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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如到底还是高估了她的智商,可惜,夜鸾已不是当初那个为了成全别人,甘愿自己受苦受累的人了。
“求城主大人明鉴!求城主大人明鉴!我真的没有……”初夏不停地磕着头,乞求着,其间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自有她自己明白,夜鸾很清楚,此时的初夏早已不复当初的单纯、没有欲望。
“你就是初夏?”烨华冷冷地看过初夏,目光停留在青如的身上。
“是你存心谋害如主子?!”烨华的声音闪过一丝狠厉。
“是她,是她在我平时喝的燕窝粥里下了藏红花,他们,小菊我们亲眼看到的!……城主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儿做主啊。”青如趁势早已跪倒在烨华脚边,弱不禁风,惹人怜爱。
“是你们亲眼所见么?”烨华厉声质问几个丫鬟奴婢,那些人被吓得直挺挺地跪倒一地,磕头称是。
“你还有什么话说?!……”多么相似的字眼,夜鸾忽然起了恻隐之心,抑或是隐藏的报复之情,让她下定决心救初夏。她于夜鸾的恩情,早在那次帮着青如暗害夜鸾时已经用之殆尽,夜鸾救她自有打算。
“奴婢是被冤枉的!……求城主大人替奴婢做主!……”初夏颤抖的身体缩成一团,不停地磕头,额头上渗出了隐隐的血迹。
“够了!……谋害储君,拉出去杖毙!”没等烨华说完,几个人火速拖起了初夏,作势要拉出去。
“慢着!……求城主大人网开一面!初夏曾与夜鸾义结金兰,并于我有深重的救命之恩,求城主大人看在夜鸾的薄面上,对初夏网开一面!”夜鸾缓缓下跪稽首,跪求道。
“城主大人……别听她的,我们是早就串通好了的,我们想谋害我们的孩子!”青如哭诉道。
“串通么?!……”夜鸾轻蔑一笑,不得不说她的这些话已经彻底地惹怒了,既然这样,大家不如旧账新账一起算,她已经忍了很久,很久。再忍下去,就是懦弱不堪了。于是接着道:“还得麻烦青如姐姐教教夜鸾什么叫串通?!是应该串通初夏在送我的燕窝粥里下毒呢,还是串通初夏在我送的桂花糕里下毒,然后一起吃掉,抑或是串通初夏一起否认?!”厉声的质问,一环紧扣一环,令青如难以退却。
“简直是血口喷人!……城主不要相信她的话!……”青如尖声叫道,隐隐含着颤抖。
“我血口喷人?!哼,真是可笑!你害了那么多人,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遭到报应!……要不是你那么急功近利,想尽快地杀初夏灭口,我还不想动你呢!”夜鸾回应道。
“初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你今天也看到了,她都这么害你,难道你还帮着她?!”夜鸾厉声质问初夏。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上次,上次是青如主子亲手在夜姑娘送的桂花里下的毒,奴婢亲眼所见,青如主子怕奴婢说出去,逼着奴婢也吃了桂花糕!……奴婢该死!隐瞒了城主,奴婢对不起夜鸾姑娘!……”初夏语调颤抖地说道。
“证据,证据呢?……城主你也看到了是她们合伙来陷害我!”青如大声道。
“证据么?你忘了你怎么和医官串通一致说那衣服上根本没有毒?还是你忘了你怎么吩咐下人处理初夏穿回我的那套梨花白锦纹衣?!”前半句话确实属实,后半句是夜鸾激将,虽然那晚她的确派小月去打听那套衣服的下落,却什么也没探听到,可她说得依然很笃定,很证据确凿的样子,故意给青如造成心理上的压力,让她不攻自破。
“你怎么知道?……”青如被夜鸾激将,几乎是脱口而出,等反应过来时,几乎是用绝望惶恐的眼神看着烨华。
“城主……城主那都不是真的!……是夜鸾害我的!你要相信我!……”青如跪着扑到了烨华膝间,哭求着。
“相信你?!……”烨华弯下腰,哼声提起了青如纤细洁白的下巴,轻笑着却是咬牙切齿,如一头隐忍的狮子一般,失望愤恨交织,看得出他那般骄傲的人是容不得别人的背叛的,那是对他彻头彻尾的蔑视和侮辱!下一刻便恢复了冷静,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传来。
“是要我相信你串通了医官,还是相信你下毒谋害夜鸾?!……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青如死死地紧抓着烨华的衣襟,生怕一放手即会被打入地狱一般。
“全都退下!将初夏押入天牢候审,青如从即日起,撤销主子称号,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踏出明月楼一步!”烨华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
同样是做错事,烨华听任青如辩驳,要不是众目睽睽,夜鸾相信他肯定会对她网开一面,而当初她自己被冤枉的时候,他甚至都不屑于听她辩驳,看她的眼神是几乎冰冷的,甚至是厌烦的,好似他们之间曾无任何瓜葛,而他看青如的眼神,那种深深的痛苦、失望让夜鸾不忍卒读,如打翻了醋坛子一般,心中无比的酸痛,同样是被贬,青如住的依然是雕梁画栋、暖意融融的明月楼,而夜鸾却天天与老鼠为伍,枯灯斑驳。
心痛交织,眼前蒙上了一层朦胧霜色,夜鸾搞不清楚他是真的爱上了青如,到底有多爱,还是他只是因为她是他唯一的妹妹才那般维护她?!
入夜,崇华殿。
寒风袭过窗棂,哔哔啵啵作响,纸窗下,一盏烛火影影绰绰,如一场恍恍惚惚的清梦,凭窗独立,思绪良久。
烨华没有过来,也没有派小顺子过来知会一声,夜鸾等得有些焦灼,清冷的夜,染满霜华,偌大的崇华殿只有她一个人。
斜月帘栊,玉臂清寒,夜鸾缓缓地落座,顺便缓解一下站得有些僵硬的四肢,清酒一壶,月下独酌。
清凉的液体滑入,夜鸾有些恍惚,冰凉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温度,心里却是苦涩无比,烨华他将她放在了何等的位置,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心情愁苦,染酒即醉,夜鸾不能就这样沉醉,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
残缺的月牙儿斜挂在稀疏斑驳的梧桐树上,小月去天牢里面打探消息,漏断时分,仍未归,夜鸾不由得有些担心。
“吱呀!”喑哑的推门声在清寂的午夜显得格外刺耳,杀手的本能使夜鸾早已窜到一边,等着守株待兔。
夜风袭过,沾染着翠竹的清香,来人正是烨华。
“烨华……这么晚了,我以为……”怕吵醒睡着了的丫鬟,夜鸾的声音压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