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随心。”
025 破 裂
夜空浓的深沉,偶有几颗星子闪烁着点光,王庭中古老的吊钟声声鸣响,似诉说着百年的沧桑,层层的朱瓦碧墙掩盖着无数暗流。
飞扬不语,拿着本书,坐在软榻上翻看,内寝里清淡的莲香萦绕。更声响起,寝殿外的万俟楚踌躇片刻才迈步进来,飞扬抬眼一瞥,目光重新回到书页之上。
英武逼人,双瞳中的狂妄之气更胜,紧蹙的双眉,负于身后的双手交错着,仿佛激烈的挣扎着,隐隐藏着些什么……
飞扬早在他进门那刻便知其深意,当然,他能知之甚深,自然是有意为之,安静的寝殿内偶有沙沙的翻书声。
“铯玉璃,好样的。”做了重大的决心,面对飞扬淡笑的唇角,许是夜晚的关系,微黄的火光下,那抹笑格外的妖娆,起身,放下手中的书。
“铯玉飞扬,无双王爷、还是那擎天长公主?”如苍狼般的眼瞳中带着狠厉,双手紧固飞扬的双肩,正视着越来越怪的笑色。
“恩。”淡哼一声算是回答,眼里尽是讥讽与不屑。
“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你很得意是吗?”飞扬眼底的嘲讽催发了万俟楚的愤怒,被紧紧按住的肩胛生疼。
“万俟楚,放开。”轻启朱唇,冷漠的声音,无比的压迫感下,万俟楚轻放开手,银绣锦服的万俟楚坐上软榻,飞扬不语,翻看着桌案上的折子。
“阴谋,我早该知道。”平静之后,万俟楚淡淡道,飞扬不语,目光依旧停留在布纹红折子上。
“凤阳、龙阳、周康、成陵四国面上平静无波,却开始暗地练兵,加强边界军力。西图新君霍野、西宏如今最有机会问鼎王位的凡诺氏都与齐天有着姻亲关系,三国目前已成盟国;朝阳至是不用说,从朝阳山庄转而攻下华予,建国朝阳,如此大好机会,齐天却无任何异动,怎能不怪?图、宏联军攻我北郡也定是授你之意,意图自然是逼我签下为你所用的协议。五国中,唯有齐天置身事外。早在十年前便开始采取一系列的强国措施,推理上应该是由高人指点而行,不会,我始终不敢相信,仅有四岁的你,怎能做到这些,若非那日见到你额间的印迹,更是想不到齐天帝国最神圣的公主,便是整个阴谋的策划人,是个手不见血的刽子手……”
“呵呵,呵呵。”呵呵的笑声打断万俟楚的话,轻灵的女声,飞扬放好折了,双目微微眯起,“万俟成死了。”
“死了?”如遭雷劈般,瞪大了双眼,抬起的手蓦然的甩下,不可思议目光锁定飞扬,震惊、愤怒、失望、内疚……不停的变幻着表情,“是你,是你!”大手指向翻书的飞扬。
“错,错,一切都是你!”飞扬抬眼,如玉的面孔上没有一丝温度,“是你,你是害死的,我所有的计划都是为了这天下,为了更少的战争,现在的北郡不比你北郡以往任何一有潜力,就你,弑兄夺位、众叛亲离,这北郡早已是别人盘中之餐了,取北郡不费吹灰之力。”
万俟楚一怔,起身。
紧攥着双手,火灯下的双眼中闪耀着不明的意味,“是,那又如何,若不为你,我要这江山何用?”
理亏般的道出事实,忍痛的看向转过身去的飞扬,镶金的黑色外袍内白色的锦衣,纤手执书,十足书卷气的翩翩公子。
“呵呵,拿若大的江山换红颜一笑,够虚伪。”看不出喜怒的飞扬,已近唇边的杯中水直直泼了万俟楚一脸,“智勇王爷也深陷在权力中不可自拨,在你眼中除了权利还有其他吗?八名暗卫意取我兄长性命,得逞了吗?你以为暗灵部落中会放着整个大陆的布防图吗?你北郡的暗探还会为你所用,痴人说梦!”
被飞扬的话攻击的面色苍白,水滴顺着脸颊流下,万俟楚狼狈的低喃:“是成都交待了吗?”
不可能,弑兄夺位,若无她,这一切一切便不会发生,可她竞会站在自己面前斥责自己的不是,这便是报应么?狠狠扯下镶金的王冠,“啪”的一声滚落在地,几颗明黄的珠子散开,湿淋淋的脸上只剩下自嘲,双眼没有了焦距。
“要权利,呵呵,事到如今,由不得你说不了。万俟楚,我不要你死,你好好看着,整个大陆会在我飞扬的手中走向辉煌,好好的看着。”飞扬恼怒的声音响在万俟楚耳边,如利剑刺入胸膛般锥心之痛。
他用劲的摇着头,双手捂住头,紧闭上双眼,整个人几乎陷入疯狂……
“别让我失望,那样的代价你承受不了。”头也不回的迈出寝殿,剩下几个不要命的宫人守着寝殿门口。
026 风平浪静
仲夏的风,带着灼伤的热,这个季节太过激情,肆意的挥霍着用之不竭的能量。
飞扬穿着一身玉缕新改良的男装优雅的下车,目光停伫在酒楼的门匾上一会,便迈步进了天水楼。
与往常不同,并未表明身份的飞扬挑了个窗子临街的桌子坐下,身后的跟来的两人,无声的站在背后,面目清冷。
小二哥轻轻的送茶离开,深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了清俊公子身后的二人,转身后还不时回望着飞扬,暗猜着江威城哪户人家的公子如此雅气打扮,又不失尊贵。
静静的品着并不算佳品的茶水,暗想若这样安静的看着面前人谈论新鲜趣闻,品论国家大事,倒也算是作乐了。
“怎么回事,说到底!”一男子不悦的抡起衣袖,端起桌上的酒盏,大口灌着酒,顺着嘴角流出不少泛着清香的酒液。
“听说洪鑫君将大权全部交给了摄政王,自己个儿整日的享乐后宫,前几日还瞒着摄政王,选了原将军与几位平民之女回宫宠幸呢?”那汉子小声的对着三人嘀咕,只是怎能瞒过耳力过人的飞扬三人。
双眸扫过围桌谈论的几人,手指轻弹于桌上,身后人立马下楼而去。
“不是这样,传闻不是说君上独宠摄政王,是因为摄政王能抵制宏图联军,在政界、军方都有着很多贡献吗?如若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灰色袍子的男子兴味道。
“你们是有所不知,我表弟是宫里的巡逻侍卫。他说呀,君上现在是受制于摄政王,好像是因为摄政王的一句话,要不北郡现在指不定怎么样呢?”
“你们都错了,我倒是听说摄政王是个不折不扣的青秀少年,君上放心的将朝中大事交由他处理,暗地里两人还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满脸猥琐,…没说完的话,随着他该到阴朝地府了。
飞扬没有作声,眉形深深皱了皱,左军不着痕迹的打出一支筷子,正中乱说的男子喉咙,在他的心中,主子如同圣洁的仙子,岂是他们这等凡夫俗子诋毁的。
酒楼乱了起,血顺着喉咙不断的流下来,几个男子皆已愣住,四周目睹的客人早已作飞鸟散开。早先抡起衣袖的汉子最先回过神来,瞬间双目清明的看向四周,目光直直的停在安然品茶的飞扬的侧面,顿时一抹杀神的眼光扫来,接触到左军扫过的眼神,汉子打了个冷战。
骄阳如烈火一般炙烤着大地,客栈的管事冷静的指着小二哥叫来了官差——江威都令刑义杰,并主动的向客人赔着不是,飞扬冷眼看着。
“卑职参加摄政王。”指挥着下属将尸体处理干净,又审问了一下造事者,清除酒楼的闲杂人等,刑义杰走至飞扬身旁躬身道。
“刑都令。”摆摆手免去礼仪,却并未再动。
“回摄政王,下属无能,并无人看见行凶者,敢问摄政王可……”后面话的被一冷光打住,飞扬抬首,注视着满脸略腮胡子,孔武有力,双眼炯炯有神的刑玉杰。
“刑罚第二十三章第七条:暗自诋毁王族者,格杀无论。”转头看向窗外,再不作答。
刑玉杰就算再怎么笨也知道此事是查不出结果了,摄政王的本事朝堂之上谁人不知,案子只能随便结了,便恭敬的退下。
越来越烈的光线下,黑衣人快步到飞扬身后,同原先一样恭敬的站直,随着飞扬的身后离开。
“主子,影卫已查清几人,但…”飞扬收回折子上的眼光,转身凝向身后的左使,挑了挑眉。
“只是那数名女子与主子倒有着一二分的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