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
“因为……叫外公和叫爷爷都差不多。叫爷爷比较好听啊。”
“可是妈妈说过外公就是外公,不是爷爷啊。”小淘淘牵着外公的手,想了一会儿,“妈妈说,爷爷是……爸爸的爸爸……”
“可是你妈妈把爸爸藏起来了,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哪。”
“爸爸出远门了啊。”
“扔下淘淘就出远门,他是坏蛋,那我们就不要他了。淘淘也一定不喜欢这样的爸爸吧?”
“不是。妈妈说爸爸有事情要做的啊,妈妈还说爸爸是很好的人,淘淘一定会喜欢他的。”
类似的对话发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张敬安认为既然雅涵不肯将淘淘的父亲说出来,那么以后就让淘淘叫自己爷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位商界大亨执着地认为爷爷这一称呼要比外公更亲切一些,或许也是人越老就越孩子气地缘故。每次听见一向严肃的父亲费尽心思对外孙女做这样的劝说。雅涵总是忍不住想笑,还好自己将女儿教得好呢,女儿启智也早,某些方面逻辑清晰,如今还不到三岁,已经能够勉强从一数到五十了,还时常被父亲说出去炫耀,不知道这方面是像自己还是像他。
目送他们远去,雅涵与小妈打了个招呼。随后两人亲手准备着淘淘的早餐。做完这些,天色已经大白。她回房再次洗脸洗手,换好今天出门的衣服,上了淡淡的妆,大约七点半的时候,眼看着那对祖孙从正门回来了,张敬安抱着孙女,淘淘此时正在舔着一块波板糖,雅涵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地皱起了眉头。
“爸,你就惯她吧,早上就给她买糖吃,以后得了蛀牙我看怎么办。”
张敬安还未说话,淘淘已经晃着那糖做了解释:“不是外公给我买的,是阿姨买地。”
“阿姨?”
“刚刚在公园那边,遇到你以前地一个学生。”张敬安说道。
“学生?”
“阿姨好好哦,还很漂亮。”
雅涵捏了捏女儿的脸:“给你糖吃就好好了是吧。”
“淘淘将来一定可以长得比她更漂亮。”张敬安笑着逗孙女,随口对雅涵说道:“叫叶灵静的,几年前还见过,跟你关系不错吧,叫你雅涵姐,所以我还有印象。”
“灵静……”一瞬间,雅涵变了脸色,目光望向门外,好半晌方才反应过来,“那……那……她呢……爸你没叫她过来坐吗……”
“叫了,不过她还有事吧,说是路过,认出我来了,才上来问问,淘淘跟她蛮投缘的。”
“那她现在……”
“说了会话就走了,现在在哪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雅涵已经冲到了门边,哗哗几下换上了高跟鞋,连手袋都没拿,就直接朝大门外冲了出去,张敬安和淘淘都愣了一会儿,好几年了,哪里看见她有过这样失态地情况……
一路冲出大门到了外面的街上,随后跑向附近的公园,她平时出门都是穿地高跟鞋,方才下意识地换了,此时才察觉出不方便来,虽然平日里也有锻炼身体,但不一会儿,便已经跑得气喘吁吁。
小区附近的公园算不上大,早晨锻炼的人,散步的人,基本上一眼便能看个大概,她走在其中,寻找着灵静的踪影,途中不少人跟她打了招呼,她也只是顺口应一句。跑到一边有可能卖波板糖的小卖部里询问了方才女子的去向,好在灵静确实长得漂亮,那年轻的店员也大概有过注意,给她指了方向,她便朝着那边的街道跑了过去。
高跟鞋不方便。她便将鞋子脱了下来提在手上,穿着丝袜在道路上飞跑,她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做这样地事情了。虽然灵静回来了她以后也肯定联系得上,但至少现在想来,最好还是马上找到她为好,若是晚了,或许许多事情都不好面对她……
这一边是别墅区,但出了前方地街道,便基本上到了闹市,上班上学的人流颇多。许多人都侧目看着这名容貌和气质都相当出众却提着一双高跟鞋跑得气喘吁吁地女子,她此时并不介意这些眼光,只是跑过一个十字路口之后,能找到灵静的可能性便基本渺茫了,她怀着最后的希望,提着鞋子快步向前走,终于,在下一个路口。她在过马路的人群中陡然发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灵静!”
她叫了一声。飞快地追过去,正冲出马路,陡然听见激烈的鸣笛声,随后便是“吱”的一声剧烈刹车,转过头。一辆小车朝这边撞了过来。
身体一侧,她猛地摔倒在地上。
那小车几乎就在她腿边停了下来,撞是没有撞到。但也着实被吓得够呛。发生了这样地事故,路边的众人都围了过来,几个男生大概还想英雄救美,纷纷过来问她怎么样了。她摇了摇头,准备捡起鞋子起来,才发现人群之中,一道白色的身影也迟疑着朝这边走了过来,随后确定了她的身份。
“雅、雅涵姐……你没事吧……”
“灵静……”她看着面前的少女,惊慌的脸色中有着难言的憔悴。红肿的眼睛看起来像是刚刚哭过。她站起来,露出一个释然地笑容:“我没事……终于找到你了……”
“雅涵姐……”
“该不会是……连见都不想见我了吧……”
香港。清晨,闽昆走出了警署大门,脸色阴沉得化不开。
过来迎接地帮众早已在门口等待着,他上了车,望着那警署大楼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方才回过了头说了第一句话,那声音沙哑无比:“阿战是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晚上……十一点五十六……”
“傻强那些人呢?”
“还、还没抓到……”
闽昆沉默下来,目光扫过车内的几人,一时间,这辆车的温度仿佛下降到了冰点,过得片刻,他才说道:“通知所有负责人开会,我要扫大飞的地盘,三天之内,我要让他死……”
“是,大哥……”
“通知所有人,我出一千万暗花买傻强地命,要活的。”
“是……”
“打电话给那帮泰国佬。”
他这样说着,旁边的小弟已经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随后递过来,确定接通之后,闽昆开了口:“苏拉普先生,我是闽昆,我遇上了一些事,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我地儿子死了,我不想再说那些废话,上次你说的事情,没有问题,但是我要你的人帮忙,如果力量不够,我还要你给我找一批雇佣兵……我要杀一些人,事情或许会很麻烦……但是中国有一句话,富贵险中求……事成之后,和义胜的毒品市场,分给你一半,从此以后,我们合作!”
他挂上电话,车内的几名小弟眼中各自露出了不同的目光,这些人在江湖上混得久了,嗅觉都是敏锐的。以苏拉普为首的一帮人是从泰国过来讨生活的一帮亡命徒,据说以前也当过雇佣兵,实力强大,心狠手辣,不过某些方面并非心狠手辣就一定能成事,他们地胃口大,但此时香港地毒品份额已经趋于稳定,跟一些小帮派合作满足不了他们,想要取代大帮派他们的实力又不够,因此总是碰壁,上次他们也曾经来找过闽昆,但和义胜这样地势力都有稳定的毒品供销渠道,又不是想跟其他帮派开战抢别人的份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