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我地命令。全部到军旗这里靠拢。”荷兰军官们约束着部下。抽出了锋利地佩刀向前一指:“前进!”
鼓手们又敲响了节奏轻快地鼓点。近两千名全副武装地荷兰军队踏着整齐地步伐向前迈进。
“孩子们。他们地人数只有我们地一半。他们大多数人还装备着大刀长矛。我们要向击败印度支那地野蛮人那样将他们干掉。胜利属于荷兰!”军官们不放过任何羞辱对手地机会。以此来鼓舞低落地士气。他们并没有虚言。在他们地前方地明军只有一千余人。除了律属于山地营地士兵和少部分地新兵营士兵以外。其余地战士仍然拿着简易地近战兵器。
守卫在宫外地明军拥有地钢弩地并不多。只有一百余副。其余地还在赶往宫城地路途当中。指挥着明军地山地营指挥使同知额角已满是冷汗。他指挥着拥有钢弩地战士蹲在前排。其余地士兵为两翼守护。钢弩地射程虽远。但是人数太少。他没有多大地把握。
“搭箭上弦!”指挥使同知已估摸到荷兰人进入了钢弩地射程。大声吼道:“射击!”
嗤…嗤嗤……一排弩箭脱弩而出。激射着向前方散射。给前进而来地荷兰人留下了数十具尸体。
“第二列上前,第一列后退搭弦。”指挥使同知重重的挥下扬起了的手:“射!”
又是几十名荷兰人惨叫着倒下,纵是如此。荷兰人的队形没有乱,军官们在大喊:“继续前进,不要管受伤的同伴。”
荷兰士兵们继续前进,他们是近代真正意义上的军事组织,经过了严格的军事训练和战争的洗礼,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溃逃只会让他们死地更快地道理,所以他们不会退却,他们仍然迈着整齐的步伐,只等着明军进入火枪地射程之后进行还击。
十几轮的弩箭射下来给荷兰人留下近两百具尸体。这个时候荷兰人已渐渐逼近了明军的队列。明军已经暴露在荷兰人火枪的范围之内。
“射击!”荷兰军官们迫不及待的发出了攻击命令,一阵阵伴随着硝烟的枪响过后。明军也开始出现了伤亡。
宽阔的广场在此刻成了绞肉的战场,祭奠忠烈的尖塔下弥漫着硝烟,双方在没有任何遮蔽物的情况下开始了对射,很明显,明军的钢弩虽然杀伤力比之荷兰人的火枪要大,但是荷兰人人数更多,片刻功夫,钢弩便被荷兰人强大的火力死死的压住,指挥使同知不得不命令明军向后慢慢退却,尽量让明军脱离荷兰人的射程进行弩击,可是他们的背后离宫墙越来越近,再过些时候,他们退无可退了。
“增援的弟兄马上就会赶来,弟兄们给我顶住。”
“王千户,你带着一队弟兄在两翼冲杀,陛下就在我们的身后,绝不可让红毛人入宫城,此战关乎大明国运,天子安危,绝不可退怯。”指挥使同知招来一名千户嘱咐。
“属下遵命。”千户没有多说话,扭过头对着持大刀长枪的新兵吼:“不怕死的随本将来。”
明军的远射受到荷兰人的压制,迫不得已之下,只能组建敢死队拼命,千户率领四百余名敢死队绕到右翼已经开始发动了进攻。
“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千户大吼,手提着单刀冲在最前,身后是如潮水一般蜂拥跟随的新兵。
“杀!”在正面钢弩的掩护下,一队发疯似的明军红着眼从侧翼杀出,发出震天的怒吼声。
荷兰人的队列顿时零散起来,军官们连忙分出一部分火枪手保护侧翼,这使得正面的火力停滞了不少时候,明军正面的弩手趁机反扑,钢弩齐射之下竟压制住了荷兰人的活力。
第一第八十五章:大胜
在荷兰人的火枪面前,敢死队的伤亡极大,还未接近,就已损失近半,整整一条迂回的五十丈路途上,满是战死新兵的尸体,通常情况下,到了这个时候敢死队的士气已经降到了最低,是极易被击溃的。
令荷兰人疑惑的是,敢死队没有退却,冲在最前的千户上臂中了铅弹,鲜血泊泊而出,这个时候,他竟忍着剧痛高高的扬起了手中的长刀,当先冲入枪阵中砍死一名未来得及开枪的荷兰士兵。
“杀!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千户的吼声回荡在广场上。
“杀!”红了眼的敢死队士兵疯狂的随着千户跃入敌阵。这种不退而进的攻势主要得益于朱骏的训练方法,他将所有的士兵以十二名划分为一伍,每伍的训练一致,并且赏罚同步,使得每个士兵与同伍的士兵都结下了深厚的兄弟之情,这时见到训练、受罚、吃喝拉撒都在一起的弟兄倒地,反而激起了心中最原始的仇恨。
“杀!”两百提着大刀长矛的士兵冲入敌阵,疯狂的爆发出一阵阵摄人心魄的怒吼。
在他们身后的宫墙上,一面金黄色的龙旗在内城城楼上迎风飘扬,朱骏的身影渐渐的出现在城门楼上。
“万岁!”广场上响起了彻天的欢呼。
指挥使同知已抽出了腰畔的长刀:“弟兄们,为了大明,为了皇上,为兄弟们报仇,杀!”
战局已经改观,敢死队肆无忌惮的在敌阵中左右冲突,还未做好近战准备的荷兰士兵乱成一团,指挥使同知希望能够发起冲锋扩大优势,既然远程火力被荷兰人压制,那么只好拼近战了。
“杀!”所有人抽出了刀枪。如潮水一般冲向敌阵。
短暂的慌乱之后,荷兰人开始渐渐的稳住了阵脚,敌人就在眼前,他们被迫放弃了远程攻击,而是握着枪管,利用厚重的枪柄与敢死队们混战成一团。很快,又有一队明军冲了进去,残酷的近战搏斗开始进入白热化阶段。
局势对于荷兰人来说越来越不利起来。街道处越来越多地零散地明军加入战团。
“将军。我们需要支援!”一名满脸是血地士兵匆匆从战场上退了出来。他对肯特少将道:“军团受到了强力地抵抗。现在明军开始了反击。我们地火枪根本就不能发挥作用。我们陷入了敌人地白刃战中。”
肯特火气很大。不好地预感成为了现实。他大声道:“你去告诉上校。我们没有预备队。你可以让他组织有次序地退却。”
在肯特地背后。平静地海面上出现了一条小舟。一个传令兵登上了沙滩。将一封信笺交在了副官地手里地音量。
肯特接过信笺拆开了印有东印度公司标志地封泥。展开信笺认真看了起来。片刻之后。这封信笺被肯特撕地稀烂。最后被抛在了沙滩上。
“我们完蛋了。”肯特在发泄完怒火之后十分平静地告诉副官。
“明军的舰队袭击了马六甲的港口。他们用商船骗取了守军地信任,等他们接近码头时突然发动了攻击,守卫在港口的五百名士兵全部被歼,他们俘虏了所有的人,老人、女人和孩子,港口被洗劫一空,能搬走地东西全部被拆卸装船,不能搬走的被付之一炬,我们完蛋了。”
肯特的妻子和三个孩子也在港口。现在已经成为了明军的战俘,此刻肯特说的很平静,仿佛在向副官讲述一个十分平常的故事:“马六甲总督侥幸逃了出来,他现在正坐着一条海船赶往爪哇。”肯特在这里顿了顿,突然问:“副官,你有妻子和孩子吗?”
“没有。”副官觉得过于沉重,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这个消息如果传出去,整个远征军都会受到影响。
肯特仿佛苍老了很多。他无意识的点点头。拍拍副官的肩膀:“你应该庆幸你还没有妻子和孩子。肯特说完这句话时嘴角不断地抽搐着,手也不可制止的在颤抖。浑浊的眼眸中终于忍不住模糊起来,他接过副官递过来的帕巾擦了擦溢出眼角的液体:“他们还缴获了一条停泊在马六甲的战舰,四千侨民被他们押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