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准备地时间。朱骏暗自庆幸。不过这个刘二实在可疑。哪里有还未屈打就急迫招供地道理。或许其中有诈也说不定。在关乎生死地问题上。朱骏不敢大意。冷哼一声道:“你们既然已经相互有了联络。为什么不快些动手。难道你们当家地不知道夜长梦多地道理吗?”
刘二道:“贵人不知,你们是条大鱼,且初来乍到,当家的不知你们的底细哪会轻易动手,这次当家的亲自前来踩盘子,时机成熟再委派个小喽喽出海报信,与九龙岛的几个海寨里应外合在夜里一齐发作,才能保得万无一失,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他们现在已经混进来了,贵人若是不信,可以召集所有人众,自然能将他们揪出来。”
朱骏已经信了他几分,一旁的张有德大声斥道:“小贼好胆,你随我出去认人,若是真有人敢混进来,我扒了他们的皮。”
“去便去,不过他们都是亡命之徒,将军可要多带些人手,否则狗急跳墙,难免会让他们漏了网。”那刘二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踉跄着坐起,眼眸中闪出一丝杀机。
“且慢!”朱骏阻住他:“你也是海盗,为什么要帮我们去杀自己的弟兄?”
这才是朱骏最关心的问题,如果刘二不能自圆其说,朱骏如何能够信任他?说不定这根本就是海盗的奸计呢。
刘二咬牙切齿道:“我是随大当家来踩盘子的,谁知前日遇到暴风雨,偏巧那时寒症发作,大当家的不念我出生入死跟了他这么多年,举刀就想要了我的性命,还好当时我刘二还留了些气力,让我侥幸逃脱。可我的家眷仍然在岛上,若是这一次让大当家的回到岛上,他如何能饶得过我的家眷,小人也不过是求得一家平安罢了。”
朱骏点了点头,已经信了九分。他沉吟了一会,与站立一旁的沐天波交换了个眼神,对刘二道:“你将你们大当家的相貌描述给张指挥使听,朕让他出去认人,若你所言非虚,朕保你一家老小*平安。”
刘二将独眼的体貌细细述说了一遍给张有德,张有德点了点头,便告退而去。直等了半个时辰,张有德才进来向朱骏禀告道:“末将找到那人了,他的左近有七八个小厮装扮成普通客商的模样在村子里贩卖酒水,皇上,是否去拿人拷问?”
“不用,先不要打草惊蛇,来啊,先让刘二在这里休息,好生照料。张爱卿,你加派一些人紧紧的盯住那海贼的头头,不要让他们察觉。这件事谁也不许往外传,若是朕听到什么风声,可别怪朕心狠。”朱骏挑了挑眉,眸光闪露杀机,这个世界上永远都遵循的都是丛林法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既然如此,朱骏也免不得让双手沾染一些血气了。
“皇上还漏了一样。”沐天波站出来道:“张指挥使,你去将营中军马编为两百人一组,日夜守护皇上,不可有一分差池。”
张有德一一记下,应了一声:“遵命。”
待出了茅屋,朱骏深深的吸了口气,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危险离自己这样的近。就仿佛前世血腥的单机游戏一般,系统给你一把刀,在游戏通关之前,你必须杀死所有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敌人,不能松懈,不能停止。
朱骏也一样,他要消灭威胁他的海盗,要除掉将来篡夺缅甸王位的王莽白,要与满清决一雌雄,他若是心慈手软,那么被杀死的就是自己,这个游戏永远不会停止,也绝对不能有任何松懈的念头,因为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都将让他万劫不复。
朱骏背着手横扫四周,村外的空地上,许多人从村外拖来几米长的青竹,有木匠用锯子将青竹整齐的切割成两米的长短,又有人拿着锄头挖出三尺深的地基,远处,炊烟飘渺的冒腾出来,渐渐在半空中消散,那是妇人们在准备午餐。
身后的沐天波赶了上来,与朱骏对视了许久才道:“皇上,您可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正是!”朱骏从容的笑了笑:“与其让这些海贼惦记,倒不如将他们引出来一网打尽,说不定还能给朕留些大船运载货物呢,朕听说丝绸和陶瓷在暹罗、老挝、苏禄、吕宋等国的士人、富商当中受到极大的追捧,若我们能有远航用的船只,可自己制造些丝绸、陶瓷去那里贩卖,获利至少十倍不止,有了这些资金,我们可以大肆招募避难南洋的汉人来这里定居,扩充军队,不说复兴大明,自保总是有希望的。”
朱骏似乎看到了美好的前景,说的眉飞色舞,他是现代人,深知远洋贸易的好处,而且自从明亡之后,流亡海外的汉人日益增多,在南洋这片土地上至少聚集了上百万人零星的分布在各个国家,这才是朱骏将来的倚仗,有了他们,朱骏才有希望。
第一第七章:三段合击
村里的房屋并不多,朱骏一人便占了七间,除了一小部分尚书级别的大臣之外,大部分人连个挡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好在缅甸的气候炎热,现在已到了春夏之交,晚上并不寒冷,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在沐天波的统筹下,所有的遗民们开始大兴土木,修建简单的房屋。
无所事事的只有朱骏和一干年纪较大的官员,朱骏是堂堂大明皇帝,虽然名声不好,但这种粗活是绝对轮不上他的,而那些年岁大的官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去了那里也是添乱,说不准扭伤了筋骨就麻烦了。
朱骏开始思考起关于军队的问题了,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甚至光复大明最重要的一环便是军队,张有德那一支两千人的卫所军朱骏是检阅过的,在他眼里,这些人也就是比扛着木棍的农民要好一些,最大的弊病是这些人都是世代袭承的军户,年纪大的有五十多岁的老汉,年纪小的居然只是十三、四岁的少年,让这些人去和自小弓马娴熟的满洲人打仗基本上和送死没有区别。
朱骏很坚决的在自己的计划中将三十岁以上的中年和十六岁以下的少年划了出来,他要的是一支朝气蓬勃的精兵,绝不需要滥竽充数的老弱。
这样一算,朱骏估计两千人的卫军最多只能剩下一千人,人数虽少,但是在高强度的训练之下战力或许能够提升几倍,那些老弱如果参与高强度的训练反而会成为累赘,所以朱骏清除的很彻底。
接下来是定军规,原先的军规显然是不能用了,大明卫所军制的弊病很多,每一个卫所几乎都是指挥使一个人说的算,简直比土皇帝还土皇帝,指挥使要是看你不顺眼,你就是随便吐个痰都要挨二十军棍,如果他看得起你,就算你出去打劫,指挥使也可以将你从地方官那里保回来,所以朱骏打算立下一个所有人都必须遵守的军规,这个军规不但要通俗易懂,而且又能够整肃纪律。
朱骏在这方面相当干脆利落,沉思片刻之后便捏着毛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十条,还未落笔,门外便传来一个声音。
“小桂子,皇上在屋里吗?”
“哟,原来是沐小公也,您要请见皇上吗?我这就去通报。”
这里比不得北京城的紫禁城,门外的声音早已透过挡风不避雨的茅草传到了朱骏的耳朵里,他整了整衣冠,咳嗽一声沉声道:“是沐剑铭吗?进来吧。”
沐剑铭是上次迎接朱骏的青年,朱骏后来才知道他是沐天波的孙子,云南黔国公家的继承人,整日舞枪弄棒,倒颇有一副游手好闲的浪荡公子形象,只是不知道他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朱骏对沐家还是宽厚的,他轻轻将毛笔抛落在案边,和颜悦色的望着进屋的白净青年。
“微臣沐剑铭参见陛下。”沐剑铭行了礼。还未等朱骏让他起来。他又重重地磕了个头道:“陛下。微臣是来请旨地。”
“你先起来说话吧。”朱骏还不适应总有人对着自己下跪。神情颇有些尴尬。
“微臣想入营从军。只是张指挥使不答应。”沐剑铭站起身子道。
说了好一会朱骏才知道了前因后果。张有德所率地龙江右卫虽然是遗民队伍中唯一地军队。但是因为卫所地指挥使只是正三品地武官。地位低下。而沐剑铭是黔国公世子。就算是遇见了一品地总兵官也不需行礼。但沐剑铭好武成性。总想着入营血战沙场。那张有德只是小小地三品武官。如何敢募他入营。所以沐剑铭每每提出这个要求时。张有德总是阳奉阴违。明面上客客气气。但是死不松口。所以沐剑铭一气之下便想到了找朱骏亲自下旨意这一招。
朱骏笑了笑。他知道张有德之所以不敢招募沐剑铭入营其实还留了个心眼。生怕沐剑铭将来反而抢了他指挥使地位置。毕竟沐剑铭是国公世子。这样地权势。只要随便立个不大不小地功劳。自然有人会暗中提携。
“看来这军制也要改改了。”朱骏心里想着。对沐剑铭道:“你要入营倒也简单。和朕说说。你有哪些本事。”
“臣会枪棒,从小便熟知军伍。”沐剑铭脸庞微微泛着红润,略有激动的回答。
朱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