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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nes看了眼那盒子,然后看了看柳下同学,最后转过头来看了看我,轻轻笑了声,点上了另一支烟。
对我来说只要事情解决就很完美很有爱了,于是向柳下同学询问回去的行程,终于决定吃过午饭之后出发。
他坐下来吃早餐的时候我在收拾房间,然后有些好奇地问Denes他们下来去哪里,想起来好像听说过他们正在这周围拍摄。
说起这个问题Denes脸色就不是很好了,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嗯,剧组在Nevada沙漠里,大概这两天就要过去了。”
“出外景阿,很辛苦的样子,为什么Denes一定要跟着?”
“这次赶时间分组拍摄,人手不够,这边的戏份也不是很重,我兼职监督。”
我想起他前面几部片子,就好奇起来:“这次的片子是说什么的阿?”
“沙漠部族的事情。详情不能透露,不过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外景地玩。”
“咦,真的么?”我有点兴奋了,“我还从来没看过拍电影,阿,是有在花絮上看到过,真的可以么?”
Denes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地叼着烟看我:“阿,只要不添乱就没有问题,会在这边一直拍摄到下雪为止。”
我连连点头:“嗯,一定会去的。”
旁边柳下同学在喝咖啡:“你不要随便邀请她去那种奇怪的地方。”
Denes无所谓地反驳:“还真是失礼。如果嫉妒的话要一起来也无所谓。”
“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去吧。”我刚要去收拾吃完的早餐,却被他一拦,“不用,等他们来收拾房间。还有些时间,有什么地方想去么?”
我照他说的收了手,仔细想了想:“没有了吧,昨天基本上也全看过了。”
翻了翻LV指南,也实在没有什么早上的活动,最后决定去Denes他们的套房看电影。因为看战争片音响开得太大,把二楼还在睡觉的小孩吵了起来,他光着膀子就跑出来抗议,被Denes冷冷地顶回去之后也披了毯子坐下来看。
看片的间歇我去拿水,从厨房回来的时候看着这个夸张的越层套房,看着那个夸张的HD屏幕,然后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那三个男人,一种不讶于被Alex推倒的违和感终于姗姗地、铺天盖地地袭来。
我这是在哪儿呢我?
十八
回去之后回到了我悲摧又有爱的生活。还是一样睡觉,上班,玩游戏,去吃寿司。
月末下订单的时候,Nina忙得连Cutie君都没空看,自然没有时间来鸟我。我安安稳稳地在Karen那里做报表。
Niki不知道又和哪个男人好上了,连着一个多礼拜没消息。很快到了月末,我从网上找了另一家公寓搬过去,忙得焦头烂额。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Niki打来个电话,叫我去喝酒。我当时一头黑线趴倒在桌子上:“姐姐我年龄未满阿,连门都进不去,要不你买了酒上我家来喝?”
Niki在那边很不屑:“你当我不知道你家现在什么糟粕样子啊,箱子都要堆到天花板了,等你收拾干净了我再去。姐姐今天帮你弄到ID了,陪我去喝酒去。”
我其实身心疲惫只想回去洗个澡倒头就睡,这两天搬家搞得我精疲力尽,看到那成堆的盒子就想去死。
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多东西呢,明明换洗的衣服只有十几套每两个礼拜就要去洗衣服的阿。自以为自己过着简洁而有效率的生活,可是当我从各种各样的角落里面整理出来N多不穿也舍不得扔的东西,发现自己囤的无用东西是正在使用中的东西的三倍还要多,而且就算面对着他们有想要死的心情居然还舍不得扔,我绝望鸟,对极其缺乏安全感且生活条理无能的自己绝望鸟。
在酒吧里两杯啤酒下肚,我就泪眼朦胧地抱着Niki的手臂嚎:“怎么会这样啊,我哪里来的那么多东西!”
Niki叼着烟一掌拍在我前额上:“像样点儿,你自己造的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扔了捐了不就完了,不肯,从东岸全都搬到西岸也亏你高兴的。”
我已经不知道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结过多久了:“不行,如果将来还要用到呢,或者偏偏就是扔了之后就要用到了呢,我肯定会后悔死的。”
Niki对我那不是一般的鄙夷:“那点出息!到时候实在要用再买不就好了,你那破零碎多少点钱啊,搬来搬去的运费都抵不上。”
“浪费啊,你这个就叫浪费啊!”我无意义地反驳着,然后回想家里堆得漫无边际的纸盒,展望了一下拆包的恐怖前景,顿时被黑线掩埋掉了。
“说起来,你半个月前去哪里了阿,连着几天都找不到人。”
“半个月前?”我开始朦胧的脑子使劲儿地想,半个月前不就是我给老板放大假么,于是我嘿嘿地笑,“和美男一起跑大峡谷露营去了。”
Niki一口酒喷地板上:“操!”
我嫌恶地躲了躲:“表激动啊,老子最爱的还是乃。”
Niki拿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扔地板上吸水,转过来问我详情,我就一五一十颠三倒四地全给她说了。
说完她震惊地看我,摸了摸我的脸:“难怪丫从来不喝酒,现在我知道了,原来喝了酒就是这德性。”
丫不信我?为了增加可信度我对她补充:“就是那男人啊,上回一起来吃寿司那个。”
她同情看我:“你也好正经找个男人了伐?别一天到晚窝在家里yy。”
我毛了,开始往兜里使劲儿地掏阿掏阿终于把手机掏了出来,然后在里面可劲儿可劲儿地翻,然后眼睛一亮塞到Niki面前:“喏!”
里面是一张走之前Denes剧组里的人给拍的照片,就在他内越层套房里面,淡发色的小破孩在楼梯上坐着,Denes靠着扶手还是在抽烟,柳下同学和我刚从楼上下来,他手按在我头上对着我说话,我则是回头对着他笑。
阳光透过某个房间的窗户投过来,镂空的楼梯在地上划开一道道黑白的剪影,突然就给这张没有什么真实感的照片加上了一点时间和空间的重量。
其实就在这张照片拍完后三秒,我因为光顾着说话一脚踩空,柳下同学没捞着我,于是往下滑了两三个台阶把那小孩从后面撞了个四仰八叉……
Niki看了那照片突然沉默了,然后揉了揉眼睛:“我也喝多了么?”
我喜滋滋地把手机收好,又要了一杯酒:“很神奇很梦幻的一次旅行哦。”
她操了声,掏出烟来抽,一边伸手蹂躏我的脸:“呐,后来呢?”
“后来?毛后来阿,后来就回来上班了。”
Niki瞪我:“后来你跟那个男人啊。”
“哦,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一直忙着搬家,没联系好象。”
Niki很神奇地看我:“什么叫没联系?”
我也很神奇地看她:“就是没联系阿,你不也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不鸟我。”
她狠狠地吐了口烟:“不一样的好伐,那男人明显有意思想泡你。”
我对她嗤之以鼻:“乃除了这个就没别的思考回路了么?”
她揉着我的头发:“你丫太小阿,男人是什么样的东西你不知道,他们从女人那里还能图什么。”
我开始回想有没有把自己被女人推倒的事情跟Niki说,回想不起来推断的结果是没有,然后就开口想要表达男人女人禽兽起来没得差的这么一个中心思想,还没说几句就被Niki驳回来:“说过了。”
她烦躁地抽烟,烦躁地喝酒,烦躁地看我,传染得我也烦躁起来。想起那个晚上在帐篷里面柳下同学清楚的没有一丝暧昧意味的眼神:“丫就是对我没意思的,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爽阿?”
Niki还挺惊讶地挑起眉头来:“哟,喝酒还喝出脾气来了,你倒跟我说没意思人陪你去那鸟都没的地方做什么?人放着现成的女人不泡光盯着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