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次绝对不要点白粥了,我真的讨厌,真的。”司徒澈诚恳地对景昭说。
“为什么?”问的却是清让。
司徒澈摸摸下巴,“怎么说呢……你们也知道我以前是神嘛,修行的时候,我住在我的父神,青苍天君的神殿,膳食都是由他的侍神来安排的。”
“青苍天君每天让你吃白粥?”扶桑颇有兴致。
“差不多吧……每天菜肴都是不同的,用膳都会记录,只要我连续三次夹了同一道菜,这道菜就从我的食谱里面永远除名了。”司徒澈耸耸肩,“我那时也小,或者是麻木了,习惯了就好。”
扶桑托着下巴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变成这么吊儿郎当的神啊……”
“你问我我问谁?我也在失忆好不好!”
清让问他,“要换一碗么。”
“哎,哎?凑合着吃就好!”司徒澈忙摆左手,没错,右手被景昭按住了。
趁着景昭喂了一口,司徒澈又说道:“我从那时候就讨厌白粥,喜欢吃的都被除名了,还好神殿前面又棵苹果树。”
“怪不得你这么喜欢吃。”清让侧过脸,唇微微勾起。
“后来苹果树被青苍天君砍了。”
“……”
吃了个半饱,司徒澈说什么再也不要吃白粥了,就伏在桌子上歇息。
“吃饱就睡,果然是殿下特色。”扶桑在旁边揪他。
他没理扶桑,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手,“我好像记得,昨晚我是随便包扎的……”
“你真是……”清让皱起眉。
景昭乖巧地笑,“我替大哥重新包扎过了!”
“是么……”司徒澈看着自己的手,没说话。
虽说跟景昭睡很舒服,但最近似乎有些睡过头了吧?平时睡觉就不喜欢有人碰他,昨晚景昭给他换药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正欲深想,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神君,我回来了。”
第五十一章:契约伴侣
侧过脸,视线中出现一片纯白的衣角,再细看,社正站得笔直朝他微笑。
“小社儿!?好快!”司徒澈刚还担心这战五渣的小兔子回不来了,搞不好被夜魄一群人捉去插牙签了也说不好。
社不知道司徒澈不好的猜想,“嗯,怕赶不上你们,用了瞬移。”
司徒澈一愣,低垂的眼眸掩盖了狐疑之色。社正要在他身边落座,清让站了起来,走到司徒澈面前,“坐我的位置吧,我跟哥哥坐。”
点了点头,社坐到了他们对面,扶桑瞥着他,“舍得回来了?”
“扶桑姐,我也不想的啊,你也知道这是需求,到了这个年纪都会……是吧神君?”社往司徒澈看,看到面无表情的司徒澈才想起问错人了,便又拖了两个人下水:“司徒景昭,司徒清让,你们也十五十六岁了,脑子里总会有一些让你们‘站起来’的事情吧!?”
清让脸没红,耳朵暴露了,他轻咳一声,余光扫了司徒澈一眼,别开脸,“怎么会!”
“很明显好不好!”社指着此地无银的清让,又戳戳景昭,“你呢你呢!”
景昭“嗯”了一声,不知是肯定还是疑问,眼睛忽闪忽闪的,“我不是十五十六岁,冬天过了,我才十六岁呐。”
“答非所问,小心你哥给你飞身十字固!”
禁欲主义的司徒澈没好气地看着社,“这十几年装得这么乖,都忘了你是个官二代仙人。”
这一看不要紧,司徒澈看到了某个地方后,反反复复地打量了社一阵。因为自己还在长高的缘故,社比他高些。虽然和以前的阳曜在体格上有些相似,但是一看那白净无力的书生气息,加上怪异的血瞳施法后成了普通的墨色,怎么看都是个废柴仙人。
之前坐下来的时候,可能是压到了袍子,社的左襟被拽得往下了一点,在露出的皮肤上,印着可疑的红痕,再往右些,被墨发挡住的脖子上俨然是青紫的噬印。
“怎么了,盯着我看?”社下意识地拉了拉袍子,勉强地笑道。
司徒澈指着他的脖子,“谁干的。”
社连忙捂住,左右看看又觉得自己的动作太过夸张,干笑几声,见司徒澈的眼神不减锐利,便低声说:“神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干什么了……”
发。情。期。
“那什么,当我没问,那女的挺、挺、挺……挺强壮的啊。”司徒澈扶着额头,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回他,拿起茶杯,准备喝口茶压惊。
他刚端起桌上的茶杯凑近唇边,清让低低地说:“茶杯,是我的。”
“哎?!啊,啊,你的啊!”司徒澈差点把杯子甩出去,急忙放下,捧着自己的茶杯,语无伦次地对清让道歉:“那啥,小清让!对不起,我、我没看,随手拿的,没想喝你的……”
清让皱着眉,无奈地看着紧张得不行的司徒澈,“早知道,我不告诉你了。”
司徒澈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清让最近真的很不对劲啊!他好像没怎么惹小清让吧?怎么就变成撩人狂魔了?!
“神君,神君你还好吧……”
景昭拍着被呛到了的司徒澈,摆摆手,“大哥只是喝得太急了。”
“真不知该怎么说你。”清让给眼泪都呛出来的司徒澈满上茶水,还叹息了一声。
到底是谁的错啊!
恢复状态后,司徒澈坐好喝茶压惊(这次确信了没拿错杯子),“然后呢,小社儿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在中荣国遇到夜魄了。”
“哦……”司徒澈喝了口茶,冷静了下来,听清社的话又炸了:“你说啥?!没被怎么样吧?别告诉我那些吻痕是夜魄那魔兽长牙怪干的吧?!”
社捂着耳朵,“神君你都给别人起了什么花名啊……”
“夜魄跟你说什么了?”扶桑将社的手拿开,斜睨着他。
“他让我带话给神君……”社看着司徒澈,“说司幽的灵石在森林深处。”
闻言,司徒澈没有露出过多的情绪,只撑着下巴,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半眯起的眼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殿下在想什么?”
瞥向眼角,司徒澈看着扶桑,慢慢地说:“没什么,只是有些奇怪。”
“怀疑是个陷阱吗?”清让问道。
司徒澈没有回答,伸出手指了指桌面。
众人挤着脑袋盯着他的手指看了半刻钟。
“那里什么都没有啊!”扶桑第一个打破沉默。
社赶紧补充:“不,说不定神君修为高,看得到我们看不到的……”
“对,那里什么都没有。”司徒澈认真地说:“谁拿了我的杯子!?”
几人沉默了一会,默默地散了,扶桑还表情不屑地朝他大声地“呸”了一声。
“是我哦。”景昭举手,还拿着空了的杯子,笑得很无害。
司徒澈去揪他的脸,“你啊,别随便拿我的茶喝掉啊,知不知道抿一口茶再说话很帅的?你这样我怎么能狂霸酷炫拽呢?嗯?”
“因为我的喝完了嘛。”景昭很委屈。
司徒澈还想说什么,清让就像被踏入的自己领域,凶凶地说:“司!徒!景!昭!”
“哇!我不敢啦!清让别生气嘛……”景昭忙往司徒澈背后躲,环着他的腰,探出个头来,“大不了下次喝你的……”
“谁要!”清让指着景昭的手臂,“快松开哥哥!”
“噢……”
司徒澈看完这场战斗,耸了耸肩,站了起来。
“收拾好包裹,一盏茶之后在这里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