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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1 / 2)

>候,我会先拿起一个咬上一口,多弄上一些湿湿地口水,让别的孩子嫌脏不吃。而我呢就慢慢的先吃别的,最后再吃自己咬的。怎么样,够聪明吧?”花容不无得意地说。

“啊?”燕青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由衷的说。“你真厉害,我简直崇拜死了。”

“去你的吧!”花容嘻嘻笑着说。“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总不能饿死吧?!”

“那是,那是。”燕青快乐地说。

十二

游完中山陵,花容和燕青在夫子庙旁的饭店里吃过午饭。看到花容疲惫的样子,燕青执意不再游玩。他们静静坐在秦淮河畔的一家的茶室里歇息。花容点了两杯滋味鲜凉,气香色清的南京雨花茶,窗外秦淮河水波荡漾,游船穿梭;桌上茶香暗动。

每次喝茶燕青都会想到岛田。笃信茶道的岛田每次下棋之前都要给燕青泡上一杯好茶,有时是日本的粉茶,有时是台湾的高山茶。燕青知道岛田的父亲是日本的一个株式会社社长,家境宽裕的他虽然平时生活并不奢华,但在饮茶上却出手阔绰,他总是喝最好的茶。燕青跟着他喝过各种各样听都没听说过的茶。有一次燕青受凉发烧甚至喝了一杯棋子茶,岛田洗净了两枚围棋黑子放在一个陶罐里,然后象掷筛子一样乱晃,弄得燕青眼花缭乱,过了一会岛田取出棋子,在陶罐里冲上热水让燕青慢慢喝下去,一盘棋过后燕青居然退烧了,他匪夷所思的以为那是日本的巫术,过后岛田才告诉他其实没什么神秘的,因为黑子是犀牛角做的,燕青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最让燕青难忘的还是兰花茶。兰花茶说是茶,其实并没有茶叶,而是用特殊方法腌制的春兰花朵。那次岛田用木镊从一个精美的小罐里小心翼翼地夹出四朵兰花,分放在两个玻璃杯里,冲泡上沸水后兰花在杯子里慢慢旋转着舒展开来,象醒来的睡美人一样露出嫩绿的容颜,同时一股令人难以置信的浓郁花香冲溢而出。燕青简直呆了,那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玄妙!

“喜欢么?”花容眯着眼用一种夸张的、顽皮的笑容问,内容模糊,不知道是问他喜欢这里,还是喜欢这茶或者喜欢谁。

“喜欢!”燕青意味深长地回答。“喜欢一切的一切。”

“还会回来?”

“也许。”燕青突然有些伤感。或许是因为花容,或者是因为花荣。很多东西你不在乎的时候不会有这种感觉。只有享受了某种依赖性的欢欣,才会突然知道那欢欣的背后竟藏着锐利的痛。

“你是在南京长大的?”燕青看着女孩握着杯子的手问。那是一双漂亮的手,柔苇般的手指、光洁的甲。

“是啊,不过现在家里人只有我自己在南京。”花容的语调微微一变,象一首旋律从大调的快乐变到小调的忧伤,燕青敏锐的感觉到她的手指微微一颤。

“那你父母呢?”话一出口燕青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敏感的问题,因为他看到那手突然紧紧的握住了杯子,用力地象要捏碎一般。他赶紧抬头看着她,但她脸上并无异样,面容依旧是一种淡淡的微笑、看着窗外。

“有一次,长年住院的爸爸出院回家,妈妈高兴的不得了,就把也我从幼儿园里接了回来。那天妈妈做了很多好吃的菜,吃饭的时候爸爸一直把我抱在怀里,我想,那是我们家最快乐的一次聚餐。比过年还要快乐。”过了好一会,花容依旧看着窗外轻轻地说。“第二天早上,妈妈发现爸爸竟然在睡梦中永远离开了我们。最快乐的和最痛苦的竟然在一夜之间难以置信的发生,妈妈痛不欲生,她变得精神恍惚,没过多久在上班的路上出了车祸。从此南京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燕青怔住了。他想不到答案竟是这样的!看着花容平静如水的诉说这一切他感到难以置信,世界上竟有如此残忍的事情。一种似乎早已存在着的隐隐约约的悲情骤然涌上心头,眼泪不知不觉中竟涌了出来。

“嗨,兄弟,别这样。”花容一转头看到了燕青的样子,她微笑着伸过手用食指勾着他的下巴,象一个纨绔子弟调戏花街里新来的粉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燕青一扭头去看窗外。

“对了,燕青,你说没有岛田就不会认识我,为什么?”看到燕青样子,花容赶紧岔开话题。

“因为没有他或许我就再也不会与人下棋,不管是在现实里还是网上。”燕青回过头来说。风已经吹干了泪。“如果我不在网上下棋呢就不会认识花荣,不认识花荣当然就不会认识你了。”

“其实人生就是一盘棋,经历的每件事、认识的每个人或许都不是偶然的,是环环相扣的每手棋吧。”花容看着他说。“而并非仅仅一个岛田。”

“也许。”燕青若有所思地说。

十三

窗外暮色渐渐开始弥漫,秦淮河上华灯初上。坐在这曾经让六朝金粉情生情灭的地方,不知为什么,燕青不由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想到生命如此脆弱……”花容轻轻的摇了摇头迟疑地说。“我会急切渴望得到一些东西,什么顾虑都没有。可有时候,我想树叶落在地上何尝不是一种完美的归宿?!或许受到伤害的是树吧,因为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一部分离开。它不能动,它什么也做不了。”

“可你不是落叶,而且你已经得到了你该有的东西。”燕青看着花容说。她的样子是柔弱的,晨空一样的澄净、水一样的清纯。额前的发,随着微风一动、一动。刚才的那点男孩子气消失得无影无踪。燕青控制不住地有一种想抱抱她的念头,象抱着自己的妹妹,象抱着小时候的自己,象抱着一阵无依无靠的风。但他不能!于是他闭上眼睛,试图用想象来填补现实里那咫尺的距离。他在感觉中疑惑:难道………?

“也许……”随着暮色渐浓,花容的样子变得有些忧伤。“你说,爱是什么?是绝对的?是唯一的么?”

“似乎有位哲人说过,原先世上本没有男人和女人,而是有男男、女女和男女三种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上帝把这三种人从中间分开了,让他们用一生的时间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以获得灵魂的完整,于是就有了纯美的爱。”燕青用一种低柔地语气说。他感觉一切微微有些不可思议,仿佛有另一个自己从沉睡中醒来,他感觉自己和自己的声音有一种清晰的距离,他感觉自己不是诉说者,而是一个聆听者。

“有一种迁徙的小鸟,要飞过浩瀚地海洋到达遥远的彼岸。一路之上,它始终衔着一根小木棍,累了,它就把木棍抛在水里站在上面歇息,饿了,它就潜到海里去捕鱼。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一种注定了的旅程,而爱情就是那根小木棍。”花容看着燕青说。她松开握着杯子的手,慢慢伸过来握住他的手腕,那样子真的象一只抓住木棍的小鸟。连眼神都象,精灵古怪又情真意切。

“为什么?你已经有了属于你的小木棍了。为什么这样?!”燕青迷惑又苦涩地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焦躁。语气不再那样低缓。他想快速反腕想捉住花容的手想问个究竟。但那手却突然象一条在睡梦中被他的疑问惊醒的鱼,倏忽又游走了。

“或许我是那种需要两根小木棍的鸟。”花容象是从某种角色里快速走出来的演员,她很快用一种现实的、一如既往的顽皮说。“理论上一只鸟最多可以拥有三根小木棍不是?抓两根,衔一根。”

天色变得更加暗淡,但燕青依旧看到了一丝潮红飞快的飘上花容的面颊,随后又自怨自艾的飘走。燕青后悔不迭。但当他再想到那个未曾谋面的兄弟花荣时,心里轻松了许多。他想起了花容的卧室里张贴着的花荣那张如同海报一样大的照片,优雅、善良、目光忧郁。便遥遥对着笑了笑。还是有点苦。

“说实话。”燕青象是自我解嘲一样说。“我还没见过第二个象花荣那样帅的男人,而且心地那么好。你要牢牢抓紧,而且对他来说,你也是他的小木棍哦。”

“呵呵……是啊,不过对小鸟来说,最悲哀的莫过于飞了一半的时候把小木棍遗失。面对茫茫大海会怎么办呢?”花容站起来说。“我们慢慢走着说吧。”

十四

两人默默无语跨过几条大道,渐渐地,灯光水影中的秦淮河越来越远。燕青紧紧跟在花容的身后,他看着花容的背影在心里祷念:回过头来看着我,和我说话。但花容似乎没有丝毫心灵感应,兀自走得匆匆。

坐在开往火车战的车上,花容将头扭向窗外。燕青突然感到南京的夜晚全然没有了昨夜的那种诗意。四周弥漫着一种让人失落的浮华。他想说点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出租车在车流的夹缝里绕来绕去,借着轻微的摇晃燕青用肩膀轻轻碰着花容,象微风中的风铃悄悄叩动夜晚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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