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乾隆面色不变的凝视这些刺客,转而对永璂道:“永璂,退下!”
“今天谁也走不了…”
作为刺客,这位兄弟的表现是非常不合格的,因为一命成功刺客的要素就是不能说废话,招招下死手就行,而这个人在动手前废话太多,那么空子也就更多了。
永璂此时没有耐心听这些黑衣人的废话,脚尖勾起地上的碎瓷片,在地方还来不及反应时,碎瓷片就深深插/进了领头人的脖颈间,对方后面的话再也没有说出口,只见鲜红的血从那人喉间喷涌而出,那人指着乾隆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软软的倒了下去。
“萧公子!”黑衣人中发出一声怒吼,这个人说话的声音有些怪异,他见领头人倒了下去,拔剑就向永璂袭去。
“永璂!”乾隆见状,吓得面色一变,想要上前却被永璂一把推开,只见永璂一个扫堂腿,刺客们的圈子出现一个空档,他单手一拽,便把乾隆扔到了侍卫群中。
侍卫们七手八脚把乾隆护在了圈子里,乾隆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下令道:“保护太子!太子若有差池,唯你们是为!”
在场的侍卫哪会不知太子的重要性,只是那些刺客武功高强,一看就知道是跑江湖的强手,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太子的身手似乎也很好,在这些刺客面前游刃有余,完全不像是被刺客们杀戮的对象。
皇上被护了下来,侍卫们也放开了手脚,很快便激战到了一起,此时刺客们已经失了先机,加之侍卫们招招下死手,最后竟是且战且退,连乾隆的身也近不得。
眼看着刺客们已经失势,侍卫们心中大喜,此次救驾之功定能落在他们头上了。就在这时,刺客中突然冲出一个人来,此人似乎发了疯般冲向乾隆,就连后背被砍了两刀,也没有停下攻势。
“皇上!”
永璂听到吴书来的惊呼声,回头一看,就看到乾隆被一个黑影人挟持住了,眉头一皱,返身就要去救乾隆。
“谁都不要动,不然我杀了他!”这个人的来意似乎与其他刺客不同,剑虽然已经架在了乾隆脖子上,但是却没有下杀手。
“你想要什么?”永璂一脚把想要上前的刺客踹出船舱,随即是重重的落水声,一时间刺客与侍卫的交战都停了下来,而刺客此时大多都杀的被杀,制服的被制服,几个还站着的也受了重伤。
“我可以放了他,但是你们必须交一个人出来。”这个人说出的话让永璂有些意外,他以为对方会要求把那些刺客放了,没想到对方只是想要一个人。他同情的看了眼那些伤残刺客,原来这个人根本就把这些同伙放在心上。
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大约便是如此了。
“你想要谁?”永璂面色平静,等着对方的答案。
“含香,我要把含香带走,”这个黑衣人提到这个名字后,不自觉带上了一些竭斯底里。
“含香…”永璂听这名字,料想是个女人,但是含香是谁?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大总管吴书来,担心乾隆安危的吴书来忙道:“启禀太子殿下,此人所说的含香便是容嫔。”
所以…这个刺客费尽心机来刺杀皇帝,就是为了与皇帝抢女人吗?永璂一时间不知道为这个人的行为感到敬佩还是惊讶,愣了一下才道:“你是说那个由回族和卓献上的公主?”那个女人似乎从一进宫就不受宠,还在宫里来了一出闹鬼的好戏,怎么现在这些刺客又与那个女人扯上关系了?
而且乾隆作为一个帝王,被一个刺客讨要后宫的女人,这面子…永璂瞥了眼便宜老爹,见他神色正常,所以关注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关心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自在,“这位回族公主自进宫以来,便对太后与皇后不尊,已经被打入冷宫,又有何资格随驾,我们就算现在想放她走,也没有办法。”
“我不听你这些废话,我要他现在就下旨让含香出宫,”此人的情绪十分的激动,一只手拿着剑,另一只手却激动的拎起乾隆的衣襟,在场众人都怕他一不小心伤了皇上。
“放肆,一个小小的回族公主虽说不算个什么,但是那也是我大清皇帝后宫的女人,由得你这般无礼,”永璂冷笑,他对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人类已经没有耐性了,手一挥竟打掉了那人手中的剑,原来他袖子中就缠着一枚小小的暗器,颇有些像是江湖中人使用的飞蝗石。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早就准备伺机而动的侍卫们把挟持皇上的刺客扣压了下来,同时心惊太子的身手以及钢材听到的东西,毕竟听到有男人试图给皇上戴绿帽子这种事情实在不是什么喜事。
既然皇上与太子都已经无恙,其他的刺客纷纷伏诛,只留下几个活口准备盘问,挟持乾隆的刺客也留下了一条命。
事情了结后,乾隆与永璂都没有受伤,两人刚坐下,太后皇后以及一干嫔妃前来请安,见两人都无碍才松了口气。
待一干子女人离开后,随御驾的几位皇子又来请安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循郡王永璋,永璂坐在乾隆身边,看着永璋以及其他兄弟恭恭敬敬的请安,站起身与这些兄弟互相见礼。
乾隆与这些皇子们之间的相处比较平淡,倒是很符合永璂心目中皇帝与皇子间的相处,想到平日里乾隆对自己的态度,他不得不相信,乾隆待自己是特别的。
一拨拨请安的人退下后,船舱中只剩下乾隆与永璂以及近身伺候的几个宫女太监,乾隆站在窗边,看着潺潺流水,半晌道:“永璂的身手好得让朕意外。”即使以往他再不关心这个孩子,他也知道这个孩子身体不好,所以习武骑射方面学得非常不好,就算最近一年开始认真的习武,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变得这么厉害。
有些事实的真相不知道反而比知道好,可是种种迹象容不得乾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般任其发展下去,他心系永璂是真,但他同样是大清的帝王。
一个软弱的孩子,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变得进退有度,见识不凡,武艺不凡?
听到乾隆这句话后的永璂,却意外的平静,他坐在桌边,单手托着下巴,闻言一笑:“我以为你不会问。”
乾隆回头看着桌边微笑的少年,此刻的少年显得陌生至极,但是又给人说不出的舒适感。乾隆做了一个让吴书来等人退下的手势,吴书来犹豫的看了眼永璂,最后还是退了出去。
永璂看了眼此时退出去的宫女与太监,心头微动,这个帝王在这个时候还想护住自己么?难道此人没有想到,如果自己心有歹意,他的下场又会如何。真是个让人意外的帝王。
日日 音 整 理
吴书来等人退下后,等待两人的不是追问或者争吵,而是沉闷的死寂,永璂看着站在窗边的帝王,突然觉得这个帝王脸上带着些可怜的味道,这种想法一出,他不由的露出一个笑来,“你如何发现的?”
果然如此…乾隆心中一沉,不在看永琪,而是转身凝视带着水雾的大明湖水面,“那个孩子身体不好,不适合练武,脑子也不够灵活,每学起诗词书画来更是比不上其他兄弟,朕最开始以为你是发愤图强,到后来越是相处越是发现你的不凡,也…越来越觉得,你不像那个孩子。”
“你虽然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至少还不算太坏,”永璂站起身,走到乾隆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语气中丝毫没有被人发现后的恐慌,“他已经死了,那次风寒掏空了他的身体,加之多年中的毒,他在皇子所里死了。”
听到死字,乾隆身体微微一颤,他手扶着窗棂,指节已经泛白,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声音沙哑的问:“那你又是谁?”
“我…算是有缘人罢,”永璂笑了笑,“既然你已经发现,如今天下太平,我也该走了,你付我一片父子情,我还你百年康泰,山东安定,儿女平安,也算是不相欠了。”
听罢这些,乾隆猛的回头,“你是谁?你要走?”
“自然,”永璂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盒放到桌上,“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