉到了巽的怀里。
「嘘,那个人看过来了喔。」
耳边是温热的气息,带着点诱哄的味道,穆夏要惊叫出口的声音硬生生被压下,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去,果然是监考官一脸疑惑的目光正朝向这里。虽然知道人类是看不到他的,但脸还是止不住地泛红。
坐在巽的身上,或者说是自己的身体上,才感觉出来人类的体温会比妖怪的要高出些许,被环抱住的感觉很温暖,有点像……昨晚抵足而眠时的氛围。
「是想到了什么嚒?」
巽带着些恶意地笑,有种明知故问的恶劣感。
穆夏有些气恼,忍不住想挣出巽的怀抱,他们两人贴得很近,他有种所呼吸的全是巽的气息的错觉。
「别乱动,小心被当成作弊,」巽的声音带了丝不悦,继而又缓和下来,「那么,开始吧。」
穆夏还未反应过来,手就被巽握住,温热的触感刺激着他的感官,热气愈加不由自主地冒上脸颊,接着,一支笔带着巽掌心的温度被塞进了他的手里,他就这样缓缓地包裹住他的手,在考卷姓名栏里一笔一划地写下了「穆夏」二字。
肌肤相亲,指尖相印。
恍神不过一瞬,巽安定沉稳的语调在耳边响起:「答题吧,我在。」
于是,心就这么简单自然地,静下来了。
完成了一天考试的穆夏……身体上一点也不累,心灵却很憔悴,不过巽的状况似乎恰恰相反,人类的身体的确蛮柔弱的,看到一贯强硬的巽不自觉地显露出来的疲倦,穆夏默默地在心底点头了。
直到进入了妖怪的身体才知道,巽是真的很强。随意地控制风的能力,他能把万物转化为风为己所用,速度上更能达到瞬间移动。因为是纯正的大妖怪,巽平日里展现出来的妖力不过是流露在外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真正的力量……就像上次遇上凤族和孙司南时所释放出的惊鸿一瞥,其实是被封印住的。而且,大概是由于血统或是气场的关系吧,大部分的妖怪接触到他的气息都会退避三舍,有时候瞥一眼就能让一只庞然大物吓得遁走,总感觉,这种狐假虎威的效果还挺骄傲的。
就这样,从一开始知道身体互换后的别扭惊恐到之后的习惯自然,穆夏表示适应性良好,除了洗澡和对巽有时候的肢体接触还会脸红之外,他可以说比巽本身还喜欢开发这个身体所能带来的妖力便捷。再者,真要说巽的某些举动貌似也不是换了身体才会有的,原先正常的时候也没少见过啊!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过大地,穆夏心有灵犀地抬眼去看,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但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什么也没发生?
什、么、也、没、发、生!
「阿巽!起来!」
穆夏下意识地把巽摇醒,当眼神触及到巽眼底蕴藏的风暴时,他顿感不妙。
果然,巽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肘部撑在床面上,琥珀色的眼睛晦暗不已,直勾勾地盯着他,因为低血糖而苍白的脸预示着这个身体现在的主人心情很差。
「阿巽……」
穆夏试探着叫了一声,巽眯了眯眼,伸手压住他的身体,低头埋进了他的肩窝,传来闷声:「睡觉。」
「……」
可是我现在是你啊我是妖怪啊我不用睡觉啊!
穆夏气结,看不到巽埋在他身上勾起的唇角。
肩膀处传来一阵一阵均匀的吐息,热度一点一点蚕食着穆夏的神经,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份安静,身为妖怪却也能感到一丝困倦浮上心头。
大概,是气氛太好了吧……心里这般想着。
抬眼就看到了窗台上静静伫立的翠叶碧绿,穆夏心下一片柔软,要知道,一开始只以为是一盆普通的豆瓣绿,没想却是珍惜灵妖啊。
绿色叶片像是感应到了他的视线,轻轻地摇了摇,散发出了幽幽的绿光,穆夏只感到眼一花,待再度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处在了一个未知的空间里,独自一人。
灰白的画面感似乎是有些年头了,就像踏入了谁的记忆里一般,暗中萦绕着怀念与忧伤的情愫,轻轻撕扯着心脏,让穆夏能够对这份感情感同身受。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下意识地,穆夏这么认为。
就像一个看客看遍人生繁华落寞,带着些许感慨与心酸,同时还有无法介入其中的无力。
「听说了吗?」
「啊,听说了哦,尚书大人家的嫡长子要娶韩员外家的独女。」
「可是,韩家小姐不是已经和张家那位订婚了吗?」
「话虽如此,但是……这位贺府嫡长执意要迎娶呢,据说他是韩家小姐的表兄,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啊。」
穆夏望着不远处的人群,风声中夹杂着窃窃私语,混着心头不断拉扯的心绪,搅得他五味杂陈。
画面一转,一改先前晦暗沉重的质感顿时变得鲜活起来,穆夏似乎也能明显地感到那些情绪难得地不再低沉,是因为……树下的那个女子吗?
二月的桃花正开得烂漫,团簇纷繁的粉色花海中,一名穿着杏色织锦的女子静静地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对着满地落花出神。她的身影单薄而安宁,头靠着树干,有花瓣飘落在她的肩膀和衣裙上,却只衬得她人比花娇。小巧的瓜子脸上有一双清明如水的凤眼,鬓角的垂发落在白皙细腻的脖颈里,恬静而姣好。
只是,她那水银般光滑水亮的眸子里没有喜悦,也没有少女的兴奋,面对眼前美景,她只是默然无语地想着心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视线微抬移向了石桌上的一盆绿植。
穆夏认真地看着女子和她面前摆放的那盆盆栽,是翠叶碧绿。他隐隐感到,这些记忆恐怕就是换回身体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