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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你的事。”
列素如突然站起身来,拾了包匆匆朝他告辞,“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我马上去高家,将我们的事和她说清楚!”
丁博一却拦住她,“先坐下,听我说,你这样去,会让伯母下不了台,就算要去说,不如电话约出来。”
“是。”高家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其次……”丁博一声音有些犹疑。
“素如,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列素如见他脸色不好,体贴的又坐了下来,安慰他说:“我们是朋友,有话就直说。”
二人便好好细谈了一番。
从G&hop出来,列素如一脸思虑钻入出租车,对司机说:“去桃花源。”那里是她们当年聚会的老根据地。列素兰十分有心,将程维煕与她的会面,改成集体聚会,这样避免尴尬,老朋友体贴,自然不会让他们冷场僵持。
一路上列素如都在想着丁博一的话,她万万没有想到,他所谓的帮忙,竟是让她暂时不将这个误会释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事态发展,不解释,不主动,她知道丁博一是丁氏独子,承受许多压力,丁氏将来还需他的继承,如今名人堂的发行,需他全力以赴,他不想节外生枝。
她并没有当场答复,说要考虑几天。
事实上,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拒绝。
急事正事先办,这是她的原则,那误会,总有机会解释。
到桃花源时,她径直上了八楼,程维煕和列素兰还未到,一贯由他们包下的雅间唐朝已隐约听到麻将声,推门一看,王起,周华君,苏逸,陆永明已经激战,想必是来了好一会了。裴菲菲坐在王起旁边,偶尔替他出牌,见到她来了,马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我也有伴了,你们几个玩。”
王起笑着说:“急什么,素如,苏逸已经输得袋朝里,你帮他看看。”
列素如笑问:“是吗?”倒还真的坐到苏逸身边,扫了扫苏逸的牌,煞有其事地说,“苏逸,你今个儿确实不适合出战。”
裴菲菲站着身,将手撑在王起肩膀上,笑着睨视苏逸,“怎么样,苏逸,要不让我上?”
苏逸没回声,其它三个男士先开口拒绝,“你还是算了,谁敢赢你的钱。”
列素如替苏逸出了张牌又摸回一张,笑着回道:“你们还是这样,大男子主义,今天是人多,你们才这样说,以前赢我和菲菲的还少了?”
众人呵呵干笑。
苏逸有心打和场,他向来细心体贴,这一局由陆永明自摸后,便朝裴菲菲打趣说:“上次那瓶86年的红酒,你准备啥时补给我。”
裴菲菲切了一声,利落地帮王起垒牌,目不斜视,“这酒我是带来了,不过你可没份,早和素如说了,今晚不醉不归。”
“真的?”苏逸心下一松,看列素如。
她只回给他安慰的一笑,与裴菲菲一对目,一切尽在不言中。
“家诺的订婚邀请贴你们都收到了吧。”裴菲菲率先提起,似乎已不在意。
列素如点头,“我脱不开身,北京那边的就不去了。”
周华君咂咂舌,“这家诺就是这样,多体贴,知道易城有这么多老朋友,还特地在这里办一场,省得我们两头跑。”
陆永明向来心直口快,哼了声冷冷地说:“这主意怕不是家诺出的吧,准是那头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要在易城做场戏。”
苏逸说:“永明,话也不能这么说,事已经成定局,我们还是给家诺祝福吧。”
裴菲菲不理他们几人的说辞,只和列素如说:“你礼给我,我帮你送给一对新人就是,她有权在易城办喜事,你也有立场不去。”
列素如并不在意,自摸了一把,终于替苏逸开了胡,一边收牌码一边说:“为什么不去,这么多年的老朋友,到这地步了,不能不给面子。”
“何必,你去了家诺反而不开心。”陆永明不解。
列素如心如明镜,“他会懂的。”
她若不去,程家诺反以为她到底是伤心了,介怀了,既已成定局,再被人骂一声心狠心硬,她这场戏也需做,这样对程家诺好,她列素如总算有始有终,为他们的过去,圆满地划上了句号。
话题到此,大家便不再提了,说了些往年的旧事,时间也就消磨过去,傍晚时分,列素兰和程维煕才珊珊来迟,真是好一对壁人,手挽着手,岂是登对二字可言。
“维煕,好{炫&书&网}久不见。”列素如大方伸出手,她给的是妹妹的面子。
程维煕却是上下对她一番打量,多年的官场历练,已是一副沉稳的性子,如未隔阂的老朋友一般,笑着说:“是,你比过去不知瘦了多少,又剪了头发,唯有脱尘出俗这四个字最能说明你现在的状态。”
“是啊,大家都算是新生了。”
列素兰招呼大家坐下,唐朝的包间落地窗前摆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沙发床,一个圆玻璃茶几置在中间,众人脱了鞋盘腿围坐在一起,裴菲菲将众人带来的酒全提了出来,一一介绍,为这次聚会,大家都是出动了私人收藏,列素兰也不例外,带来一箱的香槟,以示庆祝之意。
吃了些点心,夜幕已降临,窗外即是易城的珉江,江两岸的高楼如森林般竖立,灯火通明,偶尔传来几声江中的油轮汽笛声,十分悠扬与复古,似要将人带到旧日般,窗下是马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正值高峰,繁华喧嚣,裴菲菲微微开了窗,便从小缝中吹进江风,格外的清爽,列素如十分惬意,未喝酒心情已经微薰,醉得天地不知为何物,列素兰已经举怀畅饮,揽着她的肩膀十分感慨,“来来,大家一定要为我和姐姐干一杯,分别六年,我们一家总算团聚。”
她悲喜交加,但木讷不知道如何表示,只一杯接一杯,不忍拂素兰的好意。
从江心吹来的风,越来越凉,凉到彻骨,程维煕体贴的合上窗,坐到他们姐妹的对面,这时,原来场面,只剩她们三人了。
于是酒意又醒了一些,气氛始终有些尴尬。
唯剩素兰还抱着她,诉说这几年的酸甜苦辣,似要一次性全倒给她一般,对面的程维煕一脸自责与愧疚,那是一种从内心里漾出来的心疼,列素如有些感慨,这么多年了,他对素兰还是没有变,真希望,没有家庭桎梏的他,能好好再爱素兰一回,眼下,已经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他们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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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三人的聚会还在继续,列素兰饮足,一番倾诉,自然也不会忘了正事,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已不见醉意,一袭长及腰的大卷发,蓬松又极具诱惑地散落在前胸后背,窗内外灯火互相辉应,发丝野性般的随着她说话间的动作而跳跃,似有了生命一般,她今日穿得简洁,一件黑色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酒醒后有些凉意,披了件白色镂空的披肩,说得有些累了,便盘腿靠窗倚着,有些颓废和疲累,身上去了正装时的锐丽和咄咄逼人,说不出的柔美和别致,犹如暗夜荷塘那开得有些倦意的粉荷,让人别不开目光。
程维煕一整晚目光都不离列素兰,连列素如都不由得内心赞叹,美人果真便是美人,六年不见,出落得更加艳丽成熟,她聪明又圆滑,风风火火,样样包揽,已经有了母亲当年的风彩,更是青出于蓝,美人就是好,撒泼打滚,发赖放纵,样样都是美,样样都有不一样的美,哪像她,做事从不敢出格,稍有不慎便担心会不堪入目。
“维熙,采访安排在下周一的晚上,有问题吗?”列素如不忘来意。
程维煕微一沉吟便点头,“可以的。”
“好,我在电话里已经跟你提过我这期采访的情况,广泛集团的萧先生到时也会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