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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看到自是嚷嚷著赔,千瑶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恼著说:“是你撞得我才失手的,该你赔!”
“对不住对不住,我赔给公子!”
说话的是个年轻人,一身靛蓝便衣,脚蹬黑色小牛皮靴,腰间系著个玉配,依稀上头刻著个字样。千瑶定睛向上一瞧,只见一双满是笑意的桃花眼正看著自己。
“千瑶公子,在下因急著赶路,一时没注意冲撞著你了,可有受伤?”那年轻人边问边用眼儿将千瑶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敢问这位小爷是?”千瑶努力想辨别出眼前的这张脸,却丝毫没有印象。
“千瑶公子真是健忘,当年在兵部仇侍郎家我们可是有见过呢!已故的仇青仇少爷可是在下至交,千瑶真的不记得了?”
千瑶忽然想起了这张脸,这看似风雅清秀的文儒公子,是当年曾问仇青要过他的人,只是当年仇青确是疼他,所以当场就翻了脸拒绝好友的要求。他还记得当时这公子说:“仇青啊仇青,一个小容爷丢给你的小倌儿你当做宝贝似的疼,也不想想什麽叫戏子无情婊子无意!当心哪天载在这小倌儿手上,连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千瑶一个哆嗦,四肢顿时冰冷,是了,面前这个人,正是当今中书令端木季的独子──端木淳。
一笑一尘缘 第三十四回
第三十四回
千瑶定下心神朝端木淳看去,见他依旧笑意盈盈看著自己,也不知他那张面皮底下的心思,只得附和著笑道:“原来是端木公子,真是有些时日未见了,不想公子还是这般风流倜傥。”
“听闻畅春阁出了命案?你到是不怕?”
“有什麽好怕的,咱们这些做小倌的,本来也是有今日无明日的,到是早死早超生的好。爷说是麽?”
“也是个理。最近生意可好?”端木淳凑上前,一双手搂著千瑶的腰,近得几乎贴上他的身。
“若是爷来捧千瑶的场,那千瑶的生意才能算得上好!”
“成,今儿夜里爷就来点你的场。”端木淳笑著扬长而去,走远了几步,还不忘回头看看愣在原地的千瑶。
却说千瑶看著端木淳走远了,又回到玉器行里对著小二说:“你家掌柜的说有货色给我瞧的,他人呢?”
小二机灵地瞅了他一眼,忙问道:“公子可是来挑如意的?”
“不是如意,是玉佩,而且要一对的。”说著,千瑶从腰间拿出一个月牙形玉坠子放到小二眼前,“看看,能给它配到个对儿麽?”
“能能能!掌柜的在里间等著公子呢!里面请。”小二打起隔间的帘子做了个手势,请了千瑶进屋,然後又重新放下帘子,警惕地望著门口。
再说千瑶进了里屋,果见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人,留著八字胡,一身灰衫衣,戴著个方帽,正坐在茶几前喝茶,看到千瑶进来了他也不起身,只打量了他一眼,问:“配月牙儿形的玉配?”
“正是。”千瑶在他边坐下,将腰上的摘了下来放到桌上。
掌柜的举起玉坠,果见上头刻著个“容”字,将玉坠还给千瑶後,摸著自己的八字胡道:“想问什麽?”
“端木淳。”千瑶收起玉坠重新挂回腰间,“这人曾经跟仇青交情甚好,对主子也是防备地紧,我总觉得他有问题。刚才在店门口撞见他,他还故意套我的话。”
“这人主子早就派人查了,但他隐藏地很深,目前还未能看出任何破绽来。他父亲是当今中书令,掌权大,对外与几位朝中众臣来往密切,包括之前被清掉的都察院副御史刘奉。而且,据探子报,端木淳这几年时常来往与闽中,与驻守蓬莱关的镇西将军庞公之侄庞青关系颇好。虽然从表面看,他们不过都是世家子弟在一起玩乐,但难保当中没有猫腻。主子说过,若他当真去了畅春阁找你,你必要见机行事,取他信赖。”
“原来主子早有防备。”千瑶毫不客气地给自己添了杯茶,一饮而尽後,喃喃自语道:“我觉得这事儿啊,快到头了。”
“但愿如此。”掌柜的又给他倒满,说:“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用的是去年封存埋地的雪水化了後煮的,你得细细品,没得浪费了好茶好水。”
“千瑶是个倌儿,懂不得那麽多。掌柜的若舍不得,就别给我喝。”
“我哪敢不给公子喝,公子是主子贴身的人,等事成了还是得回主子身边,得罪了公子在下还不吃不了兜著走?”
“掌柜的又说笑了,若千瑶此番能全身而退再说这话不迟。”千瑶站起身又道;“替我传个话给主子,若今夜端木淳来了,我就折一支院里的梅花插在窗口的花瓶之中。若他成了常客,十日後,我会把窗口的花瓶换成盆海棠。”
“切记,不可焦躁,以取得他信任为上。”
“知道了。”
话说完,千瑶打起帘子,慢悠悠走了出去。到了外头又不忘逛了些香粉店和布料店,再买了些小食,晃过了一个时辰才回了园子。
夜里,畅春园大门外的两排灯笼刚点亮,果见端木淳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千瑶也不急,只在二楼的栏帏边弯著腰撑著下巴朝楼下看,待见到端木淳抬头看了上来,他也不过朝他嫣然一笑,随即便转身走了。端木淳果真匆匆上了楼,一把拦下千瑶的去路,道:“都看到我了也不下来,这是要去哪儿呢?”
“端木公子又没说点我,千瑶怎好随随便便贴上来,惹爷不快呢?”千瑶一身红纱衣,露出的左肩胛处用朱砂描著蔓藤花形,映衬著雪白的肌肤更显妖娆之气。
端木淳呵呵一笑,一臂勾住千瑶就往怀里带,千瑶却将身子一拧,故意躲开著说:“爷当真要做千瑶的入幕之宾麽?千瑶虽说不是畅春园头牌,可毕竟是曾受过小容爷恩宠的人,这一夜的度夜资开价可不低呢。爷要三思。”
“他小容爷给得起你的,我端木淳也给得起,还怕小爷没银子不成?不过说到小容爷,你这前脚才被踢出门,他後脚就又买了个人回去,你到是不生气?”
“当然气,可他是主我是妾,他一句不要了,我这种卑贱之人还能说什麽?怪只怪当初信了他的甜言蜜语,想著从此终於是有人疼有人爱了,不想原来没这福分,一份真心到遭他薄幸相待,不提也罢。”千瑶边说边哽咽,一双眼含著盈盈秋水,更是惹人怜爱。
“可至少善水城人人都知道小容爷可是真宝贝得你紧呢!虽情不长,但对你也算不赖。”
“什麽呀!那时候小容爷对我,可是说送就送,说赏就赏,说到底,根本没把我当成他的男妾,只不过是个有主了的倌!爷是不知道,他第一次将我送给仇公子那会,我的心都碎成沫了。”
“这我到是有听说过。”
“呵,都是尘年旧事了,不提也罢。爷到底是要点我呢还是不要点我呢?到给个话呀。”
“当年就想要你了,现在怎能错过机会?就怕你心里还装著小容爷,放不下我们这等人。”端木淳的手已伸入千瑶的衣襟里不规矩的来回抚摩,千瑶只笑著更贴近他,任他摆弄,不时便呻吟出口,勾著笑道:“爷又说笑了,千瑶现在是倌,谁出银子心里就装谁,爷要试试麽?”
“自然要试的!”端木淳忽到将千瑶横抱起来,按著千瑶的指引找到了他的屋子一脚踢开,随後把人扔上床,反手关上门,便急忙压了上去。
“爷急什麽,您是主,还是让千瑶来伺候您。”千瑶反身跨坐到端木淳腰上,一点点脱了自己单薄的纱衣,纤细的腰身随著端木淳的亲吻慢慢扭动,时不时蹭过端木淳的下身,撩得他一把火烧了起来。
“小骚货,果真与以前不同了。那时候连碰你一下都要被你瞪个半天,现在到浪成这个样子了。”
“呵,爷也不看千瑶伺候了多少人。我这是想通了,什麽情情爱爱的,那顶个屁,有银子才是真道理。爷说是不是?”
“好,你要服侍的好,爷以後天天来找你,天天给你银子赚!”
“真的?”
“赎你回府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