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充满著融化的星球,严弈秋头疼,他最烦的就是这些了,如果是对付人类他驾轻就熟,而是完全不同的生态系统,危险生物、动植物比一队训练有素的雇佣兵还烦人。
他讨厌未知,事实上也没有几个人喜欢,只有那些拥有坚定信仰的人能够撇开迷茫一路不打转地走下去,而很明显,他现在没有。
严弈秋紧紧盯著雾气,但是雾气并没有漫上来的冲动,但是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在雾气中看到了一个人形,那个人形生物动作很慢地朝远处走去。
那个家伙在下面?严弈秋确定了周围并没有第二个同样的生物,他将枪口对准了那个人型生物,要开口叫人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对方名字,只得低声道:“是你麽?”
那个人停了下来,严弈秋感觉他朝自己看了过来,动作很缓慢不惊慌,不像是在寻找什麽,而且也定位得过快,更像是一台精良的捕猎机器。
严弈秋一惊之後立刻扣下了扳机,但虽是这样,子弹还是没有打中,突如其来的旋风也让他往旁边躲去,差点摔下了树。
他定眼一看,眼下居然是玘夫·奥伏塞!但是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从外貌而言最大的改变莫过於湛蓝色的眼睛变成了诡异的金色,这让他迟疑了再次开枪,可是对方却没有这麽客气。
严弈秋没有躲开对方第二次袭击,枪脱手了,严弈秋抽出腿上匕首对准男人的脖颈划了过去,男人迅速闪开了而且直接跳到了另一颗树上。
这是什麽情况?刚才对方分明是想咬自己脖子,而且刚才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气也十分可怖,如果不是自己动作快闪开,骨头早就断了,现在跳到树上也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这个人是否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是被控制还只是有生物模仿了对方的模样?
但现实容不得他多想,严弈秋拿起枪再次开了枪,果然没有打中,他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黑影一闪,他反手用匕首向身後刺去,锋利的刀刃刺入肉体的声音传来,但是对方没有後退,严弈秋自己反而被甩到树干上,一时间严弈秋觉得自己内脏都快震碎了,但是还是勉强稳住没让自己掉下树。
是你自己找死的,严弈秋咬牙,这麽近的距离,枪支根本无法灵活使用,严弈秋从手腕处抽出一把小刀,只有贴身搏斗来冒险了,不是对方死就是自己死。
在对方再次逼近自己时,严弈秋抓住时间,从男人脖颈上划去,手心中的阻力证明了这一袭击没有落空,喷射在自己脸上的也是温热的液体,袭击者倒了下去掉落在树下。
严弈秋将脸上的鲜血抹去,他真心不喜欢这种方式,不知道为什麽他感觉自己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这是自己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杀一个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第一次……而且不能确定是否是人类,但是却感觉……
此时白雾已经散了开来,严弈秋爬下了树,却才发现自己手腕上那处深深的口子,伤口的形状非常奇怪,而且没有血流出来,只是那处皮肤颜色有些奇怪。
男人的领口已经被鲜血浸透,随著死亡,并没有变成什麽奇怪的模样,严弈秋紧紧抿住了嘴唇……那麽自己可能真的杀了那个男人,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
咦?严弈秋後退了一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男人脖颈上的伤口却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著。
他没有犹豫,快步上前,把匕首再次刺入对方脖颈,随时准备再次划开气管和血管,另一只手也用枪抵住对方胸口,同时冷冷打量了玘夫·奥伏塞的动作。
对方睁开了眼睛,还是金色,在严弈秋以为不得不再杀一遍还得分尸时,男人露出明显代表痛苦的表情,而且也没有轻举妄动,严弈秋思索後,将匕首从对方脖颈处抽出,玘夫·奥伏塞捂著自己脖子咳嗽了半天。
严弈秋盯著玘夫·奥伏塞,果然他脖子上的也快速愈合了。
“这是怎麽回事?”男人惊讶看著自己一身血。
“我不是让你在树下等我?”严弈秋没有回答,因为他也有些摸不清头脑。
“我失去意识了……”玘夫·奥伏塞望了望四周。
“显而易见,”严弈秋冷笑了一下,“你也许中了什麽毒素了,袭击了我,还有,你的眼睛现在是金色的。”
严弈秋没有说话,他看到那个摄像机居然漂了过来,真可谓是不折不屈精神的优秀代表。
他不知道从飞船自爆开始,摄像机一直以来传输信号都是正常的,只是声音因故障无法传输只能传送视频,但是真正大的故障是在玘夫·奥伏塞踏入飞船之外发生的。
为了保证全方面的监控,摄像机是特制的,里面存有奥伏塞的生物学上的各种资料,而在两人踏出飞船後不久,摄像机居然搜索不到对方的生命特徵了。
根据设定程式,对於其他人比如严弈秋摄像机脑海中根本没这个东西,於是它开始原地打转直到现在。
观众们看到满身是血的两人时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经理人张菲小姐黑著脸,给应急部门打电话,催促他们尽快去营救,同时电视开始插播两人所在星球的情况。
这个星球并不出名,只有提示这里未曾开发极度危险之类的,自然也有一些传言,比如星球上有丰富的资源,联盟军队曾经试图在上面建立基地,但最终都失败了。
但是这些过於平淡的传言远远没有类似於,某星窝藏了某个联盟高层一百个小蜜来得具有八卦和胡扯性,或者某个星上面曾经有过智慧生物,但是却被联盟的人歼灭到灰来得具有伦理性的争议,又或者是某个星球的中心湖上跳踢踏舞多久就能幸运多久,来得让人民群众喜闻乐见。
观众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两人身上,在这摄像机不断打转的几分钟内到底发生了什麽?
严弈秋胸口闷得难受,这让他止不住咳嗽,他捂住嘴巴,口腔里满是血腥味,他看著手掌中的血,刚才该不会是伤到内脏了吧……?
玘夫·奥伏塞伸手过去却被少年反应迅速地躲开并摆出了一个防备的姿势。
“这些都是我干的来著?”奥伏塞并没有显得很尴尬,也没有收回手。
“不然你以为是什麽?”严弈秋依旧不想理会这个男人,这个人就是麻烦的代表,不过要说两人现在浑身是血的现状,也有自己一部分原因……
但是他突然注意到男人用手指指著远处。严弈秋这才发现之前逃跑的那些虫子现在已经成了碎片,因为颜色和土地颜色差不多,方才从远处看居然没有看出来。
“我觉得我们得换个地方,虫子尸体太多了……会引来更多的……”
严弈秋不是这种情况会多想弄清楚个究竟的人,他立马站了起来,拿出做记号用的笔,准备走一段距离,可是眼前突然一花,他直接昏了过去。
奥伏塞没有对方那麽快的速度和反应力,所以他只来得及把少年从地上搀扶起来,靠在树上。
他撑著头,打量著少年,对方昏迷过去时的容颜倒十分符合他的年龄,不再气势凌厉逼人,脸颊有些圆润,眉眼也带著稚嫩,显得有几分可爱。
对於奥伏塞来说,去评判一个人的容貌优良还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但是这张脸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你究竟是有多倒楣才会挑中我这艘飞船,我究竟是有多倒楣才会回到这里……”玘夫·奥伏塞喃喃自语,然後他也躺了下来,看著天空发呆,那是玫红色的天穹。
救援飞船赶到的时候,严弈秋正悠悠转醒,他看到赶来的救援人员穿著了厚重的防护服一愣,立马想做出什麽反应,不料玘夫·奥伏塞插嘴。
“你看他们的装扮,我不觉得他们会乐意再来第二次,你这次不跟上我,很难有机会出这个星球了。”
严弈秋看了他一眼,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这个男人似乎稳重了许多,但是他没来得及说什麽,两人各被一群人围了起来,严弈秋原本以为这些人会直接送自己去监狱,但是被卸下身上装备,并进行了身体检查後,他又见到了玘夫·奥伏塞。
“呃……”奥伏塞指了指摄像机,“为了比较有情节的感觉,他们让我跟你解释,我们可能感染了一种极有可能致命的病毒,然後我想我们被隔离了。”
他看上去活蹦乱跳,说他感染了什麽难以治愈的病毒绝对是对我们智商的侮辱。
联盟著名毒舌主持人这样评论道,既然我们不能指望这个基因疑似被改造出来的怪物和他视网膜代替了大脑思考的粉丝们消失,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