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蝶和香镜走过来本想要警告鸣翠一番,不料听话听了半截,猛地听到了鸣翠嘴里的“失声”,香镜立刻嚷道:“哎呀鸣翠,你怎么就‘失身’了啊!”
筱雨和鸣翠同时皱眉看向香镜,还不待鸣翠说话,筱雨站起身冷冷地道:“鸣翠说的是‘失声’,是说嗓子发不出声音,而不是什么‘失身’。香镜姑娘难不成是失了身?怎么对这样的词那么敏感?”
香镜瘪瘪嘴,迷蝶拉了拉她,道:“算了,会唱两句曲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去伺候少爷要紧。”
两人说着便要转身走,筱雨挑了挑眉,厉声道:“站住!”
迷蝶和香镜吓了一跳,齐齐转身看向筱雨。筱雨冷着脸道:“你们两个是瞧着我不是正经的包家姑娘,就慢待我不成?过来不给我行礼也就罢了,回去也不给我行个礼,这难道就是包家的规矩?”
筱雨声音严厉,包匀清也听了个正着。他皱了皱眉走过去,见筱雨冷着脸,迷蝶和香镜也面色不佳,便开口问道:“什么事闹这么僵?迷蝶,香镜,你们是不是冲撞了二姑娘?”
香镜立刻喊冤:“少爷明察,奴婢冤枉啊!”
迷蝶也是一脸委屈:“奴婢们过来也是关心鸣翠,没想到二姑娘便斥责我们,少爷知道奴婢二人一向乖巧听话……”
筱雨瞧着两人这般做戏,心里实在厌烦,不等包匀清说话便挥手道:“义兄,快快将你这两个可人儿带走,我这边儿也不需要她们伺候,鸣翠与她们也不是什么要好的关系,没必要假惺惺地过来和鸣翠攀关系。”
包匀清眉头一拧,道:“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与二姑娘说说话。”
迷蝶和香镜对视一眼,生怕筱雨在包匀清面前说她们的坏话,却又碍于包匀清已经开口叫她们走了,她们不可能逗留在这边儿,到底还是期期艾艾地起身走了。
包匀清对筱雨道:“两个不懂事的玩意儿,妹子不要为她们生气。”
“你也知道她们是草包啊?”筱雨似笑非笑:“知道是草包还把人给收在身边。”
包匀清淡淡笑了笑,道:“像妹子这样聪明的人,为兄才不敢碰。他们那样的,想法简单,所求也简单,不需要我多花费心思。”
筱雨顿了顿,见鸣翠已经自躲到了一边让他们两个人谈话了,筱雨说话便不客气:“在你眼里,女子就是玩物?”
包匀清点点头,又摇摇头:“像那种存了攀高枝儿的心,设法接近我勾引我的女子,对我而言那就是玩物。”
筱雨定定看了包匀清一会儿,方才低声问道:“鸣翠也是玩物?”
包匀清道:“对我而言,是的。”
“她又没勾引你。”
“但她曾是我母亲送给我暖床丫鬟。”包匀清认真地道:“若我不收了她,一是驳我母亲的面子,二也可能会让母亲认为我不喜她,说不准再把她安置到哪儿去。我别的不敢保证,但至少她跟我一日,便可好过一日。”
筱雨轻笑了两声,不予置喙。
包匀清道:“再者说,我如今不也将她送给你,成了你的丫鬟了吗?给她寻个好归宿,不也是极好的?”
“若没有我呢?你打算把鸣翠怎么办?”筱雨问道。
包匀清想了想道:“或许将来扶她做妾,又或者给她配个管事的,让她嫁出去。”
“前者还是算了,后者倒是不错。”筱雨闲闲地道。
包匀清回味了番,皱眉道:“难道做我的妾室还没有嫁给个管事舒坦?”
“在我看来,是的。”
☆、213。第213章 争端(下)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当然是宁愿做妻,不愿做妾了。
包匀清却不这样认为,他只觉得筱雨这话里的意思是在拿他和区区一个管事相比。想他堂堂包家少爷,还能比不过一个管事?
包匀清气得吹胡子瞪眼,拂袖而去,筱雨则是笑眯着眼望着包匀清离开。
等鸣翠端了热茶回来,筱雨捧着热茶便开始笑起来。
鸣翠不明所以,道:“姑娘方才和少爷说了什么,让姑娘这般高兴?”
筱雨摇摇头,咳了两声道:“鸣翠,要是可以再回义兄身边去,你去还是不去?”
鸣翠皱眉道:“姑娘怎么又问这个问题了?奴婢之前就说过了,如今跟着姑娘挺好的。”
是啊,鸣翠以前说,跟着包匀清只不过是为了那每个月多出来的月钱银子。
筱雨笑眯眯地道:“那以后可要好好跟紧我啊,今儿你做得很好,没听了他的话就让他进来了。”
筱雨指的是今日启程之时,包匀清让鸣翠去与迷蝶香镜一辆车的事,鸣翠没直接就听从包匀清的吩咐,而是等到得了筱雨的答复才离开,这让筱雨十分满意。
鸣翠脸色微红,低声道:“这是奴婢应当做的。”
休整后,一队车马又继续前进。筱雨睡饱了,精神抖擞,便让鸣翠待在车里,她则是骑了马,与同样骑着马的包匀清并肩而行。
包匀清瞧了瞧她骑马的姿态,臭着一张脸道:“瞧样子倒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筱雨不搭理他,坐在马上观赏周围的景色。
两人一路无话,筱雨骑累了便又跳下马去回马车里坐着,坐累了便又换骑马,如此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包匀清着实有些厌烦了,又加上对筱雨之前说他不如管事之事着恼,便不大客气地道:“你来来回回折腾累不累啊,到底是要骑马还是要坐车,别来回倒腾行不?”
筱雨面色不佳——要是这儿有辆车,老娘开着车就能飙,谁还慢吞吞在这路上走啊!这才折腾人呢!况且她碍着谁了?她上上下下的也没让大队人马停下来等她啊!
包匀清自认为筱雨必须得瞧他的脸色,说完她之后便脸露得意,等着筱雨应对。
筱雨淡淡地道:“义兄若是觉得妹妹麻烦,不如我们打道回府好了,所幸也不过才走了大半日的路程。”
包匀清一愣,筱雨继续道:“又或许我与义兄分两路走,我带着鸣翠自己去平州。”
包匀清彻底傻了,他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