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笛笙被爸爸的话震的一下安静下来,有点委屈的噘起了小嘴。
林晓飞碰了碰肖儒海的手:“伯伯……”
肖儒海明白林晓飞的意思,抬起了头,看了孙女一眼,微笑这说道:“小笛长大了,懂得讲究卫生了。这是好事呀,振东,干嘛这样对孩子。好了,小笛,待会儿吃完饭,我们去海边看海鸥,好么?”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孙女。
“海鸥有什么好看的,我在家里常常去海边看。”小笛抬起头来,仿佛不屑于爷爷的主张。
肖振东和妻子都尴尬的对望了一眼,站不知道如何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女儿。
肖儒海一句话又被呛住了,心中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看来,这个从小疼爱的孙女离开自己太久了,祖孙俩之间仿佛出现了一道无形的鸿沟,使的肖儒海不知道如何才能取悦她并从她那里换取一点祖孙之间的情感慰籍。他的眼神有点恍惚,心中酸酸的,仿佛吃了一颗没有成熟的李子,又涩又苦。
这个时候,林晓飞说道:“小笛,那,叔叔带你去广州最大的的超市转转,到时候,你喜欢什么,就给叔叔说,我买给你,算作我们俩之间的见面礼,好不好。”林晓飞见肖儒海的心情比较沉重,知道他心里的感受,于是赶忙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嗯,好吧。”肖笛笙听见林晓飞这句话,脸上顿时多云转晴天,抬起头来,高兴的答应了。
“晓飞,不要这样,会宠坏她的。”肖振东和妻子几乎异口同声。他们真是拿着个娇惯的女儿没有办法,看着父亲低沉的情绪,心里一阵愧疚之感。由于工作和生活上身不由己的原因,使的他们没有尽到一个做子女的义务,也使的女儿跟他爷爷之间的感情产生了巨大的惊人的疏远。他们心里一阵阵的不安起来。肖振东看着父亲,突然间觉得父亲是如此的伟大而又可怜。他急忙安慰父亲到:“爸爸,现在这小孩子,我们做父母的有时候都猜不透它们的想法,有时候聪明的令大人们难以相信,有时候又不懂事到极点,您,您你就不要往心里去,啊。”
“咳,没什么。我这是高兴的,忘了我的乖孙女喜欢什么。小笛,爷爷向你道歉,啊,是爷爷考虑的不周。好了,这段时间,让你晓飞叔叔好好的陪你玩,你晓飞叔叔可是什么都懂呢,你要好好听他的话,啊。”肖儒海从沉重的思绪中走了出来,有一连慈祥的微笑着对孙你说道。
“嗯,我知道。”肖笛笙听见爷爷的话,似乎蒙蒙胧胧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看着爷爷轻轻的回答道,说完,他有看了肖振东和白凌一眼,转头对肖儒海说道:“对了,到时候,你也跟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
肖儒海听的孙女这句话,顿时心里刚才的疙瘩一下子被冲散了,高兴的摇头:“好好好,我跟你们一起去,一起去。”
肖振东夫妇和林晓飞对望了一眼,总算是送了口气。咳,这一对爷孙……
自从房东老太太去世以后,林晓飞就搬到了肖儒海家别墅。肖儒海把女儿的遗物收拾起来,放到二楼的储藏室,他怕林晓飞心里害怕,就自己住进了女儿那个房间,让林晓飞住在他原来的那个房间。爷儿俩有说有笑的度过了一个月,肖振东一家三口回来住在二楼,别墅里顿时热闹了许多,成天到晚都能听见肖儒海的爽朗的笑声,还有肖笛笙的叽叽喳喳的像个小鸟一样的嬉闹声,而林晓飞,似乎已真正成为这个家庭的正式一员。生活就这样快快乐乐的象初生婴儿那样,没有一丝烦恼的光顾。
这一天上午,空气宁静而又清新。林晓飞去海边弹了一个多小时吉他,有点疲惫的回到客厅里,看着肖儒海画画。
肖儒海凝神望了望窗外隐隐约约的大海,低头沉思了片刻,拿起笔,开始一点点的勾勒。
林晓飞看着看着那幅画,慢慢的成形,渐渐的清晰。
画面上,一条蜿蜒的小河,在夕阳下慢慢的伸向远方。河面上,有一条小船,船上站着三个青年,其中一个正在奋力摇着手中的船桨。另外两个,则是抬头望着岸边那绵延起伏的群山。河面上波光粼粼,仿佛就能听见叮咚流水响声。林晓飞看完画,抬头望了望肖儒海,只见他眼眶湿润,仿佛正沉浸在一种回忆之中。
“肖伯伯,你,你怎么了?”
肖儒海被林晓飞的问话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看了看林晓飞,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林晓飞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么,轻声的对肖儒海说道:“伯伯,您,是不是想起你那几位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
肖儒海听到林晓飞的话,抬起头来,用一种感激的眼光看着面前这个善解人意的孩子。良久,喃喃的说道:“是呀,多少年了。想起那个时候,还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林晓飞问道。
“只可惜,大家死的死了,散的散了。人这一辈子,咳,有时候真是让人难以捉摸。”肖儒海说着,脸上就泛起了一种苦笑。
“伯伯,其实,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你是不是想那位张伯伯了。就是那个你们几年前见过最后一面的张伯伯。”
肖儒海看了看林晓飞,没有说话,只是一滴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散落在画面上,仿佛那条河是用泪水汇集而成。“咳,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他了。提起来,就伤心。不提了,不提了。”说完,扔下手中的毛笔,拿起那张尚未干透的画就要用力的撕扯。
“伯伯,你,你不要这样。这是你好不容一画好的,你要珍惜。”林晓飞一把从肖儒海手中把画抢了过来:“这是你心灵和情感的产物,哪一个画家会如此轻易损坏自己的作品呢。伯伯,你,你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倒杯水,啊。”说完,林晓飞将那副画卷了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放好,又回到厨房里,倒了一杯开水走到肖儒海身旁,坐下来,关切的看着他。
这个时候,肖振东从楼上走了下来。见肖儒海坐在沙发上,脸色很是难看,急忙走过来,问道:“爸爸,你,你怎么了。”
肖儒海见儿子他们起床了,急忙振作了一下,微笑着说道:“没事儿,可能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这会儿有点头晕。坐一会儿就没事儿了。哦,小笛起床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