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1 / 2)

>一郎嘶声喊道:〃带我出去,带我出去,你说过会传我佛祖钦气的。。。。。。〃

我则大喊道:〃别让亦容把后面的门堵上,亦仁与亦非拼命地打开后面的石室门,我跌跌撞撞跟在后面,一郎翻身起来也追在后面。我们一口气跑到最前面那个石室,亦非与亦仁一跃而上,向顶开上面的石板,但两人尝试多次都无功而返。

一郎脸色铁青,喃喃道:〃我们要死在里面了,我们要死在里面了?〃

亦非一把纠住一郎的衣领,冷冷地道:〃快说,另一条出口该怎么打开?〃

一郎红着眼看他,却不开口,我叹了一口气道:〃你放了他吧,他若非是念着你,又怎么会违背亦容的命令,悄悄打开石门,尾随我们,又怎么会刚才分神,被亦仁轻易抓住。〃

亦非冷着脸看了他半晌,才松了他,一郎冲着我冷笑了一声,道:〃你猜错了,我只是好奇你会死在哪一关。〃

我微笑道:〃这里哪一关都不会让我死在这里。〃

一郎脸皮抽搐了一下,这使他原本英俊的脸有一点变形,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那你就去试试吧。

亦非冷然地道:〃一郎,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郎哼笑了一声,道:〃没什么意思,因为我知道亦容并没有走到最后。〃

我与亦非对视了一眼,亦容与我并列天下四大才子。单论才学,我俩实在在伯仲之间,若是连她也无法打开所有的石门,只怕我也很难办到。

也许看出我有一丝犹疑,亦非扶起我,淡淡地道:〃不试过,又怎么会知道行不行。〃

〃若是我失败了,又如何?〃

亦非看了我一眼,一笑,道:〃如果你赢了,我就在外面陪你,输了,我就在这里陪你。〃

我眼中一阵模糊,嘴里笑道:〃亦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亦非低了一下头,扶着我往前走,然后才道:〃我想说很久了,只是。。。。。。〃

我一直在等他说只是的后面,但是他没说,我也没问,我笑着说:〃我希望你出去陪我,我要快马踏清秋。〃

亦非与我对视着,我这一次能清晰的看见他的眸子里有一层淡淡的泪光。这一次我能看清他眼中很多的东西,就像那是一个一直关着的屋子,有一天,突然打开了门。。。。。。

我们又走到了刚才的那个石室,慢慢穿过终于打开的石门,发现这也是一个寝室。房子里有石桌,石椅,石床,桌上有琴,床上有书,一郎惊喜万分,突然冲了过去将书拿起,拼命的翻着。

我微笑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随便碰这本书。〃

一郎阴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笑道:〃这里的机关是你派人弄的,你应该知道这本书原本是不在这里的。。。。。。〃

一郎吓了一跳,慌忙将书抛下,我大大方方地将他捡了起来,一郎指着我道:〃你。。。。。。〃

我好笑地道:〃亦容如此高傲的一个人,她要赢我,让我输得心服口服,必定是在才艺上设陷井,又岂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算用了,你都试过了,我怕什么?〃

一郎气得脸皮赤红,握着拳头,身体抖个不停。亦仁在一旁笑道:〃小秋最大的本事就是惹人生气,你又何需上当?〃

我将书翻了翻,没想到这竟是一本莲生的日记。这本日记从奉命追踪那个年轻人开始,通篇都用〃他〃来指代那个人,但绝不会让人弄混。这本日记就像是莲生的视线,从第一眼见到那个人开始,直到终结都未曾离开。

我仔细翻了又翻,这本书显然没有夹层,书内也没有任何夹带。我皱了一下眉头,倒是一时想不起来这本书能有什么用处,只好将它随手往石床上一抛。

这已经是一个寝室,却不是这个洞最后的地方。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一笑,明白了亦容为什么会说我后悔。原来洞壁上挂着一幅画,却是一幅洛神。那幅洛神显然是亦容的杰作,云鬓高挽,斜斜玉钗,锆腕玉手握着一方丝帕轻托青丝,洒脱中又有几分弱不胜风。透光孔的光透过水晶石的折射,再通过石桌上一面铜镜的承接,光正照在画面上,那洛神在彩光中衣袂翻飞,仿若乘风而去。只是那幅眸子仍然跟过去一样,透着一种呆板,不够灵动。

我沉默了一下,笑了起来,看来上一关不管我们揭不揭穿,亦容都只打算陪我们到那里。也许她陪我们到那里,只是为了看她设好的陷井,除掉了与她母亲清誉有损的宫藤。

这个石室看起来根本没有另外的出口,那么关键就出在这幅洛神图上了。一双有眼无珠的洛神,我叹了一口气问一郎,道:〃这道题怎么解?〃

一郎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不吭声,我笑道:〃一郎,石室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了,上面的透光孔很快就会完全被遮住,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这个石室是亦容亲自布置的,她要你将那双眸子改一下,看看你画的眸子是否明而又睐,是否与她的见解果真不同。〃一郎恶狠狠地打断我道。

我笑道:〃即便我与她见解相同,她又如何判断,难道她在外面透光孔能看到我在这里修改的模样吗?〃

一郎淡淡地道:〃你该知道亦容不是说着玩的。〃

我苦笑了一下,亦容说对了我果真后悔没看一眼她最后的那幅洛神,我仰头长叹,哪怕瞄一眼也好啊。画的下面有一个方石,显然是让我垫脚所用,我在方石后面找到笔墨与一钵清水。

笔是上好的湖笔羊毫,墨自然是极品的徽州墨,即便是一汪清水也是盛在一件德化官窑的磁器中,影青色的白铀,卷草浮印,典雅又宁静,倒是非常符合我对亦容那最初模糊的印象。我与他们相伴六年,但是我所有的视线都一直落在了亦非的身上,亦容能给我的只是一些淡得不能再淡的印象。我的记忆中她总是端庄,有着一双冷清的目光,令人无法亲近,我与她每一次接触应该都是在敷衍了事的吧,以至于她的幼年才在我的脑海里淡漠成了一片虚化的影子,远远不及现在亦容这么形象深刻。

她的答案到底是否与我相同呢,时间像流沙一样很快的流失,石室里的光线越来越暗,那个铜镜选择的角度极佳,那幅画完全没有受到石室光线减弱的影响,一直笼罩在光亮之中。我看了一下手中的三样东本,一脚踏上了方石,只感觉到脚下嗒一声细微的响声。尽管我知道亦容应该不会在没有答案之前就至我于死地,但是宫藤的惨状还在眼前,我仍然吓得一声冷汗。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幅画,突然愣住了,良久我回过头来轻笑道: 〃亦仁,我还是有一个疑问,你真得是因为想知道桃源而冒然进来的吗?〃

亦仁愣了半晌,才轻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道:〃在亦容被劫之前,她给我送来了这块玉佩。。。。。。它是陆展亭最喜爱的贴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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