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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2 / 2)

他忽然明白了似的,转身要走,边走边机械的说,“这不行,不行——”

他叹了口气。

宁儿反而忽然来了勇气,走过去拦在前面。

陈砚君抬头看着她,欲言又止似的,窘迫又低下头。

宁儿自己咬咬牙,抬手解开了第一颗纽扣。

陈砚君手中的茶碗豁朗一声。

宁儿顿一下,但是并没有停下,火红的上衣滑落在地。里面雪白的内衣也已解开,宁儿瘦削的肩膀隐约可见。

宁儿继续解下去,带着一种决绝的表情。

“不要再脱了!——”陈砚君忽然拦腰抱住她,按住了她最后一件正要簌簌滑落的衣衫。

宁儿侧脸望见他紧闭着眼睛,脸上有一种难以解释的悲哀表情。

我是你的女人——宁儿动了动唇,她知道陈砚君可以读的懂。

“我不要!——”陈砚君替她掩好衣衫,“我不要——”

宁儿震惊的愣着——她一生见过的所有男人,胤禛,还是胤禩,甚至是程朗,都只是不断的用各种方式告诉她,他们多么想要——

然而,今天,他却不要她。

她抬起他的下颌,唇语道,“为什么——”

然后轻轻的吻了他的唇。

不料他却哆嗦一下,推了她一下,震颤着,“我不该——不该——”他抬头认真的望着她,“你该嫁给更好的人——”眼睛里似乎含着泪水。

宁儿有些怜悯似的挨过去,挽着他的腰,温柔的偎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似乎陈砚君不太难过了,她抬手轻轻解他的衣带。

陈砚君喘着气,快要闷死似的,“别——”他起伏的胸口感受了宁儿凉浸浸的指尖。

他隔着衣衫按住了宁儿的手,却终于没能忍住,俯身吻了她。

他颤抖的双唇滚烫的灼烧着宁儿的睫毛、鼻尖,唇边——他迟疑着,轻轻裹住她的唇瓣,然而没等她回应,他迅速的分开,侧过脸去。

宁儿吻着他的脖颈,却忍不住一阵落泪——她曾视若生命的爱情,就这么挥霍给了一个无瓜葛的车夫。她决绝的不去想那些。只是努力的想着胤禩的样子,闭上眼睛吻他的身子——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桂花香,黏稠馥郁的情调,使她多少有些迷醉。

陈砚君呻吟着,先是抱紧了她,忘情的抚摸着她的肩背,几乎就要解开他们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陈砚君忽然猛烈的推开了她。

“不能!——”陈砚君背过身,带着一丝哭腔,“我不能——”

宁儿傻呆呆的定在那里,她忽然感觉到一丝凉意,下意识的捉紧了衣襟。

她走过去,看着他。

“我哪里不对——”宁儿拉起他的手在掌心写道。

“是我不对!我不对——我不该答应娶你——”陈砚君缓缓蹲□去,颓然的抱着头,“我只是个奴才,我不该妄想——”

宁儿心碎的吻了一下他的额,想要告诉他不是。

“我是!——”他几乎喊起来了,“我是个没用的人——”

宁儿伸手捂他的嘴,不许他说下去。

“我是个废人!——”他膝盖磕在地上,捧起宁儿的手,“我不是个男人!——”他痛苦的扭曲着脸。

宁儿抚摸着他的头发,试图安慰他,可是他打掉宁儿的手,“我不配做你的男人!——”他捂着脸,“我对不起你——”

宁儿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

“我,”他费力的挤出这几个字,“我不是男人——我没法娶你——”

宁儿如雷轰顶,她身子歪一歪,几乎跌倒。

“今晚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碰你,只求你,别怨我——”陈砚君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说完,他丢下宁儿,顾自冲了出去。

宁儿呆坐在镜前,擦去自己的妆,看着手帕上狼藉的红色,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她早该料到,她从没得到过的幸福,如今也一样得不到,或许她真的是受诅咒的罢!

可是接着,泪水就淌了下来。

她伏在桌上,失声哭起来。

次日清晨,门口一张条子压在石头下。

昨夜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妄想,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陈砚君坐在河边,提着一小壶酒,醉眼迷离。

他早告诉过自己,不可以,不可以,还是没抵过自己的心魔——从答应陈润林起,他就知道,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赌咒,陈润林是何等精细的人,把宁儿这样的女孩子放心的交给他,他陈润林会不做万全的准备?!

他想起了陈润林临行前递给他的那包药——他说往南走,不免要穿林渡水,为防瘴气,要记得多用药,就是那包药。——葬送了他的性别。

就是那药,让他在最热烈的时刻,也无法表现出更多的激情。

他消沉的丢下酒壶,倒在石头上。

其实就算不是药,他又算得上什么!宁儿金枝玉叶,他却只是个奴仆,是男是女都轮不到他来拥有——

119

119、 嫌隙 。。。

宁儿出门不见陈砚君,顾自提起水桶,到溪边打水。

昨夜下了暴雨,下游的水发混的厉害,宁儿于是沿着河一直往上游走去。

果然上游清澈见底,晌午的日阳正盛,上游的一个小湖泊,微微散发着热气,宁儿打了水,四顾无人,便动手解开了头发,又脱去了鞋袜。

她走的深一些,水没过了肩头,抬起手腕看见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已经不在留存,她的过去消逝的那样干净,她轻轻的揭开了内衣,清洗着自己的身子,水微凉,她忍不住一阵阵战栗。

从前总是大声的喊哥哥来替她添水替她递手巾,年纪小不顾一切的撒着娇——她再不会有哥哥了——她想着一面往湖深处走着,水过脖颈,她撩水打湿头发,——她忽然好想念胤禩,他温柔的梳着她头发的模样,她哭起来。

疲乏和伤痛感交杂,她眼前忽然一片昏沉,冰冷的水没过了头顶。

“爷,您真的要带这姑娘回京城?”顾小川有些难以置信。

“是,”胤祥简短的回答。

“我们不是打听过了,这姑娘不过是个村丫,连话都不会说,带回去做什么啊?!”这个新来的小跟班很不解。

“太像了——怎么可能——”胤祥不理他,顾自喃喃道,“会不会就是——”他又记起那丫头的手腕,脖颈全都光洁如新,自己亲自验看过的——宁儿该有的伤疤她全都没有,甚至脚底那块胎记也没有——“不!一定不是!——”他自己否定道。是啊,宁儿都死了快一年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自己亲眼看见她入的殓啊!可是,人间又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呢!

她身子震竦一下,喉间翻涌上一阵腥腥的液体。

“姑娘?”什么人托着她的脖子,大声喊,“醒了醒了!”

宁儿努力的张开眼睛,模糊看见一个年轻的脸庞,带着欣慰的笑容看着她。

她想张嘴,却咳个不住,呛进的水始终淹着她的喉咙,喘不过气来。

“终于醒了。你,还好吧——”

这声音熟悉的可怕。

宁儿费力的抬头,心里却是一震。

胤祥合起手中的扇子,半弯着腰,皱眉严肃的察看着她。

宁儿呆若木鸡,刚才那一惊,还没缓过来。

旁边的年轻人看了看她,向胤禩轻声道,“爷,你忘了——”他抬起头,“人家说了,她打小不会说话的——”

宁儿脑海一片空白。她究竟是什么人?她身处何方?!

胤祥皱眉退出屋子,宁儿听到他小声跟人议论着。

“我始终是不信,”胤祥眉头依旧紧锁,“天下竟有这样相似的人——”他摇头叹气,“再等等看吧——”

“十三弟,一路辛苦了——”胤禛亲自替胤祥将盏满上,“来,这杯朕敬你——”

“岂敢岂敢——”胤祥呵呵笑着,“四哥,看你今儿脸色不错,莫非有什么喜事?——”他开他的玩笑,自己先笑起来。

“是你有喜事吧?”胤禛推他,也笑了,“怎么?往江南一趟,遇着佳人了——”

“我忙着正经事办不完,哪有那等闲工夫!”胤祥摇头,“你的身子好些了?——”

胤禛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我又能好到哪里去,不过就是这么捱着——”

“这么久了,你竟还是——”胤祥心里想着府里的哑丫头,心里一阵惶惑——不知道胤禛见了她会怎样的抓狂。“我劝你放宽些心吧,她活着已是不堪受累,你何苦这样执着不放手——”

“我何尝不想自己忘了她——只是越想忘,偏忘不了,菜甜了会想起她,茶淡了会想起她,连批着折子研开朱砂都是她的影子,真恨不得每晚梦里都醒不过来,好整晚整晚的看着她——”胤禛说着,眼圈儿就微微泛红。

“这又何苦——”胤祥机械的答着,“你好好养着身子吧,”他也揉揉眼睛,“我听贺永禄说这些天,总也只睡一两个时辰,一天也只吃得一碗薄粥,睡前才进的药夜里又都呕了——你这样不爱惜自己,叫我们也难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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