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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何事!?”等了半天不见声响,骆炅的语气大大不善。眼皮一动,便猜出了杨四妖的来意,如此便更不能让他轻易开口提及了。
想着方才白晴雨同他说的回婆罗门的话,骆炅加强周身气压,整张脸色都沉了下来:“私闯女眷后院,便是有再大的理由也不是借口!你还不走,是想我杀了你在这泄愤吗!?”言毕,掌风便及,杨四妖惯常用的金华铁扇还在白晴雨手中,这番赤手空拳不能用毒的比试,不用说,也只能是他吃亏。
“别生气,别生气!我这就走。”回头土脸,夹着尾巴,完全可以用来形容杨四妖时刻的狼狈。待掠及院门口,他腾起的身形又被飞来的铁扇重重击住后腰,一个不稳摔落在地。
“还你铁扇。”白晴雨声音凉凉没有起伏:“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出入王府女院如逛自家的花园。做客便守好做客该有的规矩。否则下次,我不保证你还有命回去!”
秋日里的凉风绢绢扫过,将白晴雨耳后的黑发全部吹散,迎风细舞。适才飘着几番云朵的天空此刻却是湛蓝如洗。回转过身,她忽然笑得真心轻快:“有之,我决定了……”
第四十七章
秋风乍起,吹得她碎发飘扬,在斜阳的辉映下她笑得如涓流一般清悦潺潺,道:“有之,我决定了!”
猛坐起身,骆炅手抓着被襟轻喘,抚了抚额头的汗渍,下床倒了喝桌上的凉茶。他已经不止一次梦到那日的情景了,不对,准确来说,是自她走后他每一入睡便会梦见那日。
握紧的拳头垂向桌面。该死的恼人!究竟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笑得那般欢畅,分别三年,竟也不问他同不同意便就一走了之。砰!地一声,骆炅屋里又一件器物报废。“白晴雨,你欠我十年的卖身契都还没有还清……”咬牙切齿到最后的无音,骆炅真恨不得现下立刻便冲上玉皇顶杀进婆罗门把她揪出来打一顿。她竟然给他玩不告而别!
点了盏烛灯,料想今夜也很难再入睡了,便索性穿衣起身整理一些情报,或许恰能为明日所用。骆炅提了提笔,又难免心头肝火上升,想他从前何曾这般挑灯夜战过!灌上一口凉茶,浇熄心中愤愤怒火。
泯泯灭灭,骆炅房里一夜的烛火通宵点至了清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一厢,壅塞的事情进展很快,安逸了长久直至能力昏聩的漠北王终于意识到他忠心耿耿的国相是被人陷害了,可惜,他那忠心耿耿并且权利滔天的国相已经被他一道指令给咔嚓了,而国相的家人还有族人也都被他贬去了壅塞,永世不得返。政令是他激动时亲自下的,没有人上奏怂恿也不会有人敢提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所以,漠北王尽管懊悔得连心肝脾肺肾都青掉,却是连个责怪背黑锅的人都没有……呕出的三升心头血只能再生生咽回去。
这样吞血懊恼的日子没有过上多久,很快,转嫁漠北王悔恨,移罪他人的对象便出现了——正是狼狈不堪,重伤逃命回国的漠北七雄四兄弟。不过,在漠北王的心中,这几只替罪羔羊也是着实可恨,若不是他们怀了野心暗中与南朝勾结,他又怎会误会与国相,将他获罪处斩?所以,罪魁祸首实乃是这几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蛋狗熊!
如此一想,漠北王便自我安慰多了,每日定时升起的心头血也消了。神清气爽的下达王令:斩除漠北七雄,为国相报仇!
王,是不会犯错的,尤其是像他这般英明神武的漠北王。布下了天罗地网捕抓替罪羔羊,漠北王甚至还喜滋滋坐在王宫之中下达命令,全国上下,不论是谁率先抓获了那七只狗熊,都可加官进封两级,犒赏全族。
这样大刺激的奖励无疑是给才掀了罩头山的各路漠北贵族又铲开了一条晋升快捷大道。于是纷纷,或明或暗不择手段的倾轧伎俩便凸显了出来。掀开了国相这座大山,被压抑久的各路贵族们起先还有些畏缩畏尾般的不适应,可是在见到几家小户将已然得手的对手正面铲掉也没有受到任何责罚时,他们壮大了。不再犹豫,各个小家大户间便为了这连晋两级的漠北王下第一座位而奋起努力。
一时之间,全漠北族上下,兴起一股倾轧阴折之风。
也不知是老天有眼,还是命中注定漠北七雄福大命大,命不该绝。竟然在全族上下倾巢而出的各项缉拿下,几次三番脱离险境,最终竟是颤巍巍的逃出了漠北族境内。一路换向游移在漠北族和南朝之间转奔西域国而去。
不过,此时的漠北族境内也无人再有心缉拿他们了。之前的阴谋阳谋用得太过狠辣,许多贵族对头之间都是借此机会伺机铲除异己,一番拼斗下来收获颇丰,损失也是甚大。甚至有几家达到了水火不容分庭抗礼之境地。朝上朝下,唇齿相搏,拉党结羽。新一轮的朝党纷争在漠北族鸣锣敲鼓的展开。
与此同时的太原府内。
被晾了又晾的西域六妖终于身心渐凉,开始怀疑起骆王爷是否有与他们合作的诚意来。
“我觉得大哥说得对,尽管他们是好酒好菜的招呼着咱们,可是这都一个多月了,骆王爷却再也没有露过面,我们那一日将诚意和意向都表现的那般明显,他不会不明白。即便是是再谨慎的人,这一个多月,连个面也不露,却是耗得有些过分了。”王二妖抚着他的赤练蛇阴声道。
“难道,他不在乎与我们合作,所以耗着我们,在等更好的?”捋了捋新又长出来的黑白山羊胡,杨四妖道。
“更好的?哼!这南朝各地,哪一家藩王没有私兵为政,偏只他无能胆小又无实力,否则咱们兄弟又岂会选上他。”林三挥了挥拳头火爆不屑道:“眼看着现今南朝皇帝无嗣,各地藩王都扬长了脖子候着呢,只等那位有什么不好一下子嘎嘣了第一个杀进去捞那位子呐。合作?除了我们,谁跟他合作能让他做上那张位子?”
“话也不能这么说……各王之间,也不是谁第一个抢到了便能坐上那张位子的,但是,能保他有兵有权胜到最后的,只有我们。所以骆王他别无选择。除非……他不想要那个位置。”摩擦的金属声,枯藤的长发遮盖了他带着面具的半张面容,周大妖佝偻着身子沉言。
“不想?”花六妖一下子娇笑出声:“若有那机会,便连我跟五妹都想上去坐那个位置过过干瘾呢,他一个大男人,岂会不想!?怎么可能。”
不知从哪寻了一只山鸡,王二放下赤练蛇任它自己去捕食猎物:“六妹说得是。大哥,我们再等等,他这两日必是会有动静了。”
“若不是为了帮太子殿下在南朝多找一个安心又可把握的外援,我们何须如此装腔作势服低做小。哼!待太子殿下成了势,这南朝皇帝的位置轮不轮地到他坐还是两说呢。现在是挨着他白捡了便宜他还不要,真不识趣!”连翻着白眼挥动寒冰铁拳,林三妖一套寒冰拳法舞地疾风劲扫虎虎生威。
却不曾想,两日后,耐下心等待骆王临门的西域六妖却是等来了别个意想不到的人。如此,大惊之下慌必生乱。
作者有话要说:白色情人节,老妈生日。
第四十八章
又是一日天晴好,骆炅来回的踱步房中计算着时间,一仰头便撞上了擒着两只灰鸽的鸟笼。灰色咕咕的叫了两声,翅膀扑扑,蓬出一片灰绒飞羽毛,悠悠落地。
骆炅扫了眼落地的灰绒,又抬头望了望两只咕咕声不断的灰鸽,白玉般修长的手指伸出,指尖穿过鸟笼戳了戳两只兀自寻乐的灰鸽:“你们说,她收到那条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嗯?会不会……她要是回来了看我怎么教训她!”脸色突兀一变,被骆炅戳着的灰鸽突然扑腾起来,啪啪地翅膀拍打着他修长的手指。
音色低沉了三分,脸色扭曲了五分:“她要是见到消息置之不理……”砰!啪!是靠在墙边的一张座椅碎裂的声音。
与此同时,“啪嗒!”一声房门推开又阖上的声音在座椅的碎裂声的掩饰下轻巧得几乎没让人察觉。回转过身面向廊外,炎风轻踮起脚尖就往外开溜。少爷的表情那么可怕,炎风怕怕地拍了拍胸口,现下还是快快开溜的好,至于汇报的事情……嗯,可以写在纸条上教阿唐传进去嘛。哈!她真聪明,这下小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