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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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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凤阳之乱

人迹寥寥的小道上,几匹骏马飞驰而过,马背上的人神色凝重,长长的披风随风而舞,眼中满是兴奋与快意,源源不断。

前方一匹人扬鞭骑马飞奔而来,伴着呼呼的冷风,眼见着几匹骏马,褐袍年轻男子快速的跃下身来,单膝着地,“爷,凤临军六万人已到了西凉山,只待军令。”

为首的男人一身锦袍,扯住缰线勒住原地嘶鸣的坐骑,深深吸了口气,“都查清了,咱们这回到是可一石二鸟。”

年轻男子起身,“爷,尚有不明敌友的三路人马都往别院而去,以属下之见不如先观形势再说。”

“那别院二面环山,一面绕水,只有一个入口,易守难攻。桑达都清楚那别院中都是些个中好手,恩,那便以你之见,咱们就先来个坐山观虎斗。输,则以救主心切。”

“若赢,哈哈,以后爷就是凤阳之主……”身后马上的男子恭维的拍着马屁。

一声声冷笑荡在山间小道,经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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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就不怕主子吃了你。”流云低声道。

风驰瞪了一眼流云,扬起马鞭道:“主子不许我们在这些人面前露真功夫,谁让那老小子看本公子我精骨奇佳,非要收我不可。”

“噢,好福气呀!”驰马又抢前数丈,似乎有心分个高低。

“惊云子是好福气,敢和咱主子抢人,就算他功力排在周康第一,也不会是主子的对手,主子要整起人来,不被气死就怪了。”流云暗笑,一年多来近侍,总算摸着一点主子的性子了,人若欺我,必百倍报之;用力夹住马腹,两人你追我赶的朝着着西凉山方向而去。

任谁都抓不住的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而过,别院中的鬼卫除了画清、画仪,流云,便只剩下风驰与其手下的风组鬼卫十二人。西凉山外的人马像约好了似的,三方明里的人马各占一处,至于两方暗中的便潜藏附近,流云不免有些着急,主子为什么不一个一个的解决,来者不善,仅算三方的凤阳人马也够他们抵挡一阵子,是她着急过头又不愿那些人脏了自家主子的手,忘了自家主子有着无数的杀人手法,层出不穷。

若大的院门大开,清花石铺地的院内已摆放好了樟木桌椅,远远的高台之上搭置了火红布幔的戏台,三方首领看到的便是如此。

端坐在软榻上的一身绛紫的凤阳服饰的主角一愣,还以为回到齐天了,正迈步进院是身穿朝服的文武官员及手持刀枪的士兵,肃然的站立着,威武而冷冽。

不同于齐天的朝臣,他们不是来跪拜请安,带着凤阳的军队来兴师问罪,来篡位、甚至做好了血洗别院的准备。

“臣等拜见帝姬”,这便是王权,纵然有心叛乱又如何,先礼后兵又如何,他们依旧要行这君臣之礼。

“将军、王爷都是凤阳显赫要人,沐媱怎敢受此大礼。”沐媱不以为然的说着场面话,貌似诚恳的出言道。

“帝姬,王宫情形帝姬可曾得知,王上同王夫、三位王子俱数失踪,所有证据无一不指向帝姬,请帝姬给列位一个交待。”三人左边络腮胡子的瘦男人便是邵远兄长邵平河,凤临军统帅开口,话音刚落,院内院外一片刀剑出鞘之音,争鸣。

三人居中为异姓王——宁王——宁中宇,宁旭养父。居右的自然是凤致军统帅耿秋峰,三人身后尚有桑达等人均一满满的兴奋,无人会相信,数十万大军围攻不了这小小别院。

“三位之意,沐媱不明,若是无事,便陪着看出戏即可。”视而不见映着白色的兵刃,丝毫不为所动,冲着三人缓缓一笑。

踌躇再三,宁中宇开口,压住心底的不平,“不知帝姬将小儿置于何地?”

“小儿?风驰可曾见过宁王世子。”嘴里咀嚼着小儿二字,略有讽刺的朝着宁中宇的方向问话。

“主子,不曾见过宁王世子。”风驰的每字仿佛寒冰一般穿过宁中宇的心,官场沉浮数十年,怎能不明此句之意,怪只怪自己对她少了防范之意。

“磨什么嘴皮子,沐媱,若是你自动消失,我们则可留你全尸,若是反抗,尔等插翅也难飞出大军之围。”耿秋峰打仗是把好手,治军、论政却差了远去,暗中不悦宁王与邵平河,联盟只是眼前片刻,大敌一除,什么联盟都是狗粪一堆。

“哦,那倒看看诸位可有那本事了?”冷锐的目光扫过欲除之后快的敌人。

049   战之罪

“若是帝姬交出王上等人,我等自会退出别院,请回王上。”沉默已久的守中宇尚怀一丝不忍,在这进退维谷之时,出言道。

被沐媱直视,宁中宇情被迫低下头,那双酷似沐瑞凤眼一笑,美的压抑,带着抵制人思维的能量,致使人能听见起伏的呼吸声。

桑达身后已数百名精锐的步兵身着卫甲接到信号,全部围攻过来,院内外多不甚数的士兵,接弓、瞄准,三角箭头直直得对着沐媱等人,只待指令,便可齐发取命,其中不乏功力精进的江湖人。鬼卫们脸色凝重,怕有万一伤着主子,又颇为不解,风驰与流云面面相觑。

“虚伪,直接说你三人中意王座,只待除我,便可一跃为万人之上。”似戏言般兴味的戳破最后的窗纸,纵使平日练就一番面上功夫的邵平河也挂不住,宁中宇低着的头不敢抬起。

“邵家被王上抑制、宁王为萧家所用、哪个没有私心,私下里的肮脏、龌龊是否要公之与众……”沐媱面无表情,起身,逼迫着走近宁中宇,再近。

“宁旭知其身份,那三人争个鱼死网破,你便有可称之机,挟其以令诸候,”被迫抬起头的宁中宇没有表情,茫然的眸子不知所措,是,他是这样想的,沐媱能看穿他隐藏了几十年的妄想,骨节泛白的拳头越攥越紧,抬头,迎视沐媱深若寒潭的黑眸。

权势之前,面子又计于如何,日后稳坐江山,谁又敢多言半点不是,邵平河皱眉,威武的铠甲泛着银光,心头无声的恐慌在漫延,仿佛一股魔力控制了他,“众将听令,杀。”几字脱口而出。

一个优雅的转身,衣摆上散发出奇香,双手并拢于胸前,无心诀由心而生,无招无形,晶莹剔透的眸子漾出淡淡狠色。

黑白色明,七炫彩光耀目,没有刀光剑影,那‘嗖嗖嗖’而来的箭反其道而行,‘扑通、扑通、扑通’倒地的响声连续着喘息声,倒下的人更多了,血从院墙往下流去。

所有人都悚然一惊,恐骇的表情,倒吸着凉气的唏嘘声,目瞪口呆的是那三方人,刚才那弓箭之下足足死了三千人,仅凭一人之力,多么可怕的力量。

沐媱冷笑,转身的同时余光看着山角上一抹雪白的影子,直到看见画仪引领着年轻男子过来,微笑着轻步过去,毫不在意靴下踩着腥红的血。

“来人,攻!”邵家、宁家,耿家或是那些不服女主朝政的将士都不愿放过这唯一的机会,拼死一搏,蜂拥一般冲来。

剑光幻化出冷冽的剑气密密麻麻而去,鬼卫从各个角落护住二人,无一丝空隙,剑气冲敌而去,死伤无数,依然越来越多的刀枪来攻。

沐媱又眼微眯,这是发怒的前兆,脱开紧握着自己的大手,微微一笑,转过头去。

强劲的风逼着围攻的刀枪连连退后,鬼卫不再攻击,尽全力的防卫,围攻的所有人只觉眼前一暗,风声大作,便没了知觉。

苍白的天空下,连根拨起的枯木、残垣残壁都染上了如血的殷红,清花石铺的地面蜿蜒着血迹,渲染着院中的残叶枯枝,触目惊心。

没有人不怕死,围在前最的一圈圈数不尽的残肢断臂,昔日里挥刀使剑、沙场上马革裹尸的踉跄着后退。

邵平河无语,踩着滴血的铁枪,整个人颤抖,这不叫攻击、是惨无人道的屠杀。无人敢想,沐媱帝姬的修行达到怎样的品级,只有心一沉,明白他们完了,无力对抗,一败涂地。

“累了吗,以后不许了。”男子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拭着收回内息的沐媱,眼里满满的心疼与不忍,但他不会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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