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夏延的回答,墨凡脸上反而露出了略微哀伤的神情,“你可知道,这是魂向来只传于墨家人……”
听凡这么一说,夏延忍不住有些失望。收回脸上的哀愁,墨凡又笑着对他说道,“不过,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好!”夏延甚是欢喜的一口答应了。
墨凡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如果,我要你用你的命和我交换呢,你也同意吗?”
夏延坚决的摇了摇头,“不,我的命只会是年鹤的!”少年那还未成熟的脸庞,口中却说着比成人还需勇气的话语。
“是吗?”墨凡笑了笑,而后说出决定着夏延这一生的话语,“那么,等我死后,你就是这是魂的主人了!”
在那之后,夏延才知道了一件甚至连一些墨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墨家的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个体制异于常人的孩子,如果一生顺顺利利的话便和常人一般,无需担心。但是,如果这孩子一旦(炫)经(书)历(网)撕心裂肺摧心沥血般疼痛而导致失去心智后,带来的结局便是毁灭。唯一的办法便是用墨家制作出的是魂吹响编制的“换魂曲”唤醒对方。
“换魂曲”,顾名思义便是用灵魂换回另一个人的灵魂。
在墨凡那一代,墨禾,墨年鹤的二叔,便是那个体制异于常人的孩子。最后,墨穆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儿子的重生。
再后来,因为雅发生的不幸让墨年鹤失去理智,他们才发现墨年鹤的体制竟也同样异于常人。那次,墨凡吹奏了“换魂曲”,同时也成了墨家吹奏此曲却还活了下来的第一人,可是,却也从此变成了植物人。
夏延还都记得,墨凡第一次将换魂曲的曲谱将于他时,严肃的说道,“记住,平日练习这曲时,一定不要用是魂!”
当他终于学会这换魂曲时,墨凡让他喝下他的血水,并重心的吩咐道,“不到万不得已,记住,千万不要吹这曲子!”
“师父……”夏延看着手中是魂,想念起那个亲切的男人。除了墨年鹤,墨凡师父是第一个主动走进他生命的人,在他决定随墨年鹤而去的前一晚,他在师父的专属病房里跪了一夜,直到黎明前才磕头离开。
“师父,你一定不会相信,我和玄明此时都在年鹤的身边……好似,一切都是注定的一样,不管在哪,明明都在她身边却还是始终未能如愿,是我太贪心了吗……”
小心翼翼的将是魂玉笛收回,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快速闪过一道身影。
“谁在外面!”
夏延迅速奔出房门欲追赶那道黑影,谁知外头早已空荡无人,只见玄明也从房内跑出。
“你刚有发现到什么吗?”俩人异口同声道。
“刚有一黑影从我房外经过,所以我就追了出来!”玄明一边说一边朝夏延走去,从夏延的表情他便知道俩人是相同的情况。
“最近四周总是出现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方才那人不知是敌是友,我们凡事还是小心些为好。”夏延凝重的说道。
玄明低咒道,“可恶!竟然让那个人给逃了!”
“算了,我们到别的地方看看吧。”
轻轻拍着被褥将床铺好,丰炎偌回书案后拿起今早还未阅完的书籍,准备借此消磨时间等着墨年鹤的归来。
正当他满心等待的阅书时,空气中突然飘来一阵淡雅而又不易察觉的清香。丰炎偌皱起眉头,而后放下书,起身将房里的窗以及门关好。
“出来吧。”一声落下,一道人影出现在丰炎偌身后。
“暗广见过主子!”是一年轻女子。
丰炎偌转过身看向她,冷冷说道,“我不是吩咐过不要再现身于墨府了吗?”
“丞相已经收到主子写的信了,说必须摸清墨年鹤身边每个人的底子,于是让暗广今晚过来试探那两位男子。”
闻此,丰炎偌沉默不语,垂下手放在腹上,举步坐回椅上,似乎不愿谈及此事,“你回去吧。”
“主子!虽然暗广没有和他们真正交手过,但也感觉得出那俩人不简单,主子千万不可大意!”
“这我很清楚。”
“丞相吩咐过,只要会威胁到主子的人都要——”
“听着!”丰炎偌低喝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他们!就是我姑姑也一样!”
“主子……”
“回去!”
“……是。”
待房中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丰炎偌低头看着那仍是平坦的腹肚,低喃,“爹爹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推开门,墨年鹤便见墨秋良正坐在榻上对着房内的一桌一椅发呆着,眼中浓浓的不舍在见到墨年鹤的身影之后全然消失,笑着迎上前去。
“年儿怎么过来了?”
墨年鹤看着这个脸色明显不比往日红润的男子,到底是自己让他委屈了,“来看看爹爹。” 墨年鹤让他坐回去,而后自己躺在软榻将头枕在他腿上。
墨秋良解开墨年鹤那发尾上的玉扣,用手臂挽起那长柔如墨的细发,“年儿的头发都这么长了,似乎年儿从小到大爹爹都不曾为年儿削过发……都是爹爹的错,往日为了墨家,从都不曾好好的关心年儿,年儿可曾怨爹爹?”
墨年鹤不答反问,“那爹爹可怨我将你辛苦建起的墨记给毁了?”
墨秋良摇了摇头,“怎么会!年儿所做的一切竟然有年儿的道理,爹爹定然是支持的!墨记没有了可以再来,可是,年儿的孩时却只有一次,爹爹,终究是错过了……”
“既然爹爹不愿,自然我也不会怪罪爹爹,以后莫要再为此自责了。”
墨秋良点了点头,淡淡笑着,放下墨年鹤的长发,用那如玉如雪修长的手指柔梳着。只要是父女俩人独处时,墨秋良都喜欢这般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有一年,墨年鹤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墨秋良都必须夜夜如此为墨年鹤梳发,墨年鹤才方可入睡。长大了,虽然墨年鹤不再提及此事,倒是墨秋良对这一头的墨发很是喜爱。
“爹爹可要先歇会。”因为墨年鹤准备就在今晚夜深入半之时启程前往丰绝国。
“不了,爹爹还想多看会……”
知他,于是墨年鹤也就没有强求,“那我陪爹爹。”
抬起手,墨秋良似有若无的敲了下女儿的脑袋,“你这丫头,都快当娘的人还赖着爹爹不走!莲偌估计在房中等着你回去呢,年儿还是早点回去吧!”
闻此,墨年鹤只是闭上双眼没有言语,享受着墨秋良带来的舒适。
一时间,宽敞的寝室竟只剩下俩人浅而未闻的呼吸。墨秋良的手依旧未停,望着女儿玉润白皙如男儿的脸,眼里尽是柔和。年儿小的时候便生得娇美异于寻常的女孩儿,那时,他抱着年儿出现在墨家,府中的人都以为他怀中的孩子是个小少爷。如今,年儿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孩子了,他,还能伴着年儿多久……
过了好一会,墨秋良终于轻声唤道,“年儿?”
墨年鹤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一般。
“年儿可是睡着了?”正当墨秋良准备消声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薄被覆盖在墨年鹤身上时,耳畔传来墨年鹤清晰的声音。
“爹爹,他是丰绝国的二皇子,丰炎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