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快来坐下。不要客气。”朱骏和颜悦色向二人招了招手。其实他这句话也不过是无心之言。在前世。家里来人只要到了吃饭时间哪有不请客人一起吃饭地道理。朱骏刚才纯属自然反应。并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这时见陈三喜和李铁打二人地神态。这才想起自己是堂堂大明朝地天子。难怪他们要感激涕零。不过这个拉拢人心地法子倒也不错。朱骏更加热情了。
二人小心翼翼地坐下。扭捏地陪着朱骏吃了早膳。这才走了。
小桂子提着袍子便过来收拾碗筷。朱骏瞥了一眼那把仿制地钢弩。对着小桂子道:“先不忙收拾。你去请指挥使张有德。百户沐剑铭来见朕。”
过不多时,气喘吁吁的张有德、沐剑铭便进来了,他们刚晨跑回来,气还没有缓顺,听到皇上召见,又马不停蹄的赶来。
“你们随便坐下,朕有话要说。”在亲信的将领面前,朱骏和蔼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苛刻的面容。
对工匠他可以纵容,但是对这些当兵的丘八却不能,你若是和他们称兄道弟,他们反而会失去畏惧之心,要让这些人心服口服,唯一的方法就是比他们更蛮横,更狠。谁要是敢冒犯朱骏设下的规矩,不管是谁,都是一个杀字,这样他们才会敬畏你,才会俯首帖耳的执行你每一个英明或者荒唐的命令。
“请皇上示下。”二人一齐抱拳行军礼。
朱骏指了指桌上的仿制钢弩,对沐剑铭道:“沐百户,你看看这把钢弩,比之你们沐家在云南的火器如何?”
沐剑铭恭着身子一把拿过钢弩,来回看了看:“钢是好钢,弩也非常别致,只是末将不知这钢弩的射程如何?”
“八十丈。”
“啊?”沐剑铭失声惊讶的发出怪音,云南的火器他自小都玩过的,最远的射程也不过四十丈不到,一把单手的钢弩居然达到了恐怖的八十丈,这是什么样的概念?打个比方,假如明朝的神机营与一对骑兵对阵,拥有八十丈射程的钢弩能在八十丈之外开始射击,而普通的火器却要等到对方靠近到了四十丈才能发起攻击,单这一倍的距离就能给敌人够增加一倍以上的伤亡率,更何况单手弩的射速至少是火器的两倍以上,杀伤力又至少翻了一倍,在这种多重的打击之下,恐怕冲击的骑兵早就崩溃了。
“朕命你建立神机营,下辖三百士兵,日夜操练三段合击之法,绝不可有任何懈怠,你可明白吗?”朱骏道。
“末将遵旨。”沐剑铭兴奋的应道,有了这些强弩,再配上三百名弓弩手,绝对能够造就出一支强大的神机营出来,这一点沐剑铭很有信心,他迟疑了一会道:“皇上,要打造神机营,末将还需要几名帮手,否则纵是末将如何用心,恐怕也是分身乏力了。”
朱骏道:“需要什么样的帮手?”
“沐家在云南时有刘白方苏四大家将,深悉三段击训练之法,皇上入缅之时,家父也带着这四家将一同入缅,现在他们在村中无所事事,不如让他们辅佐末将,也可为皇上打造出一支精兵。”
(刘白方苏四家将属实,也曾在金庸的鹿鼎记里出现,我查了很久,终于知道史料里也记载了。)
朱骏迟疑的瞥了沐剑铭一眼,如果他同意沐剑铭的提议,那么就等于整个神机营都牢牢的控制在沐家手里,而沐天波在文臣当中威望甚高,若是他们叛乱,自己根本没有招架之力,朱骏不得不考量到这一点,不管沐家对自己多么忠诚,也不能不完全没有防备,他沉吟了一会道:“这四大家将久未入军伍,不如这样,朕敕封他们为神机营教习,只管训练,不可领兵,如何?”
“谢皇上。”沐剑铭是个懵头懵脑的年轻人,哪里懂得这其中的厉害。倒是一旁的张有德心中一凛,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沐家在南明小朝廷中威势实在太大,朱骏要想压制沐家,在军队方面定然会稳住张有德的权利,这样才能相互制衡,他原先还害怕沐剑铭加入卫所之后会威胁他的地位,现在总算是放了心。
“张将军,从此以后龙江右卫分为两营,分别为神勇营和神机营,神勇营主近战,手拿枪盾,神机营主远战,用弓弩击敌,朕敕你为神勇营指挥使,沐剑铭为神机营指挥使如何?”朱骏款款说道。
“臣领旨!”张有德觉得这样分配倒还算公平,沐剑铭毕竟是国公世子,分他三百人也没什么干系,只要不抢了他的指挥使名头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现下士卒们的训练如何了?”朱骏搞定了军制问题,缓和了口气随口问。
“前几日弟兄们对新式的训练方法还不习惯,现下倒也适应了。”张有德答道。
朱骏笑了笑,道:“既然习惯了,那么从明天开始,每日晨跑三十里,下午训练完毕之后每人做一百个起跳,否则不许吃饭。”
朱骏的原则是这样的,既然你们吃了我的饭,喝了我犒赏的酒肉,拿了我每月的饷银,如果不最大限度的从你们身上压榨点剩余价值出来还真对不起自己。逐渐的加大训练的强度能够更大的挖掘士兵的潜能,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可不是空泛的口号。
张有德打了个寒颤,连忙点头称是,心里却是暗自叹息那些可怜的士兵不知又要受多少苦了。
第一第十二章:拐卖儿童
“在下倒有一个不情之请。”朱骏沉吟着继续道:“黄兄说江南有许多无父无母的孤儿,在下手里倒有些闲钱,若是黄兄肯帮忙,可以帮兄弟运送一批来,当然,好处是少不了黄兄的,你开个价,在下绝不敢亏欠。”
一个想法渐渐在朱骏的脑海里成型,他诚挚的对着黄信抱拳恳求。
“这个嘛。”黄信倒踌躇不决起来,海商吃的可是掉脑袋的活计,先不说海防老爷们需要一一打点,任何一个衙门也不能疏漏。再说这茫茫大海变幻莫测,若是遇见风暴基本上便要葬身大海,更何况南洋的海盗数不胜数,风险极高,若不是追逐暴利,谁愿意冒着性命行船?若只是运送一些孤儿来到缅南,显然十分不划算。
“黄兄,你往常运送一批货物来南洋有多少利润,在下如数交付,如何?”朱骏开始利诱,对于商人来说,所谓的仁义根本是行不通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开出能够让他头昏脑热的数倍利润。
“在下每年行船一次,获利倒是颇丰,一船货至少能赚到到三千两白银。”黄信道。
朱骏点了点头:“好,若是黄兄愿为在下运送三百名孤儿来,在下愿付四千两银子的价钱,如何?”
朱骏一边说一边朝侍立一旁的沐剑铭使了个眼色,沐剑铭往怀里一摸,掏出一样翠玉扳指展放在黄信面前。
朱骏淡淡一笑,指着翠玉扳指道:“黄兄给这个扳指估估价,看看能值多少银子。”
原本南明小朝廷的府库中还有九千两银子,因为大肆收购了一年的存粮,现下只剩下五千余两,白银是重要的货币单位,所以朱骏在做大生意时都带上一些珍宝来结帐,这样的珍宝朱骏有整整几十箱子,且个个都是珍品,比白银还要实在。
黄信将翠玉扳指捡在手上摸了摸纹理,道:“若是在江南,至少可以卖到一千两白银的价钱,朱兄弟莫非是想用它来结帐吗?”
“正是,这是定金,黄兄将朱某所要的人运到三百,在下立即将余款结了,若是黄兄愿意,以后这生意还可以继续做下去,只管将人运来便是。”朱骏道。
黄信眼眸闪过一抹贪婪之色。随即正色道:“朱兄难道就这样信地过黄某。不怕黄某拿了这翠玉扳指跑了?”
朱骏轻轻一笑道:“据我所知。其实这扳指地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