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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衣着褴褛的巫医,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巫医说:“现在,塔罗牌的谜底,都已经解开了。”

“第一张牌,愚者,逆位。你初识她的时候,过于盲目,横冲直撞。”

“第二张牌,战车,正位。你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不顾危险,坚定向前。”

“第三张牌,倒吊人,正位。你为了救她,心甘情愿的奉献牺牲。我说过,世间一切都是等价交换,这一过程,又暗藏因果。你一定想不到,是一只你穿越之前救过的猫,来替你破了这个局。”

顾晓池问巫医:“之前我抽牌的时候,不小心多带出一张,那张牌,又是什么?”

巫医的一张脸上,唯独示人的是一双清亮的眸子。她从褴褛的衣衫中,摸出一张牌,冲顾晓池晃了晃。

顾晓池看清了,那张牌是“皇后”。

她又问:“这张牌,是正位还是逆位?”

巫医轻轻摇头:“它掉在地上的时候,既非正位,也非逆位,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会救下她的命,但我一度看不清你们故事的结局。”

“既可能是正位,守护住你们的爱情,快乐愉悦。”

“也可能是逆位,充满嫉妒,为爱颓废。”

顾晓池想起金萱,想起齐笑,想起不能公开的别扭,想起身份差距的无奈。

巫医问她:“你还敢赌下去么?”

顾晓池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早就说过了。”

“为她,千千万万遍。”

******

顾晓池下午到片场的时候,葛苇正坐在她的躺椅上休息。

顾晓池走过去,见葛苇的额头上都是汗。

现在,葛苇任由顾晓池努力画画,她自己则努力提升演技,想要更上一层楼。

顾晓池从身后抱住葛苇,在她头顶上亲了一下:“累么?”

葛苇:“你别把我头顶亲秃了。”

顾晓池:……

葛苇握住顾晓池的手,拉她到躺椅旁的小马扎上坐下,告诉她:“韩菁要自己出钱投俞导的新片。”

顾晓池点点头。

葛苇吓唬她:“要是这电影失败了,她可能赔的内k都不剩,我可能以后再也接不到戏,真需要你卖画养我们。”

顾晓池笑了,毫不犹豫的:“好啊。”

葛苇有点感慨,握着顾晓池的手:“要是……要是我真的演不了戏,像陈导这片子里一样是个特穷的歌女,而你是年轻有为的教授、特有名的画家,那我们的故事会怎样?”

顾晓池回握住葛苇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笑得温柔又坚定:“无论在哪一个故事里……”

“你是我所有的可能。”

******

美院,一个身影走进办公室。

黑长直发,没做任何修饰,简单的披在肩头。

两道浓密的野生眉,眸子清亮。分明是秀气的长相,可她不笑,嘴角倔强的向下微抿着,就自带一股冷峻的气质。

加上她个子高,又瘦,穿一件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英伦风的小皮鞋,素白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

系里经常有女学生偷偷议论她:“顾老师长成这样,也太斯文败类了吧!”

兴奋不已的语气,显然斯文败*类这个词在她们这里,是无上的褒义。

这人是顾晓池。

顾晓池在美院,也算一个传奇。据说她家,其实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搞艺术的。小时候的顾晓池,跟奶奶生活在山里,爸妈外出打工,不知怎么抓住机遇发了家,一家人搬到城里。

父母固然是暴发户的审美。可小时候山水绿树赋予顾晓池的灵气,却仿佛一直保留了下来。她在美的认知上,天赋异禀,当年考美院的时候就是专业第一,又在大二时,就成为了系里最年轻开个展的学生。

之后硕博连读,毕业直接留校。不仅画作备受追捧、价格水涨船高,各种研究美学的论文,也频频见于各大学术期刊。

所以她今天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一堆老师围着她起哄:“顾教授,恭喜你!”

顾晓池淡淡的说:“是副教授。”

顾晓池在二十七岁这一年,成为了美院最年轻的副教授。

安寒走过来揽着她的肩:“那就够牛了,今晚得好好庆祝一下。”

其他老师跟着起哄,顾晓池点了一下头。

要不是安寒,顾晓池想,她是不会跟美院老师们打成一片的。

也许是小时候长在山里的原因,顾晓池不太习惯跟人打交道。她性子独,寡言,脸上的表情总是淡淡的,再加上她长成这样,家里又有钱,从小到大,很容易受女生的排挤。

愈发养成了顾晓池不爱与人打交道的性子。若得空,她更愿意像以前一样,往山里跑。

去写生。去看蓝色或灰色的天,淡淡或浓厚的云。

美院不知有多少女生给顾老师送过花、巧克力和各种小零食,还有直接塞照片的,顾老师一次都没收过。

还有很多老师也明着追过顾晓池,从美院到外校的都有。

顾晓池也是不给人任何机会,第一次接触就坚定拒绝。

于是很多学生悄悄议论:“顾老师是不是xing冷淡啊?”

安寒把这个传言讲给顾晓池听,顾晓池很认真的想了想:“或许我真是。”

安寒笑的哈哈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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