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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寨中学一共只有四个班级,初一两个班,到了初二、初三就合成一个班了。学生一百九十多人,教师十二个,其中公办四个,代课八个。公办教师中有位事务主任,掌管学校的会计事务,是教委胖主任的远房亲戚。除了事务主任、他和吴大兵外,全是本地人。吴大兵是邻乡人,是个女孩,却叫了个男孩的名字。吴大兵是这所学校唯一的女教师,吴大兵是个典型的农村姑娘,乌黑的长发乌黑的眼,高高的胸脯肥肥的臀,脸上有桃花般的红润。吴大兵自费大专毕业后在小寨中学代课,工作不是正式的。吴大兵很向往城里的生活,可是不得不蜗居在这鸟笼似的小山窝,心情的苦闷可想而知。吴大兵见天上掉下来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眼里放射出夺目的光芒,她已经二十四岁了,找对象高不成低不就,至今还是单身。在余凡到校的第一天,还没等余凡安顿好行李,就向他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她是怕余凡飞了,她显然不会相信城里的本科生会在这座丛林环抱的鸟巢里安顿一生。吴大兵大刀阔斧地往余凡宿舍里跑。余凡看不上吴大兵,开始,望着吴大兵欲来只是转身跑出去校外的马路溜达,后来,看到吴大兵就像钉了钉的木马,蹲在宿舍里不动了,弄得余凡像《铁道游击队》里的特工,没完没了地和吴大兵捉迷藏。余凡终于忍不住了,把话跟吴大兵挑明,还故意高声大气地在校园里吼叫,搞得满城风雨。吴大兵在摔过几把鼻涕后,辞职去了深圳。
余凡的青春第二章
后来,余凡就认识了刘莎。
余凡和刘莎的认识起源于一场雨。
那是余凡到学校报到的第二个星期的第一天,李校长见还有十多个学生没有来,就满学校找老师跟他去家访。可他上午忘了喊广播,一放学,老师们都回去了,只剩下余凡一个人还在学校。小寨中学的老师大多是代课老师或者民办老师,公办老师也是由民办转正的,都是“半边户”(只有一方有工作),放了学都得回家去劳动。没有办法,李校长只好硬着头皮拉着余凡去十里外的一个村寨家访。那天风和日丽,暖风劲吹。余凡初来乍到,对这里的山山水水有一种新奇,便爽快地去了。走到半路上,忽然下起了雨,起初,很小,两人继续往前赶,后来,越来越密了,李校长就到一座红砖房前躲雨。
这是当地最豪华的房子了,房子是刚修的,外面还贴了瓷砖。如果不是下雨,在阳光映照下肯定会更加的金碧辉煌。刚走到门前,从里面闪出一个女孩,女孩如出水的芙蓉,脸像三月的桃花,长发卷成细细的波浪,身材高挑,尤其是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会说话。余凡感到一阵眩晕,心里狂跳得厉害,眼前就突然浮现了一张脸,这张脸是肖惠,他大学时的女友,她俩长得好像啊,余凡想,尤其那双眼睛,简直就是肖惠的翻版。登时就有一股热血从脚后跟直往上冒,冲到了脑顶。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余凡转过身去,眼睛停留在屋侧的一棵板栗树上,那板栗已开花,结出了毛茸茸的剌果。余凡沿着板栗树的左边的突出的一个枝桠,用心在数那些刺果。数到十的时候,女孩甜甜的声音刺破耳膜,这位老师,进来坐吧。还没等余凡回过神来,一条小板凳已摆在门前,女孩又挪了挪板凳的位置,把它送到余凡的身边。
余凡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些能让他暂时忘却女孩的画面,比如刚看到的一棵小草,还有河滩边的一块小石头等等,心情稍稍平静了些。然而雨,也就在这时忽然停了。
李校长说,走吧。
余凡恋恋不舍地像个木头人跟在老校长的身后走。走了不到十步远,雨又神奇般地下了起来,余凡真想再回到那房前坐上一会,但李校长只是走,李校长边走边说,这雨下不大的。我们走吧,天黑之前,还得赶回呢。
正走着,身后传来了甜甜的声音。
那女孩撑着一把蓝花伞走了过来,女孩手里还拿着两把。
李校长,带着伞吧。
女孩把伞往李校长手里一塞,转身闪了回去。
余凡接过李校长递过来的伞,伞里仿佛有着一股清香。余凡这下索性定睛狠狠地看了女孩一眼,心里又是一阵扑腾。
跟在李老头后面,满世界都是女孩秀美的脸和肖惠的脸,俊俏的两张脸如电影里的叠映镜头,交替出现着。
那是我的学生哩,都毕业好几年了,现在村里小学代着课,你看,山里的孩子真是懂事哩。唉,真不比你们这些城里的孩子。
这老头还惦记着“玻璃瓶事件”哩!
那天家访的情况余凡是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朦朦胧胧地跟着李老头走啊走。
回校后,经过三分钟的考虑,余凡就找到了李校长,说了他的心事。这下,李老头倒是没有记着“玻璃瓶”事件,爽快地答应了。牵线之后,余凡在三天之内就让生米煮成了熟饭。顺理成章地,刘莎就成了余凡的妻子。
要不是那场雨,唉,那场倒霉的雨。唉,余凡沉重的叹了口气。
余凡要了根烟,熟练地吐出了个硕大的烟圈,又叹了一口气,那架式,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像是没有刘莎,他混得应该比我至少强十倍。我倒了一杯水,给他解了解渴。喝完后,他继续说着他的故事。
那刘莎可是小寨的一朵花哩!我们郎才女貌,羡煞旁人。我岳父家境好,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读书人,他是打着灯笼才找到我这个堂堂正正的大学生啊。余凡豪情满怀,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我看到了书架上的一盘象棋。为了稳定他的情绪,或者说,为了控制住他不出现过激的行为,我想和他下一盘棋。余凡是很容易激动的,大学时我就最了解他。
我们下盘棋吧,好久没和你下棋了,有十六年了吧。我柔柔地说。
来,下棋!见邀请无效,我变成了命令。
余凡竟乖乖地顺从了,他挪了挪沙发,说,别的话不听,你的命令我不得不遵从。余凡嘴角露出了一丝丝微笑。
为什么呢?
谁让你是我的铁哥们呢?
余凡思路清晰,不到几步,我便被他逼得丢掉了一匹马和一架炮,而他毫发无损。但后来,步伐却有些艰难,余凡走得很慢,眼睛不时地望着窗外。
他的手机响了,余凡看也不看,就摔下棋子,扑通扑通地下楼去了。我怕他出事,紧跟在他的后边。
你别出来,我马上就回。余凡走得飞快,刚好有一辆出租车在他身边停下,余凡猫腰钻了进去。我来不及追,一溜烟跑了。
我正要雇车去追,我的电话也响了,是税务局的刘处长打来的,让我马上去局里一趟,他强调说,你必须马上动身,是关于你公司税务呈报的事。
整个下午,我都放心不下,总担心余凡会出事。
余凡的青春第三章
余凡果真出事了。晚上,余凡打电话来,说让我马上送三千块钱到国贸大厦的六零九房间,要快,二十分钟内一定要赶到。
我没有时间去怀疑事实的真实性,幸好家里有现金,前天税务局来公司收税,还剩三千块。我租车去了国贸大厦,却并没有找到他。我急忙打电话,电话里余凡的声音很急促:快到杏花村酒楼来吧,声音有些异样。我不敢怠慢,赶到了杏花村。问过领班,找到了房牌号。
里面传出一个中年男子恶狠狠的声音:再给你五分钟时间,再不把钱送来,要你的命!
有金属物击打桌面的声音,啪啪作响。
我赶忙拔通了余凡的电话。
门开了,开门的男子用贼溜溜的眼神扫射了我一通,喝道,钱带来了吗?
我赶忙把钱如数奉上。
余凡被绑在床沿上,一只眼睛乌青乌青的,嘴角流着血。
三个衣着花里胡俏的年轻人簇拥着一个妖艳的女子扬长而去,为首的男子丢下一句话,老子的马子你也敢上,你真是吃了钓子胆了,别让我再看到你,小心折断你的腿!
我带回了遍体鳞伤的余凡,送他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手机又响了起来,刘处长让我再次去核对税务呈报的具体数据,我不敢怠慢,马上开车去了税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