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哎呀,老河口啊~…”果然,一听到这仨字,开三轮的老人也是犹豫不已。想了半天,抬头冲我们说道:“这样吧,你们拿二百块钱,额保证拉到地方!”
“什么?!两百块!?”殷骞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跳起来嚷道:“你这不是讹人嘛!我拦个出租车,打表去,回来油钱我们也掏了,都不会超过一百二,你这小三轮就敢要两百?!”
“呵呵~”老头儿也不生气,笑了笑说道:“那你们打的去吧!有人肯拉你们才怪!”说着,就要发动摩托。
他这一句话算是切中了要害,我赶忙走上前,拽着老爷子的胳膊道:“您先别急着走,我问一句,为啥出租车都不愿意去老河口?”
“哎,你们这三个娃是外地的吧?”老头儿松开放在车把上的手,指着前面道:“额不是唬你们,老河口是这一带五百里黄河滴唯一通道,连着陕西和山西,这会儿路上都是拉煤滴车,早就给堵咧!除了额这种三轮啊,别的汽车想过,木门儿!慢慢排去吧,两天能过去就算你快滴!”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记得来时大巴司机也告诉过我们,往山西去的那条路更堵,看来的确是这样。
没办法,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殷骞成功把路费拉低到了一百五十块钱,我们仨这才总算是挤进了那个不足一平方米的后蓬里。
拿了钱,老爷子先去街对面的加油站接了一大壶油,怕路上不够,放在后面让我们仨抱着,这才发动摩托,“嘟嘟嘟”地朝着老河口进发。
果然,刚出了县城,就见一辆辆满载着煤炭的大卡车从各条小道上开出来,直奔老河口方向而去。而另一侧车道,还时不时有空车迎面而来。我们的小三轮就在这个双车道,两旁都是土坡的路上飞驰着,一路左闪右避,格外惊险。
沿着这条“大路”,向东南方向跑了大约三十里不到,终于呈现出了卡车一辆接一辆的阵势,不过好在虽然走得慢,但至少是通畅的。
这时就体现出小三轮的好处了,那些大货车都挺遵守规矩,靠着路中间走,几乎没有加塞的现象发生,所以在路两旁,就有一条三米来宽的通道,可供这些小车穿行。
这可苦了坐在车里的我们,通道处在路基和土坡交界处,铺得并不怎么好,坑坑洼洼,一路颠得我连对面殷骞的脸都看不清,一会儿这家伙成了六只眼睛,一会儿又变成了三张嘴。
倒是秋天“玩”得特别高兴,在后蓬里跟着颠簸蹦蹦跳跳,有说有笑,我俩都生怕她一不小心栽下去。
不过即使是这样一条“羊肠小道”,在又跑了大概二十里后,前面有一辆大的农用三轮坏在了中间,我们彻底走不成了。
开三轮的老大爷下去瞅了半晌,回来跟我们说道:“额说娃们,不行你们就在这下吧!前边就剩三十里不到,走着就过去咧!”
“开…开什么玩笑?三十里,你让我们走到猴年马月去了?!”殷骞这个微胖界人士最怕的就是走路。
“那你说咋办嘛?”老大爷也没办法,看着周围道:“那么大个车挡着,这边大路上又堵着走不动。你们要是愿意等,额就陪你们等,但是咱可先说好咧,多等一个小时,你得给额多加十…得二十块钱!”
“你掉钱眼儿里了吧?”殷骞苦着脸下车,见那辆农用三轮整比我们这个大一倍,上面还拉了满满的一车土豆,挡在路中间,也就是只能过个人了。
“不行就走着去吧!”我瞧了瞧天,刚才路上跑了也有一个多小时,这会儿离天黑就剩三小时不到了。等,鬼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第一百节 过河难题
“不行就走着去吧!”我瞧了瞧天,刚才路上跑了也有一个多小时,这会儿离天黑就剩三小时不到了。等,鬼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殷骞扭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瞧着我,我忙解释道:“三十里不多,真的!人平均的走路速度是每小时五到六公里,也就是十里地,咱们走快些,两个小时差不多就到了。”
秋天也在一旁讽刺他道:“就是!走几步路怕什么?看你这身材,刚好减减肥!”
“…”殷骞瞅了我俩半天,确定不是在逗他,于是转身对老大爷道:“那送不到地儿,你得退点儿钱给我们吧?总不能还收一百五把?”
老大爷也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确不厚道,磨叽了半天,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块的,塞给他就要走。被殷骞赶忙一把拉住:“喂!我说大爷,你这么做可不像话啊!三十里地只值五块钱?!”
“那你要咋嘛!”老大爷哭丧着脸道:“又不是额不肯拉,那实在是过不去嘛!”
“…”
俩人立刻又是一番讨价还价,但钱在出发时就给了,想让老爷子再掏出来着实有些困难,直到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因为个一二十块钱非要和一老人争什么气?强行把殷骞拉走,他也只要回了十块钱。
老大爷艰难地把三轮摩托往回磨,嘴里还嘟囔着:“得嘞,算老汉额倒霉,拦了这么个活计…”
殷骞本来都转身打算走了,听到这句话又要回嘴,被我拦着,这才气愤地翻过那辆拉土豆的农用三轮车,继续往前走去。
开始的时候走得还算起劲儿,速度也不慢,但一个小时左右,殷骞就不行了,满头的大汉,棉袄也解开了,一边呼扇,一边喘着粗气问我道:“老…老贺,还剩…多远啊?”
“快了快了!一会儿就到!”我不停地鼓励着他。
我们本以为直接就能一路坐到老河口,吃的喝的一律没带,别看是冬天,等好不容易挨到的时候,喉咙早就干得冒烟了。
好在这里有一个私人开的服务区,能加油,还有个小卖部。买了些吃喝,我们顾不上休息,就来到老河口桥头,筹划着过河,毕竟天很快就要黑了。
黄土高原的地势在离河边还有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渐缓,黄河就是从这里经内蒙流入关内。由于还没有开始冲刷黄土高原,这一段的河水并不算黄,反而还有些清澈,并且远不如河南境内的宽广,带上河床,可能也就二三百米宽的样子。
河面上高高地竖起几十根桥墩,把这条“神盘公路”架了起来,但依然是双向单车道的。
我们来到桥头堡收费处,看到一块蓝底白字的大牌子,顿时傻了眼:“行人、自行车、摩托及各种半吨以下农用车辆,通行时间为每日早上6:00—8:00,下午3:00—5:00,其余时间,严禁通行。”
殷骞看了看表,这会儿刚五点零五分,赶忙带着我们就要过桥,但走过收费亭时,还是被里面的收费员揪住了,原因只有一个……不让过。
任凭我们再怎么说好话,就是俩字……不行!现在正值晚间高峰期,除了巡查员,任何人不得上桥!想走?等明早再说!
最后收费员见我们堵着岗楼,后面的车都过不去,不耐烦道:“你们有这个空,去上游十里的地方,那还有条浮桥,可以过!”
“哦…”殷骞想了想也不算远,指着河岸问她道:“顺着河就能上去了吧?”
“顺着河?”收费员瞪着他瞅了好几秒,说道:“除非你游上去!往回走十几里,有一条小路,上去以后再走二十多里,就绕过去了!”
“还…还要走将近四十里?!”殷骞一听彻底崩溃,连声音都是颤的。
不过我倒心生一计,把他拉到一旁说道:“这不都是货车嘛!咱们找一辆,让他们给捎过去桥去不就行了?实在不行,就给点儿钱,反正就过个桥,他们也要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