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富贵本就是装腔作势的那么一说,其实那点子事情大脚早就知道了。而他和巧姨的事情,却是万万不可对大脚透上一点儿风丝儿的。想起大脚那凶神恶煞一般的神情,富贵简直不寒而栗。那一瞬间,富贵被巧姨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要给巧姨磕了头,只要巧姨老老实实的,他富贵做牛做马也认了。
富贵好话说了一车,总算把巧姨摩挲平了。那巧姨本就不想把事情闹大,见富贵服了软,也就见坡下了驴,恶狠狠地盯着他发誓赌咒:”
便宜你也沾了,别逮着软柿子来回地捏!把所有的事儿痛快地给我烂在肚子里。你敢去瞎咧咧,我就敢撕破了脸跟你拼命!“巧姨能这么说,富贵恨不得烧了高香,忙痛快地应了,扭头像只刚刚脱了地扣子的兔子,就恨不得再多长出一条腿来。望着富贵狼狈远去的身影,巧姨打心眼里乐开了花,忍不住”
咯咯格“地笑了个痛快。
××× ××× ×××火辣辣的日头精精神神地挂了一天,直到家家炊烟袅袅升起的时候,才懒洋洋地要从西边落下。光芒减弱了许多,一眼看上去红通通地像烧红的一块煤球。
庆生风风火火地跑回家,肩上扛了一根缀满团团簇簇榆钱儿的枝杈,手里提着桶,里面满满的小鲫鱼。这时节的榆钱儿有些老了,庆生却爱吃,每天都要爬上榆树,懒得摘,看好了最茂盛的地方,却生生地擗上一根扛回来,让娘活了棒子面,贴成饼子。”咋才回来?“大脚听见声音,探头出来,问了一嘴。庆生把桶放下,接过大脚递上来的洗脸水,胡噜了一把脸说:”
在河边看见二蛋他娘洗苫布呢,帮了她一下。“”噢!“大脚伸手杵了庆生脑门一下,”
娘在家等你倒不急,还想着去帮人。“庆生嘿嘿笑着,催着娘赶紧去把鱼熬上,又说:”
多做一些,给巧姨送些去。“”要去你去,我可没那功夫。“大脚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手底下却麻麻利利地动作起来。庆生却不理会,伸脖子喊大丽。喊了两声听见大丽在那院里应了,忙告诉她等会儿去送鱼。富贵坐在一角闷声不响地”
啪嗒啪嗒“抽着烟,竖着耳朵听着那院里的动静。这一天,富贵都是在惶恐不安中过来的,就怕巧姨抽不冷子过来串门。
富贵本是个厚道人,长这么大别说坏事去做了,连想都没去想过。这一下恢复成了全活人,似乎是天降下来的福分,也让富贵陡然的生出了些暴发户的心态。就像个怂人喝了一斤烧刀子,把个胆子壮成了天大,这才头昏眼花地肏了巧姨。也该富贵本就不是那个走桃花运的命,小人乍富地刚刚卜楞了一下,头里刚被大脚灭了下火儿,紧接着又被巧姨昨个那么一闹,竟把个富贵一下子又打回了原形。
现在的富贵,再没了前几日那股子扬眉吐气的心气儿,重又蔫头耷脑地一副被霜打了的模样儿。回到家来,便搬个马扎坐在一边,心里忍不住地嘀嘀咕咕,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暗骂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得陇望蜀的,稀里糊涂赚了一次就行了呗,咋还想着弄个长长久久呢?早知道这样,倒不如让驴再踢上那么一下呢!
看着庆生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的身影,要不是巧姨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把那件事烂在肚子里,富贵倒真想去和他商量一下,托庆生好好地央告央告他巧姨,那混账事情就忘了吧。
可大脚和庆生却根本没在意富贵阴晴变换,照样和往常一样,母慈子孝地和谐美满,更把个富贵憋闷了个够呛:都他娘地长了个鸡巴,咋这鳖犊子就顺风顺水的呢?一时间心里是百味杂陈,竟是说不上羡慕还是嫉妒了。
大脚仍在屋里屋外地忙活着,一阵风般在富贵的眼前飘来飘去。夕阳绚烂的余光斜斜地撒过来,把大脚丰腴的身影勾勒的凹凸有致,偶尔弯腰,浑圆的屁股便旖旎地翘在那里,磨盘般豁然在富贵眼前打开。
肏他个姥姥!你巧姨捏着半拉儿装紧,我说不出个啥,这大脚可是我的媳妇,肏她可是天经地义的事理,我怕个啥?难不成就让给了那小鳖犊子?可着他一个人家里家外的肏?
富贵越想越是气愤,眼睛盯着大脚,就觉得邪火上升,恨不得立马就把大脚掀在地上,把那个肉鼓鼓的屁股蛋子戳上个十七八个窟窿。
一顿饭吃得匆匆忙忙地不解其味,刚放下筷子,大脚还在收拾着桌子,富贵伸手就来拽。大脚问他干啥,他也不吭声,依旧暗地里使劲抓着大脚不松手。
从富贵通红地眼睛里,大脚似乎窥出了一些端倪,心里暗暗地骂着富贵:咋就像个没着腥儿的馋嘴猫,急起来竟没时没会儿?
院子里,庆生还蹲在水桶边逗弄着剩下的小鱼儿。大脚有心甩了富贵骂上几声儿,却也张不开嘴。自己个本就有些对不住人家,堂堂正正的要求再推三阻四的,走哪也说不过去。这边还在和富贵暗地里拉着锯,扭头却朝庆生喊上了:”
庆生,去你巧姨家瞅瞅,看吃完了没,吃完了记着把盛鱼的碗拿回来。“庆生兴致勃勃地还在玩着,被大脚喊得有些不耐烦,懒洋洋地应着,身子却没挪窝。”紧着!快去!“大脚高门大嗓的又是一声儿,身子却已经被富贵拖进了半边儿。
庆生纳闷地扭头往灶屋里瞅了一眼,不知啥时候,灯已经关了,灶屋里乌漆麻黑,只听见娘的声音却看不到娘的影子,心里还惦记着半桶游来游去的鱼,却也拗不过,只好来恋恋不舍地起身,往巧姨家走去。
庆生的身影还没从大门口消失,屋里头大脚已经被富贵掼上了炕,一个影子铺天该地地扑上来,喘着粗气倒好象慢上一会儿,那大脚就会从炕上消失了一般。
不一会儿功夫屋里就四处荡漾着大脚的浪叫声,大脚一阵紧似一阵地哆嗦,忍不住畅快地骂到:”
你个驴肏的东西,要把老娘肏死呢有本事来啊,看你肏不肏得死再使劲,使劲!“富贵一听,越发来气,咬着牙竟似是和大脚拼了,把平日里耪地挑沟的力气一股脑的使了出来,”
啪啪“地撞得山响,嘴里边也开始不干不净起来:”
肏死你个骚屄我让你骚!我让你骚!肏得你下不了炕!看你还骚!“”有本事你就肏下不了炕我也骚,气死你个驴肏的!“”你个骚屄肏烂喽,我看你咋骚!“”肏烂喽拿线缝,缝上接着骚!“”个老骚屄,就是欠肏!我看你再骚,肏死你,肏死你!“”对,就是欠肏!见天的肏也没够儿,让全村的老爷们都来肏,挨着个来也没够儿!“两口子越说越是来劲,竟分头都体会到了一种乐趣,你言我语地更是没了顾忌,越是场椎氖虑樗档萌丛绞切朔埽橇骄呱碜诱厶诘靡苍嚼丛交ㄑ拢吹艄サ卮涌簧艺厶诘搅丝晃病?br />
过了好半天,大脚猛地想起庆生,卜楞一下从炕上坐起来,不安地往院子里瞅,院子里黑不隆冬,两扇漆黑的门还在大敞四开的晾在两边,微微的月光斜斜地打在斑驳的门板上,泛出若隐若现的亮光。
庆生其实回来过一趟,可刚刚走进堂屋里,就被西厢里的动静给惊着了。开始先听见娘的叫声,这种声音现在对庆生来说熟悉得不得了。那是娘被肏得乱了脑子才会发出的声音,欢畅、迷乱又有着那么一丝声嘶力竭的饥渴。每次娘爬上了自己的炕,被自己一通揉搓之后,发出的声音就是这个动静。
可今天娘这是跟谁?是爹么?爹不是不行么?难道又用了老法子来伺候娘?忍不住好奇,庆生蹑手蹑脚地凑过去,挑开了门帘,眯着眼望进去。
一铺大炕光溜溜的一览无余,那上面滚着两个人一样的光溜溜。还真是爹,耸着个屁股正爬在娘的身上。娘的两条腿搭在爹的肩膀上,从后面看,两只脚丫子竖在那里,脚趾头却张的开开,像是被撕开了骨架的蒲扇。爹的头这次却没有趴在娘的身下,竟然和自己一样了,下身对了下身,正起劲地拱着。
庆生吓了一跳,忙缩回了头,耳边依旧充斥着爹和娘愈演愈烈的喧闹,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二丽在自己屋里写着作业,厚厚的一摞书摆在案头。庆生伸头往里看了看,没敢惊动她,回身去了巧姨的屋子。见大丽一个人倚在炕上,手里拿了钩针,飞快地穿梭往来。”你娘呢?“庆生问大丽。大丽扭头见是庆生,明明媚媚地一笑,努了嘴往院子里的柴屋一指。庆生回身就走,大丽刚要喊他,突然想起二丽在家,忙又压低了嗓子”
哎哎“地叫。庆生却像是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地往柴屋里钻去
一直到明晃晃的月亮高高地挂上了树梢儿,巧姨和庆生悄悄地从柴屋里探头出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屋里昏黄的灯光顺着窗户洒出来,映亮了半个院子。影影绰绰看见东屋里二丽依旧伏案疾书,也不知在写个啥。西屋里估计大丽还在,一样的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