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凝重的神色猜不透其中的深意,数十年的谋划弃在一刻,本来利用先帝之事,撒网捕鱼,怎料得突生变故。
“不解?”似蕴含了无穷能量一般,风驰点头,坚定有力。
一抹自嘲的笑色丝毫不影响她的风华,成熟、忧郁、尊贵的身份注定她的与众不同,深宫中享尽荣宠的女子有男儿不可比拟的勇气与狠厉,不输帝王的雄心豪气,可与圣人匹敌的智谋,又是谁可以般配的。
紫络宫裙款款迈上软榻,冷静淡漠,“五国既有合约,圣公主大病未愈,料想不敢有人抢先下手,齐天的发展有助于诸国平衡,借势于外力,可保齐天不乱。”
“彩云城计划势在必行,明日,你与流云与我且去东山。”一番简短的话算是解惑,啜了口竹酿,眸中闪耀出兴奋的利光。
彩云城,每日晨起必见彩虹隐于云间,年长月久便得彩城之名繁华如梦的乡土,是大陆上最富有的城池,有着西图小王城的称号,名属西图,实为自治与无涯郡同属国中国。由十六个小镇组成,各镇有镇长分管,均为欢家的忠心战将,一城之主好比一国之王,权力与责任无一能弃,这便是欢家无论男女必掌彩云之规。
城主独女——欢罗,继其父之位接管彩云城十一年,七年前将传位独子欢歌。
甩甩头,几卷书册已神控般自动放落到几案上,舒了舒眉头,似乎不再考虑探查之事,统一大陆的变相说法就是扩大齐天的版图,让齐天独霸天下,还要多久才能实现。
云彩淡淡的飘浮在空中,天空如洗过一般干净,轻风微拂过,树枝摇拽,阳光照在媱灵改扮过柔美的侧脸上,无邪的浅笑,悠然、慵懒,嚼着妖媚女子递过的水果,优雅的报以微笑。
“就你们四个,将鬼卫都带上吧!”玲珑玉略有不满,像极了担扰儿子远行的母亲形象。
“风驰与流云足够了,若是半月到不了彩云,暗卫方可入林寻找,你们也依计行事。”又一次回决,招一记你就是不听话的白眼。
“锦凡商号的事,三姐就多多操心,底下怎么斗都没事,别抬了面上来就好,呵呵!”
“莫当三姐不知,那八成也是你的份子,怕是要磨磨‘四月’的性子,相互牵制,若是一方独大怕是会受到联合压迫,不过也好相互竟然,适者生存。”
“你那事怎样,老四也正挠心,实在不行,多调动些人马,就不信这个邪,还有咱兄妹齐心拿不到的东西……”嘴角挑起嘲讽,无力挫败的感觉真的不好。
“是疼你的,总不会因了这一甲子害人的功夫气你,同你一般的骄傲,就算放开,也需要时间…“蓂蓿龟蛇”终究不是凡物,定需费些时日,不必与自己制气……”瑶灵侧头淡笑不语,商场上如鱼得水的玉娇娘化身多舌婆婆,点点滴滴的关爱,挺窝心的。
“说来说去,怎么就没我的份,”乱石后蹦出痞子样的南枫影,手持的骨扇晃过,挑了个剥好的红果吞吐下肚去。
“这一去怕是又得个一年半载的。”感叹一般的道出事实,对上明媚耀目的笑容微微一愣,“要是想诱惑四哥,还是取下面具的好。”
转手放下茶盅,双目盈盈的对上二人,“飞扬现将最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交于四哥,切记完成。”
055 夏侯一笑
无人能看清的她,总作男装打扮,面沉若水如鬼灵一般人物,隐身于幕后,操控着整个天下,想着想着,竟有些后怕,与其为敌怕是这天下最愚蠢的事。
南枫影挑了挑眉示意一身妖艳的女子继续剥些红果,严肃的背过身去,“普罗预言在先,飞扬要践行这大乱。”百分百的陈述。‘灵刹’之引,牵涉江湖武林、高至庙堂,现今只要借外力推出可得者,必将大乱,而后浑水摸鱼。
“莫怪飞扬瞒了二哥,这样做也可恰当好处的清洗去一部分人渣,影卫不比死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难免四处乱飞。”回答的驴头不对马嘴,若非了解怕是无人能懂这番有心的对话,眸中闪过相似的光彩。
袅袅香火,‘当当’的响声在寂静的佛堂回荡,敲打钵盂的正是雪衣的司马战歌,纷乱的响声催促着急促跳跃的心。
猛然睁开眼睛,凝视着高高在上的金身佛像,心底异常的不安,罪恶的欲望从心底发芽,那影与笑,是无味的毒药,杂乱无章的蔓延到血液里、到骨子里。
“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吧!”如幻觉一般的声音,是佛或是自己的内心。剃度却未必是僧,看破红尘未必等于看透红尘,缘与怨皆在一念之间;压抑的越深,爆发便越惊人。
“天灵之女,命定纠结”师傅的遗言尚在耳边,注定的便是逃不开的,试着放开的同时,‘扑通扑通’跳着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畅快。
“家族的使命是你必须承担的责任,”晴空霹雳也不过如此,母亲长达七年的放任,断绝了他推辞退路,一封封追回的书函……越多的无可奈何。
松开紧拨的佛珠,断了线,弹开,选择?只有强者才有选择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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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西行,精致的马车停靠在浓密的林间,天已朦朦亮。马车内横卧的少年,霍然睁开眼睛,长袖下的纤指轻轻安抚几欲吼出雷声的花斑虎——赑屃。流云与风驰风一般的靠近马车,来人的修为不底,并无意隐藏自己,悠然的向着马车而来。
点了青年的睡穴,掀开车窗,眼角扫过当作玉饰挂在腰间的菱形云纹的挂饰时,不禁皱了皱眉,眸光暗沉,只是瞬间便不以为意的放下窗帘。
莫辨的笑容,带了几分看似玩世不恭,“飞扬若是不喜,便勿须开口,一笑前方带路便是。”
流云、风驰具是放了警惕,虽不相识,也未捕捉不到对方的恶意,眼见主子不发一语,退回车内,默契的相视,一起跃上车,准备前行。
打响口哨,林间奔出的一匹瘦马,赫然是他的坐骑,抚了抚潮湿了晨露的鬃毛,嘴角噙了抹笑色,“好马总是知道主子需要什么,去,前头带路,怎么就养成了这种洁癖。”说着的同时还忘记朝着马车的方向邪笑。
待一切收拴妥当,夏侯一笑方才带着那抹邪笑度步过来,如墨的发丝,衣带当风,痞痞的笑色掩饰不了倜傥风流,立于翠绿间的布衣飘然出尘,给人如沐春天的舒适之感。
双手交叉伏于胸前点头致礼,“一笑受副管所托,一路照看二位。”
飞扬点头,清明的眸子一片冷然,身后的青年人眉梢微挑,道了声“免礼”。
“左相定有过人之处,夏侯家少主为令姐不惜甘为他人奴役,飞扬钦佩服。”风淡云清几乎算不上赞美的话,夏侯一笑真诚的报笑以回,因他铯玉飞扬勿须逢迎拍马更不屑如此。
夏侯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