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千夫长还要再争,苏婷把眼睛一瞪,“就凭你们这几块废料也敢上蹿下跳,哪个不服气的先和本大人过一场再说。”
一句话把这几个不安分的千夫长给骂老实了。
罗宾斯提着弯刀耀武扬威的在比武圈中走来走去。
这边场下庞克、斐迪南、勃雷都对张凤翼的伤势担心不已,看看张凤翼的伤势如何才让他出场,张凤翼只推说自己伤口已经愈合,死活不让他们看。
张凤翼拎刀欲走的时候,庞克再次叫住他担心地道:“凤翼,你可别逞强啊,为了一点意气之争让伤口破了可不值得。此地不比在后方,部队风餐露宿,昼夜行军,哪里能人人兼顾?伤口万一出现感染,身体一发热,那就算死人一个了。”
勃雷也请缨道:“是啊,凤翼!杀鸡焉用牛刀,我今晚还没出场秀过呢!正憋得手痒,不如让我代你去吧!”
张凤翼淡然笑道:“我可不是你们啊,一个个拼不过也要拿命死磕。相交这么长时间,你们还不了解我吗?我什么时候打过没把握的仗了。”
几个人没话说了,多特突然直着嗓子喊道:“凤翼,你不用听他们的,他们净说丧气话。我对你最有信心了,你一定会轻松取胜的。”
阿尔文也伸臂高声喊道:“说得对,白鸥师团那几根废柴,撮到一块也不够老大一刀砍的。老大,你放心上场吧,我们会在下面为你喊好助威的!”
张凤翼点指着他俩灿然笑道:“还是你们这两个马屁精最对我的胃口,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想不赢也不行了,你们就瞧好吧,保证让兄弟们扬眉吐气。”说罢拎着腰刀向场中走去。
罗宾斯早等的不耐烦了,看到张凤翼施施然来到身前,刀藏肘后向他施礼,压低声音冷笑道:“咱们之间就不要装模作样了,你的伤势我最清楚,几天前你连下马都困难。你虽然手底很硬,可你的伤口绝对经不住久战。说心里话我也不愿做趁人之危的小人,实在是你太霸道了。你只要答应以后不再招惹珀兰队长,我今天就放你一马,咱们以平局收场,你看可好?”
张凤翼点头,漫不经心地笑道:“能承认自己是趁人之危的小人,看来罗宾斯大人也不是坏到无药可救啊!不过就是心胸窄了点、醋劲大了点。罗宾斯大人,我听说你也不过是暗恋人家罢了,若真是那样的话,我连横刀夺爱也算不上呀!大人,咱们也算一回生二回熟,我真诚奉劝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追女孩子追到打打杀杀实在是很煞风景,就算我答应你不主动去找珀兰,要是珀兰来找我呢?”
罗宾斯听得两眼发直,怔怔地道:“你什么意思?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找珀兰就够了,别的不用你操心。”
张凤翼看着他龇牙一笑道:“这样的智商可追不到好女孩哟!明说了吧,我的意思是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像苍蝇一般地讨人嫌,我今天就放你一马,让你待会儿能立直了走出场外。”
罗宾斯脸上血色刷地褪尽,咬牙切齿地狠声道:“好哇,好哇!这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呀!既是如此,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凤翼缓缓亮开式子,脸上笑容展露地道:“大人,你千万别客气,否则落败以后又要拿‘手下留情’说事了。”
罗宾斯气得手脚冰冷,浑身颤抖,知道自己辩不过他,再说下去也是自找没趣,嗓子里怪叫一声,弯刀泼风似的劈了过去。四周围官兵一看两人开始正式交手了,齐声为己方的人加油助威。
这回交战两方都是使刀,可各自的刀却不一样,罗宾斯使用的是古岚风格的宽刃圆月弯刀,刀身弧度很大,刀头尖锐,高高挑起,状似满月;张凤翼使用的是帝国军标准制式的斩马刀,刀身基本呈直线,弧度很小,尖部呈斜角状。两种刀相比,罗宾斯的刀劈扫更有威力,尤适于马上作战。而张凤翼的刀则劈刺兼备,通用性强,利于各种技法发挥。
交战一开始,罗宾斯就如疯虎一般,蹿纵跳跃,攻势如潮,直劈、斜砍、横扫、上撩,从各种角度轮替进攻。围观之人只看到满眼都是罗宾斯圆弧形的刀光,张凤翼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刀光中,像只狂风巨浪中颠簸起伏的小舟,时刻都有翻覆之虞。
白鸥师团的几个千夫长看到形势对己方有利,都大为得意,开始竞相贬低起张凤翼来。一个千夫长道:“这个张凤翼才一出场,十一师团那边就兴奋地穷喊鬼叫,我原以为他有多高明呢,原来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嘛!”
另一个人马上接道:“就是说嘛,还斌道呢,还三皇炮捶呢,传说中的武学名门也不过如此嘛!”
旁边一人笑着总结道:“这年头徒有其表、虚张声势的人太多了,早知如此我们也不必争着出场了,这种三流角色赢了也是个胜之不武呀!”
几个人畅快地说笑一阵,回头再看场中,场中情况丝毫未发生改变,罗宾斯攻了半天也没奈何对手,还在没完没了的变角度进攻,张凤翼虽然危机频生,却始终安然无恙,罗宾斯的弯刀有许多次都是贴着他的鼻尖额角划过。罗宾斯的进攻往往只是相差寸许,就能让张凤翼受伤,可这寸许之差,就是无法得手。张凤翼每每连脚步都不挪动,身子一斜就让过了刀锋。虽然每一次躲避都惊心动魄,险到毫颠,可那时机拿捏之准、距离把握之精,不能不让人叹服。
又看了片刻,几个想看笑话的人都大张着嘴笑不出了,罗宾斯虽然攻得虎虎生风,完全没有衰竭之象。可在众人眼中,他简直就像被耍的猴子,围着张凤翼前后左右团团乱转,急得上蹿下跳,却连对手一片衣角也摸不到。
看着那几个千夫长不说话了,旁边的苏婷斜瞅着他们冷笑道:“看到了吗,这种躲避攻击的法子,你们之中哪个有胆子也试着照做一遍呀?”
几个人都说不出话了,半晌,一个千夫长不服气地道:“我们虽做不来这样,可光躲避不进攻又有什么用?要是我的话早就出手进攻了。”
苏婷扬起下巴冷哼,“你怎么知道张凤翼不进攻?他要是没受伤的话,罗宾斯早就被放横了。”说到此她恨恨地以拳击掌,盯着场中的罗宾斯道:“这个废物点心,上场的时候我反覆叮嘱过他,要他严守门户、耐心久战、拖以待变。对手身负重伤,时间一长,一定支撑不住的。这倒好,没几句话就被张凤翼撩拨的疯了一般。等着瞧吧,他这么个攻法能支持多久?到时候受伤的人还没累,他自己就先不行了。等他动作一慢下来,看张凤翼怎么收拾他。”
苏婷说罢还不解气,回头狠瞪着几个瞅着她发怔的千夫长嫌恶地道:“看什么看,你们全跟场中那蠢货一个样,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料儿。就凭你们也想争天鹅肉吃,别作梦了。打完了仗等我腾出手来,看我怎么操练你们。什么近卫军团、什么王牌轻骑兵,连个受伤的仆兵都收拾不了,师团的脸面让你们这群窝囊废给丢尽了!……”
几个嚣张的家伙被苏婷训得狗血淋头,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一句也不敢回嘴。
苏婷正训的起劲,突然打住话头仰头向场中看去,口中凝重地道:“他要进攻了!”
一伙人都急忙把目光转向场中,果然看到罗宾斯的移动灵敏度已大不如以前。
张凤翼从容地格挡着攻来的弯刀,对着罗宾斯调侃地笑道:“大人,怎么才一会儿你就开始喘气流汗了,要是累了的话不如先下场歇会儿吧!我在场上等着你,等你缓过劲来了咱们再斗。”
罗宾斯气得脸皮发青,紧绷着嘴也不答话,攻势骤然加紧。变单手握刀为双手持握,利用腰力拧转加力硬砍。
原来张凤翼在对攻中谨守“守中用中”的原则,斩马刀始终对准两人对攻的中线,脚步基本不移动,至多侧身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