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是很用心的——”胤禛说着,声音都发飘,“有的人,他心里头用心,嘴上倒不好说——你该多体谅——”
宁儿放下茶,提笔道,说些别的罢。
胤禛点头,听着窗外的虫鸣,想一下,渐渐讲到他童年的事情,和胤禩一起溜到西郊外的那片草塘子,摸鱼捉野兔。
宁儿忽然就心痛的有些难以自持。
“你还好吧?——”胤禛忽然从自己的世界里醒来,瞧见宁儿扶着桌角,攥着心口,蹙眉的样子,叫看得人都觉得不忍。
宁儿紧抿着嘴点头。
胤禛递帕子给她,擦额上的汗珠,蓦地瞥见她脸侧,雪白的脖子上,新鲜的吻痕。
胤禛心里告诉自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怎么这么不小心——”他强笑道。
宁儿一愣,抬手摸他眼光看的地方,顿时就涨红了脸。
胤禛心里狠狠一沉——痕迹是那样的新,分明就是胤祥故意,告诉他,她是他的人。
他忽然恨他,恨他残忍,分明是他得不到的,他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折磨他。
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神很哀怨,“他待你好么?”
宁儿愣一下,点头。
“比我好,对么?——”他忽然沉沉的叹息。
宁儿的睫毛抖一下,却低下去不再看他。
“真的,就没可能吗——”他看着她,“你们一个个,都不肯——究竟,为什么——”他眼中有闪烁的泪花。
宁儿抬头,提笔,只写一个字,
缘。
“是这样吗?”胤禛看着这个字复杂的笔画,他噙泪道,“真是这样吗?”
宁儿点头,放下笔。
胤禛忽然俯身握着她的肩膀,“朕不信!——”
宁儿掰他的手,躲开他失态的紧握。
“天晚,我该走了——”宁儿飞快的写。
胤禛愣一下,放了手,又重新挽她回来,这一次,他把她直接抱进了怀里。
“今儿,——”胤禛使劲的抱她,箍的她发疼。“不准走!——”
宁儿不敢挣,又不敢不挣,她怕了,他是什么都做的出的人,她怕挣了,他只会逼的更狠。
“别走——”胤禛微微放松些,“今晚,你也陪陪朕——”他的眼光里有孤独的吓人的光。
“爷?你——”顾小川忙着拦他,“您这是要干嘛啊!”
“我去深柳堂!”胤祥愤怒不已,胤禛留她 ,说是片刻工夫,这已然要到深夜,却还不见送人回来!
“哎呀——这,”顾小川急了,“使不得使不得!——那是皇上的地方啊!”
“我的人在那儿!”胤祥撞开他,“让开!”
“你陪朕喝——”胤禛指指她面前的杯子。
宁儿不动。
“喝——”胤禛命令,有恨意。
宁儿脸上静静的写着拒绝。
“你不肯?”胤禛过来扳起她的脸,“好,你不陪朕喝酒,那你肯不肯陪朕睡觉——”他有些狰狞的微笑。
我是他的人——宁儿在桌上蘸着酒。
“连他,都是朕的人,”胤禛把她扯在怀里,“你明不明白——朕只要想,现在就可以——”他看着她的衣襟,抬手拔掉她的发钗。
柔软的长发“刷”的披下来。
宁儿又惊又怒,使劲推开他,退到桌边。
“朕不发话,他连碰都不敢碰你——”胤禛轻声笑着,很轻蔑,“朕只要想,你现在,就可做朕的女人——”
宁儿咬紧了牙关冷冷的看着他。
“你,还是——”他凑近她,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还是女儿身罢——”
宁儿摇头。
“撒谎——”胤禛勾她的腰,古怪的笑,“你骗不了我——她也骗我,说她是胤禩的人——哼,到死都还是女儿身——”他放肆的把手探进她的衣内。
宁儿拼命的躲闪,推他,想要逃。
可他不许。
托起她的脸,离她的唇只有几寸,他忽然瞥见她怨恨的目光,冷冰冰的轻蔑。
他打个激灵。
那目光——就像是原来宁儿。
他愣住了,停几秒,放开了手。
他顾自走到桌边,痛苦的捧着额头,大颗大颗的落泪。
“十三爷!”贺永禄看见的时候已经晚了,胤祥已然推开了房门。
“我们走!——”胤祥一把拉起在角落里发呆的宁儿。
看着她凌乱的头发,胤祥怒不可遏,“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扑过去捉着胤禛的衣襟。
胤禛虚弱的看着他,说不出话。
“我再告诉你一次,”胤祥不顾一切的命令道,“她是我的人!你要发疯,找你自己的女人!”
说完他撇下他,顾自拉着宁儿快步离开。
“他,真的没——”胤祥小心的问,他真怕宁儿点头。
宁儿看着他,很平静,摇摇头。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胤祥握着她的手,“我再不会答应他了,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他——对不起——”
宁儿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她看着他满眼的焦虑和悔恨,她忽然有一点恍惚,他的神情里,依稀带着她曾经认识的什么人的影子。她轻轻的吻了他的额角。
胤祥愣一下,报以极热烈的回吻和拥抱。吻着她,他含糊的说,“我真怕你走——”说着,他抱起她,解开了她的裙子。
两人滚落在床第间,被翻红浪。
128
128、 谋划 。。。
“假惺惺,不稀罕!——”巧雯皱眉,端起茶壶要泼。
“别这样!——”漪君忙拦住,“人家也是好心——”
巧雯跺脚,“她把爷勾在她那里,天天叫你守空房,如今还得了便宜卖乖,我气不忿!”
“怎么可以这样说嘛——”漪君接过茶壶,“她也是好心,见我病了,才特地配了润燥补脾的茶,你这样计较,是叫人说我气量狭小啊!——”
“主子!——”巧雯撅嘴不情愿,“都怪你当初非要撮合他们,现在好了,爷都八九十天没进过咱这屋了!”
“胡说!”漪君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却依旧嗔着他,“前些日子不是还过来用了饭么!——”
“你真好哄!——才过来和你说几句,你就这样,——在人家那里,一呆就是整晚,天天和她腻在一起,就不嫌烦么!”
漪君低头啜着茶,“茶是好茶——她果然好手艺,”又抬头道,“爷是个多情的种子,映雪生的美,性子又柔顺,爷偏宠她,也是应该的——”
“她倒是天天和爷黏在一起了,将来再生下个孩子,我看你到时怎么办!”巧雯显得忧心忡忡。
“傻丫头!那也轮不到你操心!”漪君将茶饮尽,又倒一杯,递给她,“喏,尝尝——”
“哟——”贺永禄被一个行色匆匆的小太监撞着,有些恼,“这赶着做什么呢!没点眼见儿!”
“公公恕罪——奴才赶着替十三爷送口信呢!”
“什么信儿这样急!皇上的差使也该看着点路再走!”
“倒不是皇上的意思,是十三爷的私事——”小太监一笑,轻声道,“十三爷今儿走不开,叫他那新娶的侧福晋不要等了,早些歇着——”
“这有什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