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学会存钱。
许霜降当年对钱的大小还没多少概念,她纠结着挑哪一枚好。当她终于选定一个一毛的硬币,偷偷放在衣服口袋里,每天被妈妈从幼儿园接送回家,一路东张西望,她才意识到,再遇见卖斩白糖的阿公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小时候她傻,以为一定要走到那个路口,甚至一定也要是夏天,才有可能等到卖糖人。
多年以后,她随同学逛古镇老街,吃到了包装精美当成土特产卖的麦牙糖,又过一些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才终于知道斩白糖就是麦芽糖。
但许霜降总觉得,小时候没吃到的斩白糖一定有更独特的风味,她失之交臂,是童年里一件小小的有趣的憾事。
也因此,她对这些叫卖的人依旧充满了孩童般的好奇和期待。
“卖房吗?卖房吗?”
挨家挨户的吆喝,从削刀磨剪刀、斩白糖,跳过了全部十元的地摊货,竟已变成了卖房吗。
“哎呀,这些房产中介怎么跑进小区找房源了?”宣春花打开门,同样一脸不可思议,“门卫怎么把他们漏进来了?怎么现在做生意,都这样做了?”
母女俩齐齐钻在厨房里弄晚饭。宣春花切着姜末拌在肉馅里,让许霜降剥两瓣大蒜,忽而说道:“小嘉自己买房了。”
“哦。”
“你阿姨说,先不装修,小嘉女朋友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装修早了,以后结婚的时候就不时兴了。”
“哦。”
宣春花抹抹菜板,侧头瞧一眼闺女,见闺女低着头,仔细地用指甲撕剥着大蒜衣,便若有若无地轻叹了一声,不再说了。
许霜降联系了一家新的培训学校,对方要她过去面谈,并且试讲了一回,总体对她还是认可的,不过暂时也没有什么课程可以给她带,让她等着暑期安排。
她略微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这事一时急不来,便准备在暑期多接课。
人在半路上,她接到了公司行政经理的电话:“小许呀,你的手机怎么回事?我打了两个都打不通。”
“刚刚没电关机了。”许霜降扯了一个理由,公司在福利待遇上把她当兼职算,却希望她像二十四小时工一样,必须要随打随接,偶尔她手头有事,不方便接,便要大呼小叫。她刚才在面试,能不关机嘛。
行政经理交代道:“小许,我们有几个摩洛哥的客户要在展会期间过来,到时你去机场接一下,我把他们的行程给你发过去了,你马上收一收。”
“我在外面,回去就收。”
许霜降听着电话里行政经理反复的提醒,苦笑着挂断电话。
过一阵,她又接到公司财务的电话:“许小姐,你的话费报销单里面,有好几个电话记录,打给了公司同事,但都是在我们下班后,通话时间比较长,你最好也注明一下通话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