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彻彻底底的将自己冲洗了个遍,白皙的皮肤被热水泡的粉红粉红,这才恋恋不舍的擦干身子,侧着耳朵贴在门壁上听了片刻,确定顾廷末应该已经回主卧没在外面溜达这才用毛巾擦着湿哒哒的头发往外面走。
“洗澡的时间太久皮肤容易脱水。”顾廷末凉凉的声音吓得唐宋险些跌回浴室,惊吓得抬起头便看到顾廷末安静的坐在阳台边的画架前在描绘着什么。
卧槽!大晚上的要不要这么闲情逸致。
“啊……这么晚还不睡啊。”唐宋低调的拍了拍胸口。
“嗯。”顾廷末应了一声。
说起来,这应该是唐宋第二次见到顾廷末画画的样子,上一次是五年前的那个寒假,没想到这么多年他的喜好依旧,虽然想早些回屋避免和他更多的接触,可是看到顾廷末安静的坐在画架前涂涂画画的模样双腿就像不受控制一样朝那边走去。
“在画什么呢?”唐宋靠近了些,“咦?是猫呀。”
虽然只打了形,却还是轻易分辨出轮廓。
“嗯,随便涂鸦而已。”
大概是两人之间难得气氛这么好,唐宋顺势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他画画,随着笔尖不断的移动,刷刷的声响不绝于耳,朦胧的形态渐渐鲜活起来,直到勾画出那双灵动的猫眼唐宋不禁赞了一声。
“好厉害呀,你也喜欢猫么?”
“挺喜欢的。”顾廷末道,忽然抬起头看向唐宋,嘴角的笑容有些促狭,“外表可爱性格傲娇,若是逗弄不妥还容易被爪子尖牙伤了去,能坦诚些就更好了。”
明明说的是猫,唐宋却瞬间红了脸,尴尬的站起身来想要回屋,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顾廷末握住。
“诶,你做什么,放开我!”
“呐,唐宋,记得我之前说的话么?”
……你这样是要别人试图从这么简陋的信息里提炼出您老人家是想指代这五年来说过的某一话么?
唐宋满脸黑线。
顾廷末的视线认真的停驻在唐宋脸上:“做我的模特,我不是开玩笑。”
“咦?”
“那时候就在想了,愿意让我画一张么?”
为什么突然这么温柔说出当时自己也在幻想的事儿。
让人如何拒绝才好。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无比郑重的点头答应,直到顾廷末指点着他坐到那边光线比较好的地方这才恍然醒悟发生了什么,一时间泪流满面,请问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顾廷末垂着眼,间或抬头看向唐宋,热真的视线这么直白,被他凝视的地方敏感得有些疼痛,垂在身侧的手不住的握紧,手心被冷汗打湿,整个人僵硬得不像话。
“唐宋。”顾廷末忽然开口。
“嗯?”唐宋有些紧张,视线到处飘忽着。
“把衣服脱了吧。”顾廷末说得无比自然。
“啊咧?为什么?”唐宋下意识的拽紧了衣服,一脸惊恐。
“看不清结构。”
“你……你你就随便画一画不就行了!”
“不行,关于你的事情我从来不会随便应付。”
貌似无意的话语,直击唐宋的心脏。
扑通——扑通——
“不要啦,你爱画不画。”低下头,红着脸,自己现在表情一定很糟糕吧。
那么轻易的又被撩动了。
“呐,唐宋,现在是我负责带教你吧?”顾廷末忽然转移了话题,让唐宋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啊?是呢。”唐宋有些茫然的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个。
“实习成绩若是不及格现在学校是怎么处理?”顾廷末问。
“拿不到毕业证书。”唐宋诚实的回答,隐约中一种的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哦,很好。”顾廷末无害的笑了笑,“听话,把衣服脱了,不然老师给你打不及格。”
24第二十四章
【唐爸专注坏人好事三十年 】
“你这是滥用职权!!!”唐宋炸毛了,涨红了脸吼了一嗓子。
“你可以找导师控诉。”顾廷末耸肩。
“你——!”
刚刚荡漾起的涟漪马上被顾廷末禽兽的本质给狠狠打压下来,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他搭话的卧槽!唐宋憋出两行清泪,想到顾廷末这性子,说不定真的就在自己的实习手册上写上大大的三个——不合格。
= =那才当真是天要塌下来了,十万个李导师加十万个唐爸爸,自杀千万次都不够谢罪啊卧槽!
在心中默默的诅咒了他千百次,无比纠结的抬起头,咬牙切齿。
“只……只是脱上衣哦。”
“嗯,只脱上衣。”顾廷末笑。
这样温和的笑容却弄得唐宋越发无措,睡衣的纽扣本是非常好解开的,原本简单到爆的这么一个动作在顾廷末含笑的视线中却是笨拙得要命,颤抖的手指慌乱的磨蹭着,圆滑的纽扣几度从指间溜走。
不要这样看我啊。
最近这几天貌似总会这样。
这样的视线如此得让人焦灼。
“需要帮忙么?”顾廷末道。
不痒不痛的话语成功的戳中了思绪神游的某只的痛处,几乎是下意识的吼了回去:“不要!!”
惊慌得抬起头索性拽住领口用力一拉,只想快点结束这尴尬的过程,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松松的纽扣瞬间被一口气拽开来,要命的是有那么一颗纽扣估计太过沧桑,无法承载如此暴利的对待。
“piu~”一声华丽丽的从衣服上飞走,无比欢快的落到了顾廷末的脚边,还要命的蹦跶了几下才安静下来!
“这么心急?”顾禽兽又怎么会错过如此棒的机会,挑眉道。
“二十块钱一套的睡衣质量太差了!!”唐宋泪流满面风中凌乱。
“你在暗示我什么么?”顾廷末索性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炸毛的唐宋。
“啊?”唐宋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你知道男人买衣服送给别人的意义么?”顾廷末的心情似乎意外的好。
这时候唐宋若是还没反应过来这魂淡说的啥就该去自杀一百次!这么经典狗血玛丽苏的台词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下一句定然是邪魅狂狷的——亲手帮你脱下来啊卧槽!
唐宋瞬间满脸黑线:“我才没说要你给我买衣服!!”这家伙到底是如何从吐槽衣服质量的话语中提炼出这么混蛋的信息的!
“哦,不是吗?”顾禽兽有点失望了,握着铅笔敲了敲画板,“脱衣服吧。”
早死晚死横竖都是一死。
就像是打针这种事情,你越是紧张越是在意就会越发的疼痛,酒精棉球擦拭着皮肤那种凉飕飕的感觉往往比针扎进皮肤要痛苦上百倍。这般想着,唐宋牙一咬呼啦一下脱了外套。
没什么大不了,当初住寝室的时候大夏天的穿条小裤衩到处乱跑的孩子还少了去么?
打篮球打得开心了衣服一拖潇洒一摔的也不是少数啊喂。
反正都是男人么,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
可是。
想是这么想,问题的重点在于现在的场合既不是当初的寝室也不是欢脱的篮球场,旁边的人既不是无良的舍友也不是其他……
这里是顾廷末的家。
对面的人是顾廷末啊……
事实上自捅破了那层关系后一直到现在,两个人之间的相处都糟糕至极。
像是这般安静的坐着似乎意外得难得。
顾廷末画得很认真,戏谑的笑意已经从嘴角褪去,他专注的时候会习惯性的抿着唇,眉宇微皱,微微偏着脑袋,视线在画板和唐宋之间游走,铅笔磨蹭着纸张,快速的移动着,勾画出大概的形。
“刷刷刷刷——”
就像是唐宋无法平息的焦躁。
“背挺直些,别那么僵硬。”顾廷末道。
“啊……好……”痛苦的应声,咱也想自个能放松下来啊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