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百把长刀被高高扬起,浓烈的杀气从每一个士兵的眼眸中透射而出,每个人的脸都扭曲了,他们张开了嘴。发出了摄人的吼叫声。
夜里。宁静的村庄被一群暹罗士兵打破,他们挥舞着长刀。趁着夜色封锁了所有通往村外的道路,在村内展开了疯狂地屠戮,无辜的缅人嘶喊着,面对着这群犹如野兽一般的暹罗士兵毫无任何抵抗之力,屠戮只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暹罗士兵们开始点燃了火把,将所能点燃的茅屋、器具一一点燃,直到他们化为灰烬为止。
“指挥使大人,一百零九口,一个也没有留下。”
“让弟兄们在村口集合,速速前往下一个目标。”
“末将尊令。”
在海都,在有心人与邸报的推波助澜下,汉人请战的呼声越来越高,在明军之中,也不知是谁开的头,一份请战的血书被呈送到了内阁,接着血书渐渐在明军内部开始流行,很快便传遍了神勇、山地、神机、敢死等营,各学邸报更是夸张,直接将士兵地血书贴在邸报的正版,而学堂们的学子也纷纷来到皇宫前的广场前情愿,愿弃笔从戎,随军远征。
这种现象并不奇怪,虽然明亡于满清,但天朝大国的印记已经深深的烙印入了大明遗老遗少们的心里,暹罗这种蛮夷之国如此无礼,群情激愤是必然的事。
而朱骏却似乎一点也不急,他一再下诏要求臣民冷静,暹罗国虽无礼,但大明容纳百川,只为言语不合而兴兵,是为不仁,因此,还是忍让为上。
“陛下,神机营的弟兄只等陛下地旨意,诛灭暹罗逆王。”明军一干将领求见,纷纷献上士兵们联名签署地血书。
“皇上,暹罗国目无天朝,夜郎自大,将士们已准备好了,只等陛下的旨意。”李霄与沐剑铭二人地呼声最大,一来是因为他们年轻气盛,二来是他们都是勋贵子弟,总是觉得别人看不起他们仗着家族而坐稳的指挥使位置,因此求功心切。
朱骏淡淡道:“诸位爱卿不必多言,朕意已决,绝不会为蛮夷无礼而兴兵。你们都回去吧。”
将领们又劝了片刻,见朱骏不为所动,只好纳纳不言,朱骏长身而起,道:“这几日整天闷在宫里,你们随朕走走。听说造船厂已铺好了龙骨,不如爱卿们随朕去看看。”
造船厂位于港口附近,其中汉人工匠一百三十人,西班牙船匠四十二人,还有荷兰会造船的俘虏三十九人,再加上数以千计的缅人劳工,规模十分宏大。
造船厂所生产的船只共有两种,一种是水师所需要的战舰,另外一种是普通的商船。战舰工艺复杂,所耗人力众多,至今为止还未造出一艘出来。而商船却是造了不少。只三个月功夫,便销售了四十余艘出去,为朱骏赚到了不少的利润。
此时缅人劳工们正一趟趟地将远处森林中所砍伐的长木用马车运入船厂,之后再由木料车间的木匠将长木锯成船匠们所需要的大小,再送入生产车间加工抛光,最后才会被送入铺架战船的车间用长钉让木料成为船体的一个部分,其中地制作工艺十分复杂,让参观的朱骏等人目不暇接。
“陛下,您看。那就是我们所有建造的大战舰,工部把这艘战舰的名字都已想好了,此名为定南。”
“唔!”朱骏应付了一句船厂的负责人,眼光被远处庞大的战舰龙骨吸引:“这艘战舰怎的如此庞大?”
一般的西洋战舰对多四十丈便已到了极限,而朱骏眼前的这艘战舰龙骨至少就有七十余丈,不知耗费了多少木料和人工。
“皇上。”工部地船厂的负责人苦着脸,道:“其实这事也有一番争论,当时的汉人船匠与西洋船舰意见不合,一起跑到工部来争吵。汉人船匠说既是战舰定然要体型庞大,桅杆和风帆众多加快船速才是正道,而西洋船匠则以为战舰应当船坚利炮才是正理,因此应该以加固船身,多预留出火炮地位置。双方争论不下,工部负责船厂的主事无奈,只好让两方船匠一起研讨出一套综合的方案出来,因此,才有了这条战舰。”
朱骏暗暗点头。汉人工匠造船追求体型庞大速度没有错。毕竟朱骏的水师除了水手、炮手之外,还有相当多的水师陆战队以做登陆作战之用。而西洋船匠追求船坚利炮也没有错。水师在海面上与敌舰作战,所需的正是船坚利炮,否则船体再大也不过是个浮动的海上棺材而已。
汉人船匠造大船有经验,西洋船舰造坚船有心得,那么工部判他们一起研究出一套综合型战船倒没有错。朱骏对这种做法是比较支持的。
“你们放手去做,所需银两朕自然会给你们补足,不管将来造出的是什么东西出来,朕都不会怪罪。”朱骏给船厂地负责人打气。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进取的研发精神,两种船匠的争论其实就是东西文化的一种碰撞,明朝远在一个世纪前就能造出长近五十丈的福船,排水量达到了恐怖的五千到一万吨,大型的宝船设有九桅十二帆,载重量达到了九千八百吨,而此时的西洋战舰排水量不过两千到四千吨,三到五根桅杆,载重量不及宝船地一半。
但西方的战舰并非完全不足取,由于海战频繁,西方的战舰在船体的加固和火炮的数量方面比之福船要强大不少。因此,朱骏所建的船不但要求航速和体积,船身和火炮方面更要多吸收一些西方的经验。
“这艘船需要多久才能造好?”朱骏对这个庞然大物十分感兴趣,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测试它的性能了。
“回皇上,慢则五月,最快也要三个月之后才能完成,因为这是第一次建造大型战舰,因此所耗地时间要多一些,将来再造时就能省下不少功夫了。”
第一第九十四章:三藩
“传谕,不管是汉人船匠或是西洋船匠,所有人赏银十两,告诉工部负责船厂事宜的主事。朕要造天下最好的战舰,不管花多少银子,所耗多少人工,不管需要多少年,朕不惜一切代价,朕立足南洋,战舰便是朕的根本。”
朱骏大喜之下许下了赏赐,十七世纪什么最贵,人才!什么人才最贵?造船的人才!有了他们,水师才能够驾驭着最先进的战舰纵横于南洋,掠夺这里的财富,侵占他们的土地,奴役这里的人民。
朱骏绝对不会因为掠夺而感到羞耻,就如前世的那些西方发达国家一般,哪一个不是手里染满了鲜血?哪一个不是依靠侵略,依靠掠夺,依靠奴役而积累的原始资本?美洲、澳洲这些土地的如今已是白种人的天下,不管是非洲、还是亚洲都有着列强所遗留下的身影。黑鬼、黄皮猴子、野蛮人也曾是他们的口头禅,而如今呢,他们子孙照样是文明世界的典范,他们现在对动物的爱护都要超过他们祖先对外人的歧视,这就是真相,真相就是利用鲜血才能换来文明,利用劫掠才能换来博爱,铁和血,永远是这个世界永恒的主题。
工部负责人谢恩道:“微臣代船匠们叩谢皇上恩典。”
朱骏笑道:“工部的官员也要打赏,待战舰造出来,朕自然会有恩旨,你们是朕的臂膀,朕有了你们,才能让船匠们为朕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