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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龌龊!真是丢了我族的脸!”
“哼,你敢说你不是这么想的?”
“反正我不要羽飞扬那般猥琐的。”
“……也对。”
很大声地窃窃私语,一波又一波的传进金焕的耳朵里,让他哭笑不得。这性子,这容貌……当真……哎……
断袖?飞速掠过众人的夕墨挑了挑眉毛,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
当天,夕墨已经同几位族长商定好了最终的比试的时间,为了给泠枫足够的时间养伤,决赛的时间就定在了三天后,比赛过后,四人即刻启程。
当夜,夕墨把羽泠金三人叫来自己的竹林里的小屋,说是要秉烛夜谈。
此刻已经用术法将自己变为男儿身却又保持着原貌的羽白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半眯着眼睛,好像在闭目养神。
夕墨笑着在和金焕客套着,不是扫一眼泠枫和羽白。
泠枫脸上的线条紧绷,冰冷的面容下还透着那么一点杀气,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说着话的夕墨,看也不看门那个方向一眼。
“泠弟,你要是再这般看着为兄,可莫怪为兄多心了。”故作担忧的看着泠枫,夕墨笑道。
“噗——”羽白一个没忍住,然后转过身去笑。
若不是泠枫脸上太冷让她不太敢拔老虎胡子,羽白一定会问他是不是真瞧上夕墨了。
一记眼刀飞向夕墨,被夕墨用微笑挡掉,然后毫不在意的瓦解泠枫在众人心目中建立起来的冷静公正严肃正直的形象,淡淡道:“你也知道最近断袖这词儿传的猛,枫,要严于律己啊,为兄还想要娶个小娘子搬进这竹屋呢。”
面对夕墨的调笑两千多年,泠枫如今已能比较淡然的面对,喝了口茶,泠枫开口道:“还好,今日这茶里没有媚药。”
夕墨笑着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媚药?”金焕一挑眉毛,转而对羽白说:“看来夕少同你的经历还真是出奇的相像呢。”
如果不是对那种情景太过熟悉,任何人都不会从一句‘媚药’上明白泠枫的意思。但是偏偏,金焕和羽白早已太过明了。
当年混在白羽阁时,白金两大少爷不可以说不是四里八乡妖精界媒婆花名册上的黄金二百五……不,是黄金王老五。可奈何那两人天天形影不离,若不是带足了宝贝银两上门买酒的姑娘,两人定瞧都不会瞧上一眼。金焕也就罢了,那一身的铜臭定不利于修行,但是羽白就不同了,那一身朗然的气质,不知迷煞了多少姑娘。(羽白满眼都是宝贝,就不铜臭了?那是风雅!看来你没看见她花园后成堆的铜钱小山……)这种情况,自然是愁苦了那些爱慕着羽飞扬的女子。
于是不知从何时起,带着精致点心果子上门的女子逐渐多了起来,都嗲声嗲气的要羽白尝尝她们的厨艺。羽白倒也开心有免费的吃食,自是一点都没有放过,全都吃了。吃完以后便叫柳沐风开门送那些迷惑又失望的女子们离开。
她们当然迷惑,因为那点心里不知被下了多少劲儿头十足的春药,可在羽白身上却似乎全部失效。
难不成是羽公子修为太高,不受药性左右吗?姑娘们更加兴奋,然后搜罗更猛烈的媚药。
可到了羽白肚子里,偏偏都如同石沉大海,羽白连汗都没多流一滴。
那些年据不完全统计,当地人均消费消耗在‘药品’上的数目高得惊人。
若说这‘统计’是由谁统计出来的,稍加思索便会了然。
“飞扬,那些春药当真对你身体好无损耗?”
“当然,你忘了我族修习的是什么了,这天下大多数媚药还是我族传出去的。”
“如此甚好,那我明日便再弄些厉害的,买她们一锭金子一包如何?”
“价钱你决定,你知道分我六成利润就好。”
“没问题。”
柳沐风躲在一旁,无声的流泪。
两人对望,从记忆里回神,然后脸上带着一模一样的窃笑,看着夕墨道:
“呦~媚~药~呀!”
那眼里泛着的精光,嘴角咧着的奸笑,已堪称经典。
“咳!”重重的咳嗽一声,泠枫的冷脸灭了二人的笑容。
“为何飞扬你们对媚药这词如此敏感?”故作不解的看着两人,这时羽白才发现,夕墨漆黑的瞳深邃的看不见底,哪怕,明知道此刻他心情轻松,只是在说笑。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飞扬。”好笑的看了看羽白,金焕说:“这几百年,飞扬可没少吞各式的媚药。”
话说一半留一半,这是商人和算命先生惯用的手段,如今用到了羽白身上,尤其显得暧昧。
媚药,除了特殊时刻用来勾引良家妇女(或良家男),大部分都是用来给房事增添激情乐趣的,这一点大凡正常的人都知道。而对于男人……媚药可就敏感了,在大多数人心里,除了夜晚爬人家闺秀或碧玉床的采花贼,大概也只有一种能人会常常用媚药,那就是——“激动”不起来的男人。
来回看了看羽白颇有些瘦小的小身板,房中的人大概也领得了金焕的意思,夕墨很有深意的点了点头,道:“飞扬,注意身体。”
“荒唐!”
一声厉喝让屋内安静了下来,夕墨不由自主地看着泠枫,却发现他正脸色铁青的喝着茶。回忆着刚刚那声音的音色,夕墨有些诧异的将目光投向了此刻已从门框上站直,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和金焕的羽飞扬身上。
拂袖,羽白因为气恼而使脸庞带上些红晕,泠枫不着痕迹的别过脸,不去看她。
只见羽白义愤填膺的说:“真是荒唐,我羽飞扬岂是是那种人?”
见羽白这气恼不似作假,倒让夕墨有些惊讶。这羽飞扬向来不理会世俗言论,这几日自己已经看得清楚,便是别人在他耳边说羽飞扬此人有龙阳之好他也只是用他那双媚人的眼睛把别人瞅的发慌然后大笑着离开,就像那日对待温瞳一样。今日这玩笑甚是清淡,何以让他如此面红耳赤?
同夕墨反映不同,泠枫破天荒地点了点头,暗想这羽飞扬终于正经了些,可谁料——
“我羽飞扬还需要用那些个东西兴奋起来吗?真是太荒唐了!”
“噗——”
上好的普洱,全都溅到了泠枫的衣襟上。
“羽!飞!扬!”可怜受着全族最正统教育的泠枫,居然一次又一次的见识到这世道□的本质。夕墨轻咳一声,掩去了笑意,正色道:“好了,该进入正题了。”
再继续让那‘白金’组合说下去,今夜泠枫大抵就要被呕死了。
见夕墨变了神色,三人不由自主地严肃了起来,并且安静的看着夕墨。
今天白天那三个长老所说所讲所表现的,确实有太多的地方让人不明白。比如——
“他们要我们找的,究竟是什么?”
微微皱着眉,羽白努力不去想今日那个夕冰非最后那一跪带给自己诡异感,开口问。
“如果长老推测的没有错,我们要找的,大概是颜清部分修为真气的实体。”
“所以你说的跟冰非长老说的一样,用词明确,但是我听不懂。”羽白一摊手,坦诚地说。
了解的笑了笑,夕墨说:“夕长老似乎认为……当年颜清的修为和真气都聚集到了一起……并且形成了一个实物。”
“不太可能”泠枫皱眉,道:“真气也就算了,修为这种无实无体之物,怎可能汇聚?况且……”
“又是在这么多年以后?”夕墨接过泠枫的话,说:“我也不太确信,总之要看过才知道,说不定只是一个同颜清气息相近的仙人也未必。世界之大,要找相似之人并不困难。”说着,夕墨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羽白,道:“飞扬的相貌不就是一例?原来颜清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听到美人一词,金焕一滞,随即笑道:“若天狐知道同你生的一般模样,一定会哭的。”
不理金焕的挖苦,羽白看着在一旁看戏的夕墨,问:“那么实体化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真气和修为的实体化,飞扬,你竟不知道吗?”金焕道。
摇了摇头,羽白脸上仍是困惑。
伸出手,夕墨说:“看仔细了。”
说着,只见一团淡青色的真气在夕墨的掌心汇聚,愈来愈密集,不消片刻,那真气便聚成了一片圆圆的如同龟甲又有些像鱼鳞的东西,落入了夕墨的掌中。
“如果有意而为之,真气和修为的实体化并非不可能,就好像内丹一样,修为够了自可凝聚成型。”
“倒真够难看的了。”怔怔的看着夕墨掌中的龟甲样的东西,羽白道。
“呵呵,若不加控制,真气会凝成自然的状态,但是每个人的都不太相同。”淡淡一笑,夕墨专向泠枫,说:“枫的型如冰锥,可是如此?”
泠枫点点头,然后在掌心凝出了一个冰锥,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