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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1 / 2)

>    紧接着三呼万岁后,众人才能坐下讲学。

贡生们暂时稳定了下来,早已没有了原先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个时候,两万新招募的中央军开始云集于山谷,在数百名从各营中抽调出来的老兵带领下进行训练。

朱骏亲自坐镇监督,在他的头顶上早已撑起了华盖,侍卫们为他搬来了长椅桌几,倒上了凉茶,在不远处,两万名新兵排列着并不整齐的队列耸立不动。

这是最基础的军姿训练,也是考验新兵的门槛,整整一个上午,在炙热的阳光下,所有人必须笔直挺立,稍微扭捏若被拿着长尺四处巡视的老兵发现便是一顿狠打,许多人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为了少挨打,强自咬牙忍受,最令人受不了的是天空上炙热的太阳,一滴滴的汗液顺着额头、经过眉毛流入眼睛,所有人全身都湿透了一片。

朱骏闲适的坐在靠椅上,边上的茶几上是一磊奏章,朱骏握着金笔懒洋洋的批示。

定南省驰道施工时又死了五个人,朱骏不禁皱了皱眉,布政使是干什么吃的?朱骏摇了摇头,用朱笔在上面批示了妥善安置家属六个大字,便将奏章仍到一边。

自驰道修建以来,各省开山搭桥赶工,已经死了一百多个劳工,若不是朝廷的粮饷给的充足,家属的安置也还算妥善,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朱骏气闷之下,捡起了桌几上一张邸报看了起来,一下子,他便被几个黑体的大字吸引住了。

心学贡生黄德容改进纺织车大获成功。朱骏认真的往下看,原来是心学的一个贡生改进了纺织作坊中的纺车,使得功效增加了几倍,也简化了一定的工序,心学的邸报也不含糊,立即将这个贡生放到了首页的位置大大的宣传。

可是朱骏拿起另外一份邸报时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这是程朱邸报的言论,先是痛斥了该贡生的奇淫技巧,而后又大骂心学不好好教导学生圣人之学,反而纵容贡生去研究旁门左道,满满的一个版面都是口诛笔伐。

在历史上心学的科学家非常多,与他们重工商、重自然科学有关,这个时候的汉人科技能力还是遥遥领先于世界的,朱骏要做的不是去造出某台机器,锻出几支来福枪,或者研究出某种比较牛B的机床,他是个皇帝,皇帝不是工匠、不是科学家、更不是商人,他要做的只需要开放出几条国策,疏通疏通社会的气氛,就会有无数的科学家、工匠冒出头来,引领时代的潮流。

现在的效果出来了,近来心学的邸报已经连续不断的撰写了某人改进、发明某样物品的文章,有马车、有纺机、有连发火铳的改进,不管是生活用品还是工业领域层出不穷。

朱骏的心绪开朗了一些,他招来一个侍卫,指了指那邸报道:“去,赏五百两银子给这个贡生,顺便去心学书院看看,让书院的掌院写一份奖励条文出来,但凡有人发明了什么,都可以到户部申请赏金,朕不能亏待了这些贡生。”那侍卫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

“皇上,您看那,又晕过去了一个,嘿嘿!”小桂子尖锐的嗓音带着幸灾乐祸的尖叫。

朱骏顺着小桂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只看到远处站列的队伍里有一个士兵栽倒在地,几个巡查的老兵将长尺收在腰间一起过去扶他。

朱骏白了这个幸灾乐祸的死太监一眼,太监是一种十分奇怪的生物,他对主人或许十分忠诚,却又因为心理变态十分乐意看到别人倒霉。

朱骏长身而起,向队列处眺望,不望吩咐了一旁的小桂子一句:“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小桂子收敛起奸恶的嘴脸,连忙去了。

很快,小桂子回来禀报:“皇上,那人身体瘦弱,一时间受不了酷暑,恐怕是被晒晕过去了,几个当兵的正在给他灌凉水呢。”

朱骏点点头,道:“你再去一趟,让人把他扶来到朕这里歇歇。”

“啊?这似乎不成体统啊,皇上。”小桂子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第一百二十三章:讲武堂

片刻功夫那个晕倒的士兵便被抬到华盖之下,朱骏见他皮肤黝黑,五官较为浅显,想来应该不是汉人,忙吩咐那几个七手八脚抬人的老兵道:“你们先将他放在这里,让个人去弄些冰来给他敷敷。”

几个老兵呵呵的不知该如何回话,这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啊,想不到竟如此平易近人,这时有个十六七岁的士兵从老兵中踱了出来,对着朱骏半跪着行军礼道:“末将王大山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禀告皇上,这人是中暑了,不能用冰敷的,否则反而会加重病势。皇上该让人去弄些盐水让他缓缓服下。”

朱骏不由得奇怪了看了这个少年一眼,他全身孔武有力,一身士兵的装束,只是脸上略显稚气,心里不由得奇怪,他明明是个士兵,为什么要自称末将?

“听到了没有?还不去弄些盐水来?”朱骏板起脸对小桂子道。小桂子唯唯诺诺,也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了皇上,连忙赔笑着撩起袍子去取盐水了。

朱骏侧过头问那士兵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自称末将?”

士兵挠挠头,道:“末将是讲武堂的学生,按学堂的规定每月要有半月分配到军营中训练的。”

朱骏这才点点头,讲武堂作为朱骏的第一家军事院校,一百多名学生全部授予从百户职衔,之所以前面加个从字,也就是预备军官的意思,所以这些学生自称为末将也并无不可。只不过他们毕竟还是学生。工部也就没有给他们拨下武官服出来,所以才是一副小兵打扮。

朱骏想起一年前这些少年不过是些面黄肌瘦的孤儿,不曾想立在自己面前地已经成长为一名身强体壮的武夫了,不由得大是欣慰,心里生了考较之心,于是便让一旁的侍卫去照顾那名昏厥的士兵,又让那些老兵回去继续督促新兵训练,叫人搬来一张方凳让那少年预备军官坐下。问他:“你在学堂里学了这么久,可有什么心得吗?”

少年有些扭捏的侧坐在方凳上,呼吸有些加重,显然不太适应这种交谈方式,憋了很久才道:“学堂里的教谕说过,为将者要赏罚分明,令行禁止,这是练兵之道。平日里要与士兵同甘共苦。吃同一锅饭,同寝一支帐篷,这是带兵之道。作战时要身先士卒,不畏矢石,这是战兵之道。只要按着这些道理去做,就算是个合格的百户了。”

朱骏暗暗点头,不过这都是大道理,谁都能懂。但是要知行合一可就难了,他望了望这张带着稚气而又被太阳晒的黝黑地脸,问他:“若你是一个百户官,能做到这些吗?”

少年神色肃穆道:“当然能够做到,皇上若是不信……”

朱骏笑呵呵地打断他地话:“朕并非不信你。要知道不任用亲信。高高在上时能够愿意与士兵同甘共苦。对阵时能够做到亲冒矢石并非这样容易。”

朱骏自打做了这个皇上以来。越来越能感觉到上位者要保持自己地操守是件多么困难地事。现在这些学生这样想。等他们做了百户官时也会这样想吗?如果他们做到千户或者有一天成为指挥使甚至总兵呢?你现在可以单纯。但是当一大堆银子摆在你面前时你会不去吃空饷?你还会愿意待到那个满是尿臭和汗脚味地兵帐里去与士兵同眠?

少年稚气地脸上憋地通红。他猛地离座半跪道:“皇上。末将是江宁人。家中原本也算殷实。父母待末将恩重如山。自清军入关之后。末将地父母便给清军残害了。末将在江阴一带流浪了一年。若不是皇上搭救。末将早已饿死在街上。皇上给我们衣穿。赠我们饭吃。请教谕来教导我们功课武艺。末将就是个畜生。也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滴水之恩该涌泉相报地道理。皇上就是我们这些孤儿地再生父母。我们活在这个世上。既是要向皇上报答养育之恩。早晚有一日。还要跟着皇上帜旗北指。向那些清狗报家门血海深仇。”

少年地眼角已是模糊起来:“讲武堂地学生都拿皇上当君父看待。只要能够在皇上身边做牛做马。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罪也绝无悔意。我们地命本身就是皇上地。末将要是有一句瞎话。愿死无葬身之地。”

朱骏从容地听着。倚在扶椅地小臂微微有些颤动。他相信这个少年说地是真地:“平身吧。把眼泪擦干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地成什么样子?”朱骏让人递过去一方帕巾。少年接过去往脸上抹了一把。一下子雪白地帕巾便成了灰黑色。这其中不但掺杂了泪水。还有那满脸地汗液油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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