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公主还是不肯吃饭。”他封她做了长青公主,希望她带着更加高贵的身份出嫁。
他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他废了皇后裘阿律,就是为了让她成为他的唯一的妻子,怎么她还是不肯安分的呆在自己的身边。
“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吃下去,就算用硬的,也要让她吃下去。”
陆斐每日来看她,她每日的样子的不太一样。但是不像从前,她还是孩子的时候,给自己的是美丽的惊喜。
齐松子的脸色已经惨白到不能在白,拿一张宣纸在她的旁边,两者一定会融合在一起吧!
“齐松子,张开嘴。”他命令她。
可她将头撇向了一边,小手在眼前画呀画呀的,嘴里还在呢喃着怎么。
“啊!”她不肯张嘴,那就让他帮她。他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捻住她的两腮,硬是把她的嘴打开,但是这让她吃痛。
他心疼,但总好过看着她死。“饭拿来!”
殿香将饭碗递上,可是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皇上,其实公主她……”
还没等殿香说完,他抢过碗,力道太大将殿香推到在地。
他一勺一勺的将饭为到她的口里,然后有捂着她的嘴让她吞下。
“皇上不要,您这样会伤了公主的。”殿香爬到陆斐的脚下祈求着。
“伤了又怎么样!总好过让她死不是!”他已经疯了,看他的彩蝶变成了这样,他的心已经痛疯了。
“恶!”才没说两句,齐松子就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松儿,松儿你没事吧!”他接住她倾斜的身子,任由秽*物吐在自己身上。
“你是谁?!”她惊恐的抽离他的怀抱,退到床角。“你……你是不是来抓我的,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她又抱着脑袋,整个头埋在膝盖里。
“松儿……公主怎么会这样!”他质问底下的一群人,四周跪倒一片。
“回皇上,这就是奴婢想禀告的,其实,公主已经失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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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疯了,她真的疯了,她始终无法背弃陆裴死去,所以疯了。
“怎么会这样……松儿……”他的薄唇颤抖成这样,不敢靠近她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能用手轻轻的撩起她数屡黑发。
好温柔的大手,她熟悉而又安心的大手,她悄悄的抬起一点头,偷偷的忘上一眼,突然一把捉着他的手,激动的说:“阿昆!你来了,你终于来救我了!阿昆,你快带我走,我告诉你,他是个恶魔,他想像魔鬼那样锁着我,锁着我的灵魂,然后将我四分五裂。”说完,她突然柔情的抚摸他的脸,带着似有若无的喜悦继续道。“阿昆,裴在哪里?阿昆,我告诉你,我有孩子了,是我和裴的孩子,我们的共同的血脉,从此我和裴在也不会分开了。”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幸福的神情慢慢衰败。“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他已经不在了,我可怜的孩子,为什么你说不在就不在了,为什么连和娘打声招呼都不愿意就离开了。”
说到这,她早已泪湿满面,就算她反抗也好,陆斐还是决定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她本应该反抗的,可这香味好熟悉,它明明离她一直很近,却不是她真心依恋的那股香气。
她依偎他的怀中安静了好一会,轻轻的喊了一句:“爹!”
“我在这儿呢,松儿。”他符合她回答。
“爹,松儿觉得好安心好安心,松儿是不是死了。”
“你没有,没有我的同意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也是,如果松儿死了,那现在和爹说话岂不是意味着爹也死了么。爹,你带松儿回长川吧,松儿不想待在皇宫,松儿好怕。”坚强和勇敢最终还是抵不过时间,她怕,哪怕在过一万年,她还是忘不了那些阴影。
“松儿,没事了,你不用再害怕了,我会保护你的。”一如他这么多年来做的,他在默默的守护着她的一切。
“可是太晚了,松儿的孩子没了,松儿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亲手杀了裴,然后亲手杀了阿昆,松儿一无所有了,我的心好空,真的好空,松儿第一次好想死啊!”她的十指深深的陷入了他的肉里,他可以深切的体会她的话有多么的出自真心。“松儿真的好想死。”
她真的想死,是他四年的禁锢消磨了她生存的意志。“松儿。”他第一次和她抱得这样的紧,仿佛两人就要熔在了一起,尊龙的泪水不偏不倚的滴落她的脸庞,滑入她的檀口。
是什么,什么东西这么的温暖,和她的心深深的呼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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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真心人的眼泪是失心疯的解药。
她梦见自己就获得了这样的一滴解药,可她不知道那来自谁,更不知道为什么要将解药交给她,无论如何,她醒了。
她可以肯定一定发生了什么。当她虚弱的睁开眼,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但不知到底有多久。
“你干什么!陆斐,你太可耻了!”她醒来,坚硬平实的胸膛紧贴着自己,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不久之前说要娶她,另她逼不得已跳楼自杀的人。
她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并指着他大骂。她早知道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没想到他会可耻到趁她重病的时候轻薄她。
“松儿?”他最后一刻的记忆就是自己抱着支离破碎的她心如刀割,然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松儿,你正常了,你认识我是谁了?”
“我怎么会不认识你,那个用折磨作为游戏将名字刻入我骨血的人,就是我死了,我也不可能不认识你,这不就使你想达到的吗!”她竖起眉毛,一副牙尖嘴利的样子。
她真的好了,而且说话的语气和从前一模一样。他想伸手一探这究竟是真是假,手离她的脸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被她打开了。齐松子厌弃的说:“不要碰我!”
“你真的好了,太好了,你终于好了,我真的好担心,不知道你会什么时候才恢复正常。”他欣喜若狂,好像满足了心愿的小孩。
他为什么这么开心,和他相处的四年他从没有表露过这样的情感,他笑得那么的单纯,为了自己,她差点就要为他的笑融化了。
不对,她不信,这一切一定是假象,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骗你了齐松子,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千万不要相信。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她冷冷的这么一说。
“好,那我先离开,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在来看你。”他没有生气,爽快的这么一说,迈开轻快的步子就离开了她的寝宫。
他不是陆斐,至少绝不是从前的陆斐。齐松子微张着嘴嗅着还遗留在空气中的他的气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头好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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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渐渐的好起来,她的体质本就特殊,比常人要恢复得更快。
见她好了,陆斐也就放心了。他依旧每天去探望她,但是她并不想见他。
“松儿,我今天带了一本新书,是从漠北来了,你肯定没有看过。”然后他也不多说,翻开第一页就读起来。
他让自己惧怕,但是他读书的声音还是让自己沉醉。
她不能在被骗了,绝对不能陷入他给的安心假象当中,她想要的是陆裴,就是一生漂泊,浪迹天涯她也要跟着陆裴。
“你不要在念了。”她抢过他的书。
“松儿,你终于愿意理我了。”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只要她愿意理他,他都会开心。
“陆斐,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如果你玩腻了就杀了我吧,把我捉回来做什么。你现在说要娶我,还废了阿律姐姐,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在我死之前还要嫌我于不义!”他还是魔鬼,没有变过。
“不是的松儿!因为我爱……”
“我不听!”齐松子捂上耳朵。“你一定又想骗我,一定又想诱惑我。你知道我没有办法抗拒你的香味,没有办法抵挡你的读书声,所以你又来诱惑我。”她无法否认,这么多年,在他身上有她依恋的东西。
“我没有。”陆斐说。“我读书只为了读书,为了读给你听,我从来没想过那对你是一种诱惑。就像我一直知道你在万卷阁,但是我没有和你见面,只是把书读出来,希望你能听见。”
她不在乎,就算他真的在为自己做这些不起眼的小事又怎么样,疤就是疤,不是伤,可以痊愈,它是看得到摸得着的。
“陆斐!为什么伤我们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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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伤他们的人不是他,她会爱上他吗?齐松子曾经问过自己。她与陆裴相伴四年,同样与陆斐相处四年。而陆斐更加的成熟,更加的可以让自己依靠。
她伤心,因为自己苦等了四年却最终不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