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只是我很迷茫
查理没有说话，她讲脑袋微微移了移。突然，露利的脑袋里发“蹦”的一声响，她脑袋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生疼生疼的。她双手捂着脑袋，表情痛苦。
痛很短促，露利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能动了。她看了看身边面无表情的查理，呼了口气，坐了起来，将身子转向查理，与她面对面坐着。
“你，还能出去吗？”露利是声音很轻，似乎怕触及到查理的伤。
“不知道，也许能，也许不能。”查理平静的说，似乎不是在说自己的事一样。
“你难道就没想过出去吗？”
“怎么会没想过呢？只是……”查理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没什么，停止掉这个带无限幻想的话题吧，我不讨论没有把握的事。”查理看上去似乎是在逃避什么，也许是想掩饰那份悲伤吧。
露利点了点头，说：“好吧，停止掉这个话题。那么，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查理看了看四周，若有所思的说：“还得一会吧。”
“哦。”
之后一段时间，两人便无言了。露利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整个异空间里飘溢着淡淡的哀伤气息。查理病态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那蓝宝石般的眼睛是那么的空洞，里面满是说不出的痛与悲。300多年，300多年没有说话，一个人呆在这里。她也许已经记不起自己多少岁了吧。
人是最怕寂寞的动物，所以选择群居。查理寂寞了这么多年，整个人都变得沉闷了，没有一点活着的生气，似乎一切对她来说都很平淡了，再激不起心中的波澜。
“师傅，你为什么和我一模一样，你死的时候不是已经60来岁了吗？”露利突然发现这个问题。查理死时已是60多岁了，可为什么现在却是少女模样，而且和露利一模一样。
查理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露利说：“死了之后，我是没有形态的，以虚无的灵魂形态飘荡在这异空间里。你来到这里之后，我与你相通，便也就与你一同成长，你什么样子我就什么样子。”
“主人态？”露利疑问道。
主人态是魔法的用语，就是魔法药剂师或魔法师创造出一个魔法生物，如果是互通成长形的话，那么这个魔法生物就是以主人的模样存在，这就是主人态。
“也许吧。”
那么就是说，我是查理的主人？
“主人？小丫头，你想多了。”查理说着用手指戳了一下露利的脑袋。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露利惊呼道。虽然他们是互通的，但是不可能知道对方的想法啊。人贩子和露利也是互通的，他能看见露利看见的，能感受露利感受的，但不能知道露利在想什么啊。
“这就是互通。互通并不是只是看到你所看的，感受到你所感受的。它分两种，同心与同体。你我是一心不同体的，也就是 同心，所以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无法感觉到你身体的痛楚，因为我没有真正的身体形态。而那本书与你是同体，他有形态，与你的生命是连接在一起的，但是他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露利明白的点了点头，说：“原来还有这样分的啊。但是，为什么我无法感觉到你的存在，你的想法呢？”
“因为我是我。”
露利看着查理，满是不解，明明同心，查理能知道露利在想什么，但露利却连她的存在都无法感知。‘因为我是我。’这根本就不算什么解释，完全不懂其中的意思。但是，露利不打算问下去，因为她觉得，问也问不出来，若查理要说，自然会说。
“你怎么都不问要杀你的人是谁？”查理看着露利问。
露利微微提了提嘴角道：“问？你知道是谁吗？你和我一心，我不知道，你肯定也不知道。”
“我说过，我是我。”说着查理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挑眉说：“丫头，你的脑袋可没我的聪明，怎么说我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时间比你长。”
“你知道是谁？”露利有些激动的问。
“不能说是知道，但是我是这么猜测的。”
“是谁？”露利双眼直直的盯着查理的眼睛。
查理也看着露利，轻声而郑重的说：“神殿”
“神殿？怎么会？”露利不解，她与神殿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她甚至连一个神殿的人都不认识，神殿怎么会派人追杀她呢？
“你联系之前想一想，你不觉得你福气太好，升得太快了吗？”
“什么意思？”
“你想想，你从一个没有多少地位的子爵女儿变成平民，然后成为三皇子的未婚妻，之后得到卡丹。皮丘尔青睐，引发皇室与皮丘尔家族之间的暗战，之后你竟然毫发无损的退了出来。加上你又是大药剂师希特的徒弟，又得到魔法公会会长的重视，代表魔法公会和会长一起出席收获祭。你拥有挂着‘仆人’名衔的地狱军，与柯娜公主又有私交，你在别人的眼里完全就是幸运的结合体。贵族少女哪个有你这样好的‘福气’，你的‘福气’已经在为你带来灾难了。
你还记得收获祭占星的结果吗？”
露利想了想有些模糊的说：“好像写着什么……妖孽出世。”
“那么你认为妖孽是谁呢？”查理的眼神有些诡异。
露利看着查理的眼睛，沉着声音说：“我”
“对，在神殿看来，你就是那个所谓的妖孽，因为你太过好运了。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你不过是一个旗子，一个被皇室利用的傀儡。但是神殿不会去看这些，他们已经认定你就是那个妖孽，所以他们要像以前一样，来取你的性命，然后将你棒在神架上，用他们所谓的神火把你烧成灰。”
“以前？”
“是的，以前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傀儡，也是因为占星结果，被处理掉了。”
露利低着眼睛，恶狠狠的说：“该死的，完全是封建迷信”
“这就是这个世界，和中国古代没有多大的区别，没有科学，大家都相信有神论，所以那群神棍就因为这样才能如此为所欲为。很多时候，皇权比神权来得更有人情味。”
“我也这么觉得……”露利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查理打断了。“时间到了。”
“啊？”露利没听明白。
查理站了起来，看着露利说：“你差不多能出去了，站起来。”
露利不解的站起身来，四处望了望，没见有什么变化。于是她看着查理问：“怎么出去？”
查理看着一处，平淡的说：“等等。”
查理的话音刚落地，突然一道白光从查理看着的那处射了出来，刺得露利睁不开眼睛。
这时查理走到露利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将她转向白光射出来的地方。她在露利的耳边轻声说：“光回越来越强烈，眼睛会有点刺痛，忍着点，千万不要叫，也不要和我说话。明白了就点点头。”
露利点了点头。
“好，现在就只要等了。”说着查理抬起头，看着白光发出的位置。因为她没有体态，所以感觉不到刺眼。
我们还能再见吗？露利在心里问。
“也许能，也许不能？”
你还会一直呆在这里？
“不知道，不过我与你是互通的，能看你所看，知道你所想，这样的生活比以前好很多。”查理微笑着说。
如果有可能，我会带你出去。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