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娘一样,攀附权贵吧?可别忘了,你还是丞相府的三小姐,丢了你自己的清白倒是不要紧,可别丢了相爷的颜面呀。”她说得好似在谈论天气般,但字字句句都是至阴至毒。字里行里都把上官心羽和她的娘骂得那般不堪。
“呵呵呵!想不到大娘也有这般闲情开如此玩笑呢。古往今来,流言蜚语之所以可以流于市井,那皆因市井多有喜好嚼舌之人,人口各一,俗话说吐个口水沫都能把死人说成活人的呢。羽儿我自是重视爹爹的颜面,当然是不会做出有损爹爹颜面的事。倒是大娘,您说若让爹爹知道大娘竟也与街头市井之人一般见识的话,在丞相府讨论着羽儿是否是清白之身。爹爹会是处罚羽儿还是处罚大娘呢?”静容浅笑着,句句在情在理,却是反而说得大夫人就是那个散布谣言之人。
“你!……”那大夫人顿时气得整张脸的脸色变得煞白,却又说不出话来。
“大娘若是没有什么事,羽儿便先行告退了。”她站了起身,转身便去扶樱儿。“樱儿,我们走吧。”和樱儿头也不回地走了。这种笨女人碰见她寒静容只能算她倒霉,欺负二十一世纪人才是需要高智商滴,她可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主。
“夫人,您还好吧?”刚刚那个开门的婢女看到大夫人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不禁有些担心。
“怜梦,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贱女人的孽种变了?”她反应过来,反问着身边的婢女。
“好像有点变了,以前她从来不会和夫人顶嘴的。”
“哼!别以为相爷宠着便可以无法无天了,我倒要看看相爷会护这个孽种到什么时候,若不是靠着那个贱人和那个狐狸精长得相像,相爷又哪里会看上那贱人!迟早我会将这贱人和这孽种赶出丞相府!”原本温婉的脸此刻却是一片阴冷,那眼睛满是明晃晃的恶毒。
“夫人,你可千万别说那个狐狸精了,你也知道,这是咱们丞相府的禁忌!”那婢女满脸惊恐地说。
“哼!那狐狸精见不得光,相爷倒是藏得挺严密的,二十四年来连我也不曾见过那女人究竟藏在哪里!就连说说都不可以,我这般痴心待着相爷,他却是视而不见。二十五年了,若是他要怨我没有为上官家生下男丁以续香火也罢,却是自从生下瑶儿之后,相爷便不曾正眼看过我,也不愿踏进这昕眉院一步……………………我真的好怨他这般待我!”脸上满是怨怼,留下两行清泪。岁月让深埋下怨恨的种子,爱不曾改变却也是愈陷愈深,爱恨交织,欲罢不能!
“夫人,夫人,您别这样子,相爷他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心里明知不可能,却硬是说出了口是心非的话,这夫人嫁过来二十五年,却是不曾获过相爷的爱。她从小便跟着夫人身边,陪嫁过来,夫人对相爷的爱她看在心里却又替夫人不值,他不曾正眼看过她,新婚第一年,连行房之事也只是有如例行公事般,就连夫人生产也不曾来看过她。直至近年来,大小姐和二小姐出嫁,相爷才偶尔陪她去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夫家探望两个女儿……………二十四年来自从生下了二小姐却是没有再踏进昕眉院半步。
“回心转意?若是他真的会回心转意,又如何会待我如此绝情?让我二十四年来,日日夜夜独守空闺,有如守着活寡?”字字句句和着血泪的控诉,她的怨,她的恨,她的苦,她的爱让她日日夜夜受着爱恨的煎熬。
“夫人……”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夫人此生注定被相爷所伤……。
第十七章 请安(下)
樱儿带着静容绕过几处庭庭院院,走过几道长廊,便听见一片哀怨的琴声飘然而至,走了一会,便看见了南院………………忆情院。那琴声便是从忆情院的一厢传出来的。
“三夫人又是在弹琴了。”樱儿满脸哀伤地摇头道着。
“喔?三夫人很喜欢弹琴么?不过这琴声怎么听起来那么哀怨的?”难道又是一个怨妇?
“三夫人经常弹琴的,小姐以前都会和三夫人比试琴艺,三夫人经常说你的琴艺已经超过了她呢!只不过,三夫人善弹哀调之曲,常常弹琴的时候看起来满脸哀怨。”虽然她年纪善小,可是从小跟在小姐和三夫人身边,看到老爷对小姐和三夫人虽说不薄,却也总是淡淡的,三夫人虽然没有说过什么,却总能见到三夫人心事重重的样子。
“奴婢雪樱参见三夫人。三小姐过来给您请安了。”樱儿对着琴声飘出的厢房福了福身。静容看到不由得心疼。唉!真难为这丫头才十三四岁的模样,却是已经学得这般乖巧了。
“羽儿回来了么?惜雪,快快去开门。”
“是,三夫人。”不一会便见那门被打开了,一个婢女站在一旁,只见又有一个三十岁模样的女子走了出来,她身穿一袭白色长裙,头发盘了一个发髻,插了一支梅花簪,模样瘦弱,腰若缠束,眉不画而如柳,唇不点而娇嫩,星眸闪闪,贝齿轻启,肤若凝脂,风华绝代…………………………果真是一代绝色佳人,虽然上了年纪,脸上却全无岁月痕迹,唯有眉心及额上几条淡淡的浅纹,但举足之间却全是动人风情。那女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笑得如此倾国倾城。………………看这情形便应该是上官心羽的娘了。
“羽儿给娘请安。”静容只是福了福身,并没有跪下…………………自己的“娘”不用那么客气吧?
“免礼。快快进屋去,莫让这夜里的凉风吹到了。樱儿,惜雪你们先下去歇下罢,我与羽儿先说说话,就不用你们伺候着了。”只见她急急地牵着静容的走进去。
“是,三夫人。”樱儿和惜雪便是退了下去。
三夫人牵着静容走进门,便是关上门。复而又过去牵了静容的手,好像深怕静容会逃走似的。
静容被那手牵着,在这炎热的夏天,入夜虽是不冷,但那三夫人的手却是冰冰的,让静容有种牵着一块冰块的感觉,却又是柔柔软软的冰块似的,很是'炫'舒'书'服'网'。
“羽儿,你瘦了,是不是在宫中太过劳累了呢?”三夫人牵着静容坐在软榻上,便一手摸上静容的小脸,满脸都是止不住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