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见她都是冷漠的样子,但她相信再怎么冷漠的人也会有弱点,除非那人冷血铁石心肠。可惜,墨年鹤只是冷血却不冷血,墨秋良就是她的弱点!也不枉她千方百计请了江湖中闻名的毒蝎子,只要是她们接受了的任务,即使是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会为雇主完成。
当然,每个人都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毒蝎子手下的各个成员也不例外,她们身经百战,手法也比谁都来得高明。毒蝎子的谨慎与不留痕在江湖上甚是闻名。
她知道墨秋良的身边有暗卫,想把他抓来并不容易,所以便用了几箱黄金与毒蝎子做了这笔交易。
“你想得到什么。”墨年鹤咬牙切齿道,她厌恶自己软弱无力的样子。
天羽华冷笑一声,“本王想得到什么……”
而后,只见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喃喃的说着,“墨年鹤,为什么连你也觉得皇姐比我好……你可知道,以前的我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呢,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像是陷入心底最深处的回忆,天羽华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就连自称由本王变成了我都不自知。
“我父后出生在江南的一书香世家里,虽然是个男儿家,但父后好学问,勤奋钻研,才华并不输给其他女子。那年正值七巧佳节,母皇微服私巡,俩人遇见了彼此。父后被母皇的才华所吸引,女皇因为父后的儒雅从容而倾慕,俩人一见倾心。当母皇向父后表明自己的身份时,其实父后是不愿入宫的,他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父后不愿把自己困在这个奢华的牢笼里和众多的男子争宠。可是,最后父后却为了爱,还是随母皇进了皇宫。墨年鹤,你说爱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让人为此付出生命呢……”天羽华看向墨年鹤,似在询问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墨年鹤,你可知道如今后宫是谁掌权的吗?”似乎并不期待墨年鹤会回答,天羽华又接着说,“是珍海贵妃!”天羽华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个名字,眼里是满满的恨意!
“他是父后的表弟,父后不仅待他亲如手足,还把母皇的事情告诉了他!可是,那个贱男人,为了权势地位,为了荣华富贵便利用父后设计了母皇!最后因他身怀了龙种,母皇不得不连他一起接入皇宫……为了补偿父后,母皇不顾太上皇的反对,执意封了父后为皇后。可那个贱男人不甘心,为了权利与欲望,他可以不择手段的只为达到目的,哪怕要对付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兄弟!”
天羽华的俊脸因对珍海贵妃的恨意而变得狰狞,“那贱男人趁母皇出宫时,对父后进行残害!墨年鹤,你知道吗?父后担心他会连我一起杀害便将我藏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我眼睁睁的看着那贱男人往父后的嘴里灌下毒药,亲眼看他是如何残害父后的……”仿佛又再次看到当年那悲痛的画面,天羽华紧紧闭上双眼,身子微微颤抖着。
“你为何不向女皇禀明。”此时的墨年鹤已是力气全失,只能软软的让自己依靠在榻上,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的。
闻声,天羽华睁开眼看向她,“那贱男人很聪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就连当日在场的所有人也在一夜之间全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若向母皇禀明,我就需要可以让母皇信服的证据,可是我没有!”
天羽华又恨恨的说道,“就算母皇知道凶手是何人,但拿不出证据一样制服不了那个贱男人!母皇知道是自己对不起父后,于是发誓在位时绝不会再立后,皇后之封永远只为父后而留。可是那又有何用?人不在了有那虚名只不过是让自己好过点罢了!”
因父后的遭遇,天羽华看到了皇宫里的黑暗,尤其是在父后离世之后更是选择自甘堕落,让自己臭名昭著,以此远离皇宫里的勾心斗角。她享受皇权带来的快乐,滥用生活在皇宫所拥有的尊贵权势,哪怕她被世人耻骂,那又如何!她用风流玩劣隐盖自己对皇宫的厌恶之心,而她的亲姐姐,三皇女,用嬉皮笑脸隐藏自己的能力。
天羽华那没有受伤的左手紧紧握住茶杯,好似它就是和她有着深仇大恨的珍海贵妃,“我恨这个国家!我恨所有的男人!我更恨我母皇!连自己心爱的男人就保护不住,身为一国之王又有何用!我要亲眼看着这个王朝是如何被毁灭的,我更要亲眼看着那个贱男人怎么死的!”
天羽华看向软弱无力躺在榻上的墨年鹤,眼里狰狞的恨意渐渐消散了,她起身走到她身边,而后干脆坐在她身侧。伸手抚摸着墨年鹤那此时仍旧未干的长发,眼神又恢复以往玩世不恭的颓废。
“墨年鹤,你是否也觉得我很恶毒呢?”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在赫相之府的大门上敲打响起着。不知是霹雳的雨声和淹没了敲门声,还是府中无人,赫府的大门却迟迟未开。
但来者并没有放弃,敲门之势反而更是凶猛,毫不在意自己已是通红的双手,口中并不断喊着,“有人吗?请开个门!有人在吗?快开门啊!”
好一会,门里头终于传来一道声音,“来啦,别敲了!”
门很快的便打开了,一个下人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全身湿透的年轻陌生女子,“请问你是……”
梧桐着急的抓住她说道,我来找你家小姐的!你家小姐可在府上?若在的话就说墨家有急事找她!请您快些向她禀报!”
听到墨家两个字,那下人也不敢含糊了,说道,“我家小姐正在淋浴呢,你快进来吧!”那下人让梧桐走进门后便把门关上,撑着伞送梧桐前往里屋。
听到下人通报说墨家有急事找自己的赫静敏,赶紧结束淋浴前往正厅。
才刚踏进正厅,看到她的梧桐赶紧上前不顾失礼的抓住赫静敏的手,“赫小姐,快去救救我家少主吧!”
赫静敏一惊,赶紧问道,“墨叔叔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梧桐立即从袖子里拿出去小心存放的纸条递给赫静敏,说道,“赫小姐看了就明白了!”
别人以为小姐是天水国首富之女,在家只要享受等别人服侍便可,可是谁也不知道小姐为了墨家每晚皆是挑灯忙碌至深夜。自从知道小姐这样之后,她每晚便会在准备入睡之前前往书房一趟,为的就是提醒小姐该休息了,有时她还会让人准备宵夜给小姐送去。
今晚,因为下起大雨变得比往常冷些,于是她早早前去书房想劝小姐早点回房休息。谁知,书房的门是大开着,里头也看不见小姐的身影,但她却在书案上看到了这个纸条。而后,她马上便领悟到这是小姐在暗示她要去找人手。因为小姐知道她每晚必会前来,而一向谨慎细心的小姐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意放在醒目的地方定然是想让她看到。来不及多想,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赫静敏,于是便马不停蹄的赶来赫府找人。
赫静敏快速的一览手中的纸条,大惊道,“四皇女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梧桐心乱如麻,焦急的说道,“我家小姐一定是去救少主了,可她并不会武功,梧桐担心小姐也被她们抓去了!”
赫静敏抬头看向梧桐,“我现在立即前去救人,顺便差人前去通知齐豫,你先回府等我们消息!”
“梧桐就拜托赫小姐了,一定要救出我家少主和小姐!”
“一定会的,你放心吧!”说完赫静敏便离开了正厅。
天羽华勾起墨年鹤一缕湿发,一圈圈的缠绕在手指上,“墨年鹤,你说我针对你们墨家,如果我真的想对付你们墨家的话,你早就死在我二皇姐手里了!相信关于施燕城的事情你也调查过了,我二皇姐易容成我的样子怂恿施燕城对你下手,若不是我暗中偷偷把那毒药换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吗?”
“那秀山村呢。”墨年鹤感觉身子慢慢热了起来。
天羽华扬起嘴角,坦然道,“没错,秀山村那把火的确是我让二皇姐夫去放的!甚至,我还在暗中帮助辛家夺走墨家的生意乃至我还想帮助辛家获得属于你们墨家的一切!墨年鹤,你可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何?”
墨年鹤没有说话,因为此时她的身体已经软弱到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回应天羽华的一切问题。
“我明知道二皇姐想害你,但还是纵容她利用施燕城去对付你,我以为事后你会来找我报仇的,可是你没有;我烧了秀山村所有的稻粮,我以为这么一来你一定会愤怒前来与我算账,可是你也没有;我暗中帮助辛家夺走你们墨家的生意,甚至让人砸了你们墨家的布庄,我以为这一次你一定会忍不住来找我算所有的账,可是,你仍旧没有!”
不待墨年鹤说话,天羽华又自顾自的说道,“墨年鹤,我从不相信感情,更不相信一见倾心这种事情!”哪怕这事情就发生在她母皇和父后的身上。
“可是,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便想毁了你!”天羽华俯身至墨年鹤的耳边轻声低语道,“因为,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
一夜春宵
天羽华缓缓的抬起身子,而看向她的眼神也变得灼热了,“墨年鹤,为何你不是男儿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