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十分不自然的表情:“早吃了,现在在睡觉。”
“又睡了?”
“恩,对了,安原小姐,雨林说他的病好了很多,只需要在睡睡觉,他还说……晚上不希望有人去打扰他休息,他醒后会自己到会场……”乐乐勉强地笑着。
“那个……那个……那好吧,那么,金鹏医生,让他休息没问题吧?”安原叹了口气。
金鹏点点头:“只要有好转就没问题,等晚上再给他点药。”
“真希望别再出什么事情!对了,乐乐,你晚上的发言准备好了?”
乐乐点点头。
“行,那待会准时到场,那我们先下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乐乐笑了笑,看到安原和金鹏走了以后,深深叹了口气:“诶!”
八点过后,天色终于开始渐渐暗淡,远方的候鸟也成群地向林中飞去,山后面的光晕越来越弱,一声声猿啼断碎了起伏的蝉鸣。
几十张精致的简易木制小椅子,整整齐齐地排在会场了,红色,蓝色,绿色的灯光也改变了一如既往的单调黄白色白炽灯,音响里悠扬的音符在会场里飘荡。
——整个晚会会场,颇有气势,在简陋的环境和设备下,可想而知大家是多么的努力和用心良苦。
“小雨!”
雨林走在那条石子路上,碰到了在前面等候他多时的零。
“零,你怎么在这里?”雨林惊了一下。
“等你呀!”零的笑容,在暗黄的天光下,显得神秘而美丽。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怎么还背着一个包,不过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你吃晚饭了?”
“嗯,吃了。”雨林点点头,想到那些油腻的鸡腿和肉,一阵寒颤。
小树林里静悄悄的,听不到溪水声,也听不到蝉声,只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心跳声和呼吸声。
“小雨,你看这片树林。”
雨林稍稍顿了一下,向四周望去:“贝叶林?你和我说过的。”
“贝叶棕可是一种圣树,传说里只有心慈光明的佛祖才可以种植成活。”零又笑了笑。
“心慈光明的佛祖?”雨林楞了一下,“我看不一定呢,说不定,说不定,幽灵,或者什么残害生命的鬼魂也可以种活吧。”雨林看了看零,娇美的身材在微风中熠熠。
“残害生灵的鬼魂!?”零不知所言:“怎么会呢,贝叶棕的树叶,西双版纳,还有很多东南亚的信奉佛教的人民会在上面刻上文字和经文,所以后来才有了贝叶经,这些经文都是佛教的文化,傣族的文化。所以,这种圣树,是受到佛祖保佑的。”
“但愿吧!”雨林继续向前走着。
确实,仔细一看,这片森林似乎在散发着微微的佛光,在山尖的最上方。
几分钟,他们便来到了别墅外的铁门口,探头一望,向日葵凭着最后一点阳光,笑脸相迎。
“零,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现在还能看得到路,我们赶快出发,待会天黑了,山路不容易走。”
“去哪?”零刚刚握着钥匙想要打开铁门:“去哪?”
“你别问了,去了就知道了。”雨林的言语,似乎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那……我回去换一双鞋,这双鞋不适合走山路。你也进来吧。”零不知雨林会带她去哪里。
雨林点点头:“恩,那快点,天快黑了。”
零走进了房间,便直向二楼走去。
雨林站在一楼的客厅里,没有点亮灯,暗淡的光线下,一切都模模糊糊,唱片机只能看得到一个喇叭,地毯也失去了光泽,只有地毯上的花纹——那个虎头张着长满尖牙的虎嘴清晰可见,另外,就是整个房间,在这套哑光的暗红色沙发和茶几的映衬下,弥漫着红葡萄酒一样粘稠的暗红色调。雨林突然想到那首风谷上的诗词。夜影清红醉木?雨林笑了笑。
零在房间里找了很长时间,终于找到一双布鞋:“真是麻烦,换去换来的。”不过,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怎么办?”
“没关系,不会打乱计划的。”因为背着阳光,根本看不到面孔,只能看到一个扎着辫子,十来岁左右身高的小孩的黑影站在飘动的窗帘前面。
“谁知去哪里,真的没问题?”零又开始在衣柜里找起来。
“零点十九分,一定来得及。”
“但愿,我走了,小葵!”零拍拍裤子,起身准备下楼。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东西带着去吧,零。”
“也对,带着去吧。”零又转回身,去取了些东西,然后才出门。
“祝你好运!零!”说完,她看着零走出了房门,又自言自语:“真可惜,真想多点时间和他相处,可惜没机会了。”黑影淡淡的笑声在昏黑的屋内冷冷地回荡着。
“零!?准备好啦?怎么手上还提着个袋子,里面装着些什么?”雨林看到零穿长裤和布鞋,仍然是那么美丽和动人,即使看不清脸庞。
“水,装着些水,我担心待会走山路会口渴。你怎么不开灯?黑黑的。”零笑了笑。
“那么,小雨,你可以告诉我,要带我去哪里?”零好奇地问。
“风谷!”雨林答到。
“风谷?是什么方?”
“去了便知道了!我们走吧,趁还能看到路。”雨林。
之后他们出了们,雨林在大门前楞了几秒钟。
“怎么了?小雨”零疑惑。
“没什么,走吧。”雨林走出了大门,小声念道:“妈妈,很快就能见到你了,我真高兴。”向日葵低下了头。
他们没有先回到研究所然后再去风谷,而是直接从南侧,走了最近的一条路。
小木椅上满满地坐着人,虽然木椅有些粗糙甚至还有扎屁股,可是大家的笑声早已淹没了那些不适。
山林间的音乐和彩灯,真是不寻常,恰逢天晴,各种蚊虫小怪,飞禽猛兽一定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静静地潜伏在角落里,端视着这个舞台。
“各位战友们,安静啦!非 常(炫…书…网)的高兴能和你们一起度过愉快的五天,真可惜没有能够参加你们之前的活动,不过就算是这五天,已经足够了!今天,就是我们营队的最后一天,从明天下山以后,我们的营队就要正式解散了,我们要投入到各自的学习生活中,要努力,要加油哟!”
底下一阵叹息声,许多孩子都在静默着,大概是在想象着分别的情景吧。
“不过,没关系,以后大家可以多多联系,虽然不在一起生活了,可是大家在这段时间结下的深刻友谊,是最宝贵的。对不起,这些本来是结束语的,可惜忍不住就全说了。好了,不耽误时间,我们的晚会就此开始吧。”
说是晚会,但晚会也没有什么演出,因为二十来个人,就算每人发言五分钟,也要将近两个小时才能结束,何况如果再加上每个人的登台表演呢。所以,其实说表演,就只有一个节目,就是陈宇先生和生光、陆涛两位工作人员的葫芦丝表演。当时三人合吹的是一首名为《月下竹楼》的当地傣族民歌,旋律优美清澈,据他们说他们在山里长期生活,经常因为无聊会吹吹葫芦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