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心上冒,老老实实得应承下了周容,“爷,大不了我不去那玲珑苑便是,别将言儿送回南天。”
周容看著这张与琴真一个模样的脸容上露出怯弱委屈的神情,心坎上立刻软下几分,敛起怒意伸手揽上琴言肩头,“回屋休息去吧,瞧这几日未见的,到是越发清瘦了。”
是夜,周容就在琴真的屋里用了晚膳後歇下来。
待到有人来到玲珑苑通知千瑶时,他正静静得拖著腮,盯著一桌子凉了的饭菜发愣。
“三公子,菜都凉了,小的拿下去热热吧”一边伺候千瑶的小厮候上来说道。
“不用了,盛碗汤留下就成,其余的都撤了”千瑶摇著头微微叹气,随後换了个姿势又重新斜靠在椅子上,恹恹得皱著眉。
“哪有第一天进门就被冷落的”千瑶突然开了口,歪著头问向一边的小厮,“景儿,少爷常在雅阁居留宿麽?”
“回公子,这可说不准,有时候常去,有时候又好大一阵子不去,就像这之前大半个多月来少爷都没去过呢。”
听了景儿的回话,千瑶一口气喝下碗里的汤,用手背一抹嘴,微扬起嘴角说道,“既然如此,都歇下去吧,我也用不著你们伺候。”
等到景儿等众仆人撤了碗碟退出了房,千瑶这才脱了外衣,只著白色里衣,松了领口斜斜靠在床上。
床上铺著的是大红色苏绣锦缎被褥,一瞧色泽和光亮就是新货,想必是为了他来而特意新换上的东西,包括这屋里其他的木柜家具,也都还带著股明显的木香气。
千瑶冷冷环顾四周,直到觉得冷了,才披盖上被子,一面想著这玲珑苑,一面又想著雅阁居,然後又想到畅春园,想到第一次见到周容时的模样,就这麽想著想著,竟恍恍惚惚得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周容进了玲珑院的主屋看到的便是缩成团靠在床帏角落里的千瑶。
“瑶瑶?”周容皱眉摇头,脱了鞋上了床推了推千瑶的肩膀。
“恩?”千瑶睡得正迷糊,只觉得周身冷冰冰的,也没什麽力道,但听得似乎是周容的声音,便强撑著眼皮看向眼前的人,“容?”
“你怎麽没躺下睡?”周容伸手去拉千瑶,一碰下才觉著他肌肤竟然烫手,“瑶瑶,你是不是不舒服?”
周容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探向额头,果然如预料的滚烫,“该死的!真是不看著你一会儿都不行!”
周容气得朝外头大叫,“周允,传王大夫过来!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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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千瑶只是染了点风寒,吃了副药憋出汗,烧自然退了,人也就好了七八分。
看著周容忙乎得在身边来来回回折腾,千瑶忽然笑出了声,从被子里身出手抓住周容的袖拽了拽,“容,你是第一个对我这麽好的人。”
千瑶说这话时到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极为坦诚和孩子气,反倒是周容一下子没能适应,愣了好一会才拉开千瑶的手重新塞进被子底下,然後又摸著他额头道,“你怎麽就老叫人操心呢?”
“那不是挺好,你就能陪著我了。”千瑶一双眼仿佛要看进周容心底,停顿了半天,才继续说,“容,你会一直对我这麽好麽?”
“怎麽突然这麽问?”周容拨了拨千瑶额上的头发,“是因为我昨晚没有陪你?”
“你还没回答我。”
“会,当然会。”周容替千瑶捏好被角,柔声轻念道,“别胡思乱想了,先睡会吧。”
“你会走麽?”千瑶倔强的不肯合眼。
“不走,等你醒了我还在这坐著,可好?”
“好!”千瑶甜甜一笑,“你说的,不许赖。”
“小祖宗,你快闭眼成麽?”周容摇著头回他一笑。
“恩”千瑶闻言终於安心得闭上了眼,可一只手却悄悄从被窝里伸出来,紧紧抓住了周容的衣袖。
周容垂头看向千瑶攥著自己袖子捏成团的小手,无可奈何得一声叹息,却终是将自己的大手覆盖上去,将他整个握於自己掌心,“睡吧,我在这陪著你,哪儿都不去。”
经千瑶这风寒一闹,周容便接连几日都在玲珑苑歇了下来,好在他只是暗阁阁主,用不著日日上朝,天天进宫的,到也是潇洒自在得很。
而那千瑶,虽面上依旧一副孩子气的老样子,可自从踏进了这玲珑苑,他便多上了一个心眼,而另一边的雅阁居仿佛成了他心头上的一根刺,忽略不掉,又无法让人真正舒坦。
他知道自己是喜欢周容的,就是因为太喜欢,所以,便受不起周容再去抱别人。在他前头,或许可以有大公子二公子和其他女妾,但既然他要跟著周容了,就不能允许在自己之後还有四公子五公的存在子。只是,他也知道,就如同周容所说,他终有一日会娶妻生子,他虽为此觉得刺心,可却又暗自宽慰自己,只要周容是最爱他的,也就足够了。
冬过,便是春,牡丹杜鹃满园盛开,坠满一片青色盎然。
一季一季过的甚快,在千瑶尚未留恋完春尾的惆怅情怀,春已眨眼而逝,再也看不到边。
初夏时分,荷花连叶朵朵漂满池水,阵阵香气随著夏风的闷热散开於满园。千瑶将眼睛眯成缝,调整好姿势重新窝回周容身边,一手趴在周容胸前,一手被周容纂於掌心。
“大热天的,这麽挨著我你也不觉粘?”周容微微低下眼眉,淡淡扫过千瑶的倦懒神情。
“我觉得挺舒服的”千瑶打了个哈欠,毫不客气得在周容胸口蹭了蹭口水,“好困,别吵我,让我睡会儿。”
“白天里尽晓得睡,难怪晚上精神的要命!”周容腾出另只手拍了拍千瑶的脸颊。
千瑶一听这话忽得瞪大眼睛,嘟著嘴撇了周容一眼,恨恨道“能怪我麽?就是我想睡,你能让我安安分分得睡下去?”
“哦?我怎麽不让你安分了?是这样麽?”周容的大手渐渐不规矩得探进千瑶敞开的衣领里,从上到下摸了个够本。
“喂,现在是白天,你晚上发情不够,连白天也不放过我麽?”千瑶缩了缩脖子,却没有伸手阻止在自己身体里肆意妄为的那只手。
“瑶瑶”周容咬著千瑶的耳朵,另一只手也从千瑶衣服下摆探进他裤内揉搓。
千瑶一听周容低哑的声音便知他是动了情,对於情人求欢的气味他是再熟悉不过,於是红著脸扯了扯周容的衣襟,小声道“容,回房,好不好?”
“怎麽?怕人看?”周容笑得更加爽朗,手上却是加重了力道,丝毫不见要放过身下的人,“这可是你的玲珑苑,下头都是你的人,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你到害羞个什麽劲?”
“可这毕竟是园子里,哎~~~”千瑶话还未说完,却被周容一把捏住下身,一阵哆嗦,连话也说不清了。
“园子又怎麽了?有荷花相伴,有太阳当空,还有夏风吹著我们呢!不是更好麽?”周容干脆脱下千瑶的衣赏,将他整个抱在腿上,“瑶瑶,乖,抬点腰”
到了这个接骨眼上,千瑶知道是在劫难逃,也就顺著话抬起腰身,跨出两腿盘住周容的腰,然後吸了口气慢慢沈下身体,将周容的整根一点点纳入体内。
“瑶瑶”周容抱紧了千瑶,一边低唤著他的小名一边上下起伏抽动,直到觉得甬道内完全湿润顺畅了,便直接托起千瑶的腰臀,再狠狠按下,大力得摆动,浅抽深顶,饶是千瑶已习惯了与他做爱,也受不住这番折腾,再是顾不上廉耻得呻吟尖叫。
周容宠千瑶,那是从冬到春至入夏的,玲珑苑上上下下一干人也早已习惯这番场景,早就退散的一干二净。
甚至於园门口的石拱门和长廊入口都有人把守,以免不知趣的人闯进去坏了小容爷的兴致。
而另一边,在雅阁居里,琴言正伫立在窗口听著外头蝉鸣声声,悄悄握紧了拳头。
“二公子,周允传话来了,容爷今儿还是在玲珑苑歇下。”
琴言冷笑著牵起嘴皮子,也不回头,依旧瞅著外头的天道,“第几个月了?”
“回二公子,六个月满了。”回话的是琴言的贴身小厮小连。
“这日子也快到头了!”琴言松了松拳头又再度捏紧,冲著天喃喃自语道“爷答应过哥哥的,既然答应过,他就不会失言!
琴言话落突然转过身,走至柜前抽出第二格抽屉,从一只红木雕花匣子里取出用丝绒布包好的木钗递给了小连,“小连,把这个给周允,让他替我交给爷。”
四更的天,雅阁居里一片幽暗沈静。
嘎吱,忽然门被拉开的响声,透过月色,看见一人踏著满地银光走入。
“爷,您来晚了。”琴言穿著猩红色锦织华服端坐在床沿边,披散於肩头的长发垂过脸颊两侧,遮盖住他原本的神貌。
“找我来做什麽?”周容皱著眉将琴言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这衣裳你从哪儿找出来的。”
“这是哥哥衣箱里的旧物,不过,爷该是最熟悉不过的了。就跟那枝木钗一样。”
“言儿,你半夜里的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麽?”
“自然不是。”琴言的双眼死死盯著周容手上握著的木钗道,“我还记得,这枝木钗当年是爷亲手为哥哥做的,所以哥哥一直当作宝般收著,连戴都舍不得戴。”
周容闻言更加握紧了手里的木钗,依稀间还能记起当年琴真的表情,还有他捧著木钗时那张甜甜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