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自觉下山去了,也不必在这里搞的两人都不自在。
“让我看看你的腿。”池暮在若熙的腿边单膝跪下,放平了若熙受伤的腿。
“呃……不用麻烦了,等下了山我自己会处理。”说着,若熙就想要抽回自己腿。
池暮的手坚决的扶上了若熙的腿,没有给那人一丝拒绝的余地。将腿牢牢固定在原地后,池暮缓缓掀开了已经有些残破的裤脚。
赫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道被木刺扎进的伤口,显然是被捕兽器一类的器具所伤。不过所幸的是伤口不算太深,虽然看上去有些血腥,但却没有伤到骨头。
池暮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他按捺住情绪将伤口里残余的木刺残渣一颗一颗的挑出,然后扯了几块布条将伤口简单的包扎了起来,将血止住,心里却在想着下了山定要把那两个骗若熙上山的药童撕碎。
雨依旧下毫不留情的下着,没有一点褪去的架势,明明离入夜还早,天色却已经昏暗的如黑夜降临。
若熙在忍着不安让池暮包扎了腿上的伤口后,靠在山洞的石壁上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洞里竟神奇的燃起了篝火。
若熙微微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原来在他刚才闭目养神的时候,另一个人已经收集了洞内的枯草干柴,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点燃了篝火,此时正脱去了上衣在火前烘烤着衣服。
火焰噼里啪啦的在洞穴中回响,让这个原本阴潮的洞穴顿时变的有些许温馨。
若熙舒服的动了动身体,向火苗靠的更近了一些。
跳动的火苗映衬着池暮蜜色的肌肤,若熙有些不自在的挪开了眼睛。
也许是跳动的火苗带来的暖意让人放下了戒备,他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呢喃:
“池暮……”
“你叫我什么?”池暮的身子突然一僵,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望向了篝火前的人。
……
千里之外的无双岛。
刚刚嫁为岛主夫人不足一年的南舞公主提出了请求回西域省亲。年轻的岛主念其身体状况每况日下批准了这个不情之请。
送走南舞一行人后,池羽就回到书房,埋头处理从中原传来的文书直到深夜。打更的时候,慕容梓祁出现在了池羽的书房。
“什么事?”池羽问道,头没有抬起来,眼睛始终盯着案上的文书。
“……”
慕容梓祁半晌没有出声,只是站在原地,这让池羽好奇的抬起了头。眼前的人站在原地,有些面露难色,这让池羽有些意外。这个人自从接任无双岛主管以后把岛上的事物打理的井井有条,还从没有见什么时候他这么吞吞吐吐过。
“究竟什么事?”池羽再次问道,这次他使了个手势屏退了书房里的下人。
见所有人退去后,梓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刚才接到线人密报,找到他们的下落了。”
“是么……”池羽缓缓站了起来,踱步到了窗前,背对着梓祁,幽幽的问道:“他们都还好么?”
“……情况不怎么好。”
池羽猛然回头,望向梓祁问道:“怎么回事?”
“线人来报,说是在南越国的一个叫灵云寨的地方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两个人到中原后就走散了,一个人中了蛊毒,失忆了,被这个灵云寨里的人救回了南越,另一个前不久才终于找到了灵云寨,可是因为山寨的人处处排外,他的处境也不是很好。”
“……中毒的人,是我哥……?”
“具线人的描述,不是。”梓祁答道。
“砰!”的一声,池羽一拳捶在了窗框上。
杀气顿时四溢,充斥了整个房间,梓祁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好像眼前的人这样的反应他并没有感到一丝意外。
半晌,池羽痛苦的说道:“他答应过的,带他走,就好好待他……当初我才会放走他们……是谁?是谁下的毒手!?”
“尹若熙身上中的蛊毒不是寻常蛊毒,是西域蛊毒。而且……线人还说……”
“说什么!?”
“线人收集到的消息,岛主夫人手下的人似乎与此事有染……还有……此次岛主夫人回西域省亲一事,似乎并不简单。”
“你是说……南舞下蛊,毒害若熙!?”池羽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属下不敢妄下断言。”梓祁垂下了眼睛,恭敬的答道。
“……明日你就随我动身去南越,我要亲自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今天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停顿了一会儿,梓祁答道:“是,岛主。”便顺从的退出了岛主的书房。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吩咐了丫鬟去收拾行囊,梓祁感到一阵身心俱疲。
屏退了所有人,他独自坐到了院中的石桌旁,对月独酌。
他早已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在收到线人的密报后,梓祁就已经猜到,他的岛主一定会再次义无反顾的赶到那个人的身边。就像他也会不顾一切的赶到他的岛主身边一样。
半年来,梓祁寸步不离的守在这个人的身旁,做他的左臂右膀,与他形影不离。
看着池羽一点一点的蜕变,从他眼中那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到如今高高在上的岛主,他却感到自己与这个人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变得有些遥不可及了。
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关心,化在了每次例行公事的汇报中,每个默默遥望的眼神间。
几杯浊酒下毒,梓祁干脆端起了酒缸,陈年的佳酿就像白水一样湍涌着翻进了他的胸腔。
一缸下肚,再接着下一缸。不一会儿,地上就已满是翻到的酒缸和破碎的瓦片。
终于,想要把自己灌醉的人达到了目的,醉倒在石桌上。
梓祁放任的将自己灼热的脸贴在了冰冷的石台上,等着自己的意识慢慢飘离,微醺的双眼在夜下显得很是迷离。
另一边,池羽在书房送走梓祁后,一直呆坐在书案前,脑子里止不住的翻江倒海。忽然想起了自己刚才吩咐有些不妥,他起身向梓祁的房间走去。
赶到梓祁的房前,发现了醉倒在院中的人,池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的记忆中,这个人是从不嗜酒,也从不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的。作为他的左臂右膀,梓祁什么时候都是做事周全缜密,严丝合缝,从来都是保持着头脑高度清醒,没有一点破绽。
而如今,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在自己的院前喝的酩酊大醉。况且,还是在明日一早就要出门远行的状况下。
想到这里,池羽胸中升起了一丝怒意。想要吩咐的事情看来现在也是吩咐不成了,这个人现在这个样子,多说也是无用。
池羽向烂醉的人走去,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胳膊将他从石桌上拽了起来,说道:“要睡到屋里去睡,不要在这里受了病耽误明天的行程。”
“不要管我!走开………”梓祁被拉着直起了身子,他眯着眼睛向眼前的人看去,好像是想要努力看清面前的人是谁一样。
很快,他看清了来者,笑容浮上了脸庞,脸颊微醺,梓祁清澈的眼睛笑成了一道弯:“呵,小羽……你来了……”
说罢,便整个人倒在了池羽的身上,将人压倒在了石桌上。
酒后乱性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间。”池羽推开了压到他身上的人,挣扎着起了身。扶着烂醉的梓祁,两人歪歪斜斜进了房间。
梓祁的身子像没了筋骨一样摊在了池羽身上,打了个酒嗝,说道:“小羽……难受……”
“哪里难受?”池羽撑着比他高出许多的梓祁,有些吃力的问道。
梓祁看了看池羽,借着酒意笑了出来,手指上了自己的胸口,说道:“呵……这里。”
“想吐?”
梓祁摇了摇头,舌头有些发直,嘴里开始断断续续的说起一些词不达意的话:
“小羽……我要走了……呵……实在……忍不住了……好难受……”
池羽没有再深究梓祁到底要说什么,只当是醉汉在胡言乱语。
他铁青着脸将梓祁搀到了床边,又将人放倒在了床上。正准备离开,忽然有人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