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李卫眼睛一亮,“主子,您最近又琢磨上啥事儿啦?”他眨巴眨巴眼睛。
“能告诉你吗!?——”胤禛一笑,“等着瞧吧——”他的微笑忽然有些诡异,“过些日子,朕再动——让他们好日子过足了,好迎接下来的切肤之痛!”
“太医说,——”雅桐哭哭啼啼的,“这孩子,只怕是不行了——”
胤禛皱眉,瞧着福泯安详的睡容,“这不是好好的么?”
雅桐边哭边摇头,“不知灌了多少药下去,才肯睡了——都烧了好几天了,忽好忽坏,根本就不见退——”
“行了,别哭了,”胤禛轻轻摸摸福泯圆润的小脸,“朕叫他们尽力的给你医——”可是他却低头几乎是微笑了,“没关系,就算这一个不行了,还可以有下一个嘛!——”
雅桐一愣,微微脸红,“皇上——”没留意胤禛的微笑,带着异样的含义。
130
130、 筹谋 。。。
“哎呀——”胤祥这天一进门就受惊不小,“你这是做什么嘛——”他过来一把扶住宁儿,嗔怪道,“要找什么叫香巧她们来嘛!站这么高,万一不小心跌下来怎么办!——”他说着忙扶她下来。
宁儿搭着他的手,虽然下了高凳,却不满似的瞪他一眼。
“你要哪本,我帮你——”胤祥拉她到书桌旁坐下。
宁儿提笔在纸上写下“辋川集”几个字。
“干嘛看这个啊——”胤祥有些诧异。
——可以清心
宁儿一笔一画的写给他。
胤祥笑了,“好,好,清心好——”他俯身凑她耳边摇头晃脑的说,“额娘这么有雅兴——我这儿子兴许生下就是个世外高人,”说完自己忍不住笑。
宁儿推他嫌他没个正经。
胤祥站在凳子上取了书,却不给她,“哎——你呀,大着个肚子,就别费神啦!——”他扶她在贵妃榻前坐定,“你歇着!——要哪一篇呢——我呀,读给你听,如何?——”他眼睛瞧着宁儿,手却扶着她的肚子,分明是要说给他儿子听嘛。
宁儿听了抿嘴笑。
“皇上!——求你救救福泯——”雅桐扶着床跪下哭,“求您了——”
“不是朕不救——”胤禛皱眉,“太医都说了,他这么个年纪,实在禁不起,用药只会去的更快——”他扶她起来,“你就不要再纠缠了;安安心心的陪着他,过这最后几个时辰吧,啊?”
“皇上!——”雅桐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胤禛拍拍她的肩,“朕今儿在这儿跟你一起,陪着他,送送他,也算,咱们父母子女一场——”
雅桐伏在他怀里哭着,点了点头。
“江大人,怎么样了?”胤祥有些紧张的问。
“你就放心吧,”江西滁理理衣袖笑笑,“小家伙结实着呢,大人孩子都好得很呢!”
“是么!”胤祥立即眉花眼笑的,不过又挠挠耳朵,“怎么这么久了,肚子还不见大呢——是不是,吃的不好,孩子太瘦小?——”
“你呀!——”江西滁忍俊不禁,“亏你这么大人了,一点常识都没有!四个月能大到哪里去!又不是怀的双胞!”
“哦,那——”胤祥不好意思的笑笑,“那约摸什么时候,能生啊?——”
“你可真心急!”江西滁笑着,“冬至大节前后,也就差不多了——”
“啊,还那么久哪!——”胤祥嗐声。
“等不及了?”江西滁瞧着他一笑,“不然,叫皇上派你个差使,上两江湖广去督个粮,呆个大半年的再回来,就差不多了!”
“算了算了!——”胤祥一叠声摆手,“我还是在家守着比较好,出去瞧不见,更急呢!”
“今儿大夫说得冬至差不多才能生呢——”胤祥挽着宁儿,小孩子似的撅嘴,“怎么那么久!”
宁儿听了好笑,“等不及了?——”她写在他手心。
“嗯——”胤祥抚着她的肚子,“臭小子!你要霸占你额娘那么久!——”他一边不满一边又满脸幸福的笑。
“那不要他好了?!——”宁儿故意这么气他。
“不行不行!——”胤祥宝贝似的护着她的肚子,假装生气,“我的儿子你说不要就不要啦?!”
说完又满脸认真的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别怕,额娘不要,阿玛要!——”一面瞥了宁儿一眼。
宁儿低头喝茶不理他。
胤祥忽然凑过耳边一本正经的说,“哎,要那么久的时间,你就不怕我耐不住寂寞——”说完一脸坏笑。
宁儿拎起靠着的枕头砸他。
抱住枕头,胤祥挽着她的肩膀笑,“逗你的!——我守着你和我儿子,怎么会寂寞!——”
“最近看你天天春风满面的,有喜事啊?”胤禛这天和胤祥喝茶笑问道。
“眼看就立秋了,哪来什么春风!”胤祥接着就想起映雪,满面笑容的说。“我就是瞧着雪儿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心里瞎高兴!”
“等你儿子出生了,朕一定替你办个大礼!——”胤禛一笑。
“那臣弟这儿先谢咯——”胤祥坐在椅上做个行礼的样子,朝胤禛笑。
没留神胤禛的笑容含着他不能预料的信息。
“皇上,这都三更天了!——您总对着这么个香袋儿出神也不成啊!——”贺永禄劝道,“要不,还是叫哪个主子过来说说话?——”
“不必了——”胤禛摆手,收起那个小小的香囊,“还是把那些折子看完,朕自己歪一会儿就是了——”他抚着心口,“上次进的那药,再来一点——”
“嗳——”贺永禄说着要走,又停住,“近来天凉了,奴才再给您添床毯子罢?”
胤禛点点头,忽然道,“明儿见了江西滁,说一声,最近天变的厉害,叫他勤往胤祥那边去去——”
“嗻,奴才都记下了——”
“主子,您回来了?”跟弘昼的小太监陆明见弘昼进门忙过来伺候着更衣。
“什么东西这么冲!”弘昼皱眉,空气里的熏香味儿叫他有些难以忍受。
“是福晋叫点的,说除除屋子里的阴潮气——”陆明指指里厢卧房的熏笼,“天凉了,福晋说主子那屋潮,怕您睡着冷——”
“知道了!——”弘昼摆手,“差不多就行了,干嘛弄的这么熏人——”
“爷您回来了——”福晋淑芸小心的陪着笑问道。
“嗯,”弘昼总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女人,他心里装不下她,勉强做戏又做不来,他只是尴尬的躲避着和她的任何接触。
“是我叫他们加的熏笼——”淑芸低头,“——天凉;您若是不喜欢,我叫他们撤了就是了——”
“算了,也不必撤了,”弘昼解下外衣,递给陆明,“晚饭——”
“我叫他们预备好了送到书房——”淑芸赶紧道。
“嗳——”弘昼忽然觉得尴尬,“我,我先过去了——”说完快步进了书房,合上门扇,方才舒了一口气。
“朕其实——”胤禛停一下,叹口气,“朕不希望你这么早就走了——”
“皇上!——”陈润林下跪叩首,“皇上对奴才的恩情,奴才永世难忘,只是奴才老母亲已经去世,家中的父亲年事亦高,此时不能尽孝,只怕往后也没有机会了!——”
“朕知道——”胤禛摆手叫他起来,“朕是——”他摇头,“实话跟你说了吧,朕最近,时常觉得心口疼痛——这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