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豹子先前瞧着宝儿用近乎痴迷的眼神望着颜即就明白他只怕是喜欢上那颜家大公子了,可是听颜卿与颜即的谈话,颜即是有儿子的,恐怕是成亲许久了。而且看颜即对宝儿的态度只当他是个孩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有些替宝儿难过,刚刚生出的小情苗就要这么夭折了,哎。
王豹子先送宝儿回去后便回家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塞在包裹里,又取出先前放好的一百两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揣好,只等入夜赤炼来拜访给爹娘带个口信。
忽然间院门被拍的啪啪作响,王豹子打开门一看被吓了一跳,只见梁鹤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落魄,他右手的衣袖被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拽着,不知拽了多久使得颜卿的衣襟都歪了。他左边的下摆又被一只小狼撕咬着,都已裂了几条口子。那男子正是当日在山中所遇的张郎君,而那小狼明显就是他的侄儿,这一人一狼似乎又在争吵着什么。梁鹤全然不管自己的样子,也不顾两人的拉扯,急切的问王豹子道:“我听说颜卿的家人来接他了,他可是要走了?”
王豹子瞧着他的样子忍住笑意道:“你来晚了,他们已经走了一会了。”
梁鹤一听愣住了,随即他怒气冲冲的转向那一人一狼,一边一拳,一边一脚,大吼道:“都是你们,快给我滚,别再烦我。滚!”说完他冲进王豹子的院子反手将门关住,插上了门栓。
王豹子好笑的望着他道:“你这是唱哪一出啊?”
梁鹤哭丧着脸道:“别提了,我不知道是到了什么霉,惹到这么两个灾星。”
王豹子好奇心起,追问道:“怎么了,给我说说。”
梁鹤道:“今天一早我刚睡醒,就见他们站在院子里,那什么郎君的就纠缠我,非逼着我在他们叔侄俩当中选一个当意中人。”
王豹子插嘴道:“这有什么好选的,他俩总共才一个‘人’。”王豹子话音未落,就听一个声音道:“这位兄弟说的是,小鹤啊,你就从了本君吧。”两人转头一看,那郎君正站在墙头,风吹衣摆,飘飘欲仙。这时院门外一阵剧烈的爪子挠门声响起。
梁鹤望了一眼郎君,又望了一眼院门,再望了一眼王豹子,“啊”的尖叫一声冲进王豹子的屋子,上闩。
王豹子拍着屋门大喊道:“梁鹤,你tm给我出来,老子要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我搞一下调查,现在这个状况呢是,王豹子追了过去,要是有点艰难险阻呢,咱能稍微再多弄点,要是让他们顺利点,我估计大概5章就能完结。说实话,我自己写的稍微有点烦,不太满意自己写的,看见自己喜欢的作者写的东西那叫一个nb,自己写的实在是有些灰心。另外最近脑子里在跑另一个故事,总想着这边完结了,找个时间开新坑。大家给点意见哈。(好吧,我承认我自我安慰,我看了一下最近两篇的点击率是20几,估计这个‘大家’不会太多,呵呵。)
夜话
话分两头,颜卿这边跟随大哥到达平山县已是申时,他原就不急着赶路,于是劝颜即在这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到严家渡。弟弟总算找到了,颜即的心上的大石头总算是卸下了,他欣然同意在这找间客栈投宿。
颜即一行人进苍岩乡之前一晚就在平山县城里投宿,顺道打听苍岩乡所在,于是现下一行人又熟门熟路的找到那家客栈。南朱向掌柜要了三间房,两位少爷一人一间,自己与小吉挤一间。
颜即连日赶路很是疲惫,于是带着颜卿先行上楼,命南朱打点好一切后将晚饭送至房中。
先前在王豹子家中颜即也不便多问,现在只有兄弟二人,尽可以放开了说。颜即靠在床上闭眼歇息问颜卿道:“子瑞,你与我说说那日被掳之后的事吧,你又为何会被那王姓猎户所救。”
颜卿坐在床边,又将自己被掳至山中,黄鼬精被狼妖所伤,自己在山中迷路,后又被王豹子所救。
颜即听了眉头微皱,不知是问还是叹,道:“我们家与那妖精无冤无仇,它为何要掳你啊。”
颜卿犹豫再三轻声道:“那妖精说倾心于我,所以掳我去做他的……夫……夫人。”
颜即一听睁眼惊讶的看着自己小弟,颜卿被他看红了脸,转头望向窗外,颜即忽然笑起来,他伸手摸摸颜卿的头:“我们家子瑞风姿绰约,把那妖精都迷住了,呵呵。不知那妖怪现在如何,以后可会再生事端?”
颜卿回想起当日三魅将那黄鼬赶走,而张郎君又断了它的手筋脚筋,想是以后再也不能为祸了吧,于是他道:“那狼妖厉害的很,取了它的元旦,废了它的道行,这辈子它都无法作乱了。”
“如此甚好。”颜即点头说道,接着又开始闭眼歇息。
颜卿看到大哥疲惫的样子,心中自责,于是他脱了鞋子爬上床道:“大哥,我帮你捏捏肩吧。”颜卿与颜即的年岁相差悬殊,从小颜即就很宠爱这个可爱的小弟,兄弟两感情很好,颜卿小时候也常常粘着颜即向他撒娇,后来自己长大了,哥哥又娶了妻子,两人才渐渐疏远,但也兄友弟恭。而现在两人这般亲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颜即心中有感,看着弟弟淡淡的笑了。
南朱和小吉将晚饭端进屋,颜即体谅他们连日来的辛苦,便命他们早早退下休息。南朱不动声色便告退了,小吉望了颜卿几眼才慢慢退下。小吉八岁时被卖进颜家,颜父见他与颜卿岁数相仿便让他做了颜卿的小厮,到如今已有近十年了。原本他只负责照料颜卿的生活起居,颜卿又是个好脾气的人,所以他在府里日子过得很是舒坦,但自从颜卿不见了,他便被派去后院做杂物,辛苦不说,逢人都没个好脸色,现在好不容易颜卿回来了,却连找个机会提一下想调回去伺候他的机会都没有。
大户人家食不言寝不语,但在外面只有他们两个小辈便没这么多规矩了,颜卿想起王豹子的话,于是试探道:“大哥,你觉得,豹子哥,我是说王云大哥怎么样?”
颜即不在意道:“秉性刚直,没什么礼数但绝不是什么坏人。”
颜卿追问道:“那你觉得苍岩乡这个地方怎么样呢?”
颜即道:“民风淳朴,山清水秀,世外桃源。怎么了?”
“大哥,我觉得苍岩乡是个好地方,我很喜欢那和那的人,若是我以后能住在那就好了。”颜卿打蛇随棍上说道。
颜即笑道:“傻弟弟,那苍岩乡虽是个好地方却不宜常住,这里地处偏僻,出入不便,你现在只是住了一段时间才会觉得有趣,若是让你常住,你只会觉得气闷无聊。”
“那苍岩乡的乡民在那都住了这么久了,他们也不愿意出来啊。”颜卿急急争辩道。
“你与他们怎么能一样呢。他们可去过这平山县之外的地方?可知咱们沿海城镇的富庶?没有比较自然就会安于现状。而你不同,江州的富饶你忘了?不说别的就说江州城的大小便抵得上这十个平山县。你若是真喜欢那苍岩乡,往后找时间来住上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快些吃饭吧,菜都凉了。”
颜卿见一时说不通只得作罢,闷头吃饭。
晚饭过后,颜卿又赖着要与颜即一同睡,想找时间做说客,可每每都被颜即挡了回去。颜卿只得放弃转问道:“大哥你与我说说你和嫂嫂的事吧?”
颜即二十岁成亲,新娘是江州另一家富户小姐,两家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一时传为佳话。婚后两人夫妻和顺,倒也算美满幸福。但是在五年前,少夫人难产,好不容易生下了小少爷,却把命给丢了。
颜即抬头望着床帐,眼睛却似透过屋顶望向远方,他淡淡道:“有什么好说的,那时你也看到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于是我们就成亲了。”
颜卿好奇的问道:“那你喜欢嫂嫂吗?”
“她是个好女人,知书达礼,孝顺父母,对我关怀备至,这样的妻子我有什么不喜欢的呢?”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淡淡的哀伤。
颜卿又轻轻地问:“那你爱她吗?”
颜即虽有些诧异弟弟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依旧答道:“世间哪有这么多情爱,夫妻本就是平平淡淡,举案齐眉,然后白头到老。”
“难道你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