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没等她说话,那凌瑜之已经走了进来,并且还挺着个大肚子,一旁的串儿则小心的搀着他。
许言掉转头不看,只自顾捏着杯子的手有些发紧。
“你来做什么?不是说不许出院门的么?”甘初瑶挑着嘴角笑道。
凌瑜之心中发苦,只是此事关他父姐俩人,他也不得不屈身前来相求,盼望自家妻主能看在他为她怀孩子的份上放他父姐一条生路。
咬着唇,凌瑜之不愿在众人面前开口,就那么站在那里,黄芜几个立刻退了出去,只许言似没看见一样继续喝酒,全然不将他放进眼里。
甘初瑶有些明白许言,当下只朝他笑笑,“你先出去,我也有话跟他说。”
许言停了手中酒,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甘初瑶,抿了抿嘴,“我前日接到家书,这两日便要回去了。”
说完也不看她,迳自提了酒壶走了开去,留下一脸错愕的甘初瑶。
凌瑜之委屈的看着甘初瑶,见她半天也没回神,便轻轻的咳了两下。
甘初瑶这才收回神思,皱眉指着一旁刚刚许言坐过的软榻,“坐下说吧!恁大的肚子也不嫌累的慌!”
甘初瑶使终无法将莲若的死与他撇清,虽然知道他也是毫不知情的,可谁让主因就是他呢,那萧岚疯狂的后果便是甘初瑶找去时人已经没了。
而在皇位定下来后,萧岚便因害怕在家中自焚了,萧环气急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众人这才知道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竟有十余处。
萧环这几日听说是不好了,身体上的疮口根本愈合不了,而许言始终不肯将怎样伤到她的过程告诉她,这令甘初瑶非常好奇,想那萧环本身的武艺全国便没几个人能敌,可许言却做到了,甘初瑶再不敢随意对待许言了。
凌瑜之咬了咬嘴唇,终是递上了一张薄纸,甘初瑶挑眉。
“请妻主看在瑜之为您怀孩子的份上饶了我父姐吧!瑜之甘愿自请下堂。”脸上没有太多伤心,凌瑜之依旧保持着他一惯清冷,只是那心底里的苦味愈发难受。
“唔……你听谁说我不会饶了他们的?”甘初瑶转着杯盘心不在焉的问。
对于凌瑜之,甘初瑶心里不是没有惋惜,毕竟之前还想着要好好与他过日子,可一连串的事情将她们越扯越远,现在纵使她不计较,也不去管外面那些言语,单就凌瑜之本人的心气而言,怕是两人就已经走不到一起了。
凌瑜之似是下了决心,“大小姐,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恨我从一开始便不以诚相待,纵使后来我也努力过,但……奈何现在已经成这样了,我只希望你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宽恕他们一次,从此,我们会安静的住在你们给圈出来的地方,绝不越雷池一步。”
“如此……也好!”甘初瑶终是悠悠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偶将争斗过程简化了,偶实在想写俩人JQ,可奈何老有事夹杂着,偶一生气就干脆给他来个釜底抽薪直接让凌宥上位了……下面搞JQ……嘿嘿……想抽偶的仅管来吧……偶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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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早知对面的女子会同意,可当她真的开口顺了自己的意思后,凌瑜之心口还是感到了一阵阵的疼痛。
强撑起笑颜,凌瑜之看着甘初瑶略显疲惫的脸,有心想再多呆一会,可却也知道,两人实在也无话可说,抚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愈发的难过,想自己不过为了能保全自家父姐的性命,一心想挑个好妻主,却不曾想命运弄人,中意的却不中用,等到发现原来身侧的才是个好的,却也已经迟了。
甘初瑶看着对面忽喜忽悲的脸,大概猜到其心思,遂也不作声,只眼睛却看着他那隆起的肚子意有所思,半晌终是叹道:“你也不用和你父姐一处住着,我京效城外的那座庄子给你,再加上你自己的陪嫁,日后不论生儿生女,你且自跟了你姓,我不强求。”
凌瑜之惊愣的望着对面云淡风轻的女子,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颤抖着嘴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半晌方稳定情绪,泣道:“你,你竟如此恨我?竟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想要?”
甘初瑶低垂下眼帘,抚着手边一方明显未刺完的小衣裳,“若莲若还活着,若孩子还活着,也许我终其一生都会为他们呆在这里,可惜……这里再没什么能留住我了,我也不恨你,只是,我终是不能再以平常心待你,有些话点到即止,你也是聪明人,何故非要究根追底,这样……挺好!”
那日甘初瑶领着众人上了炽焰峰,冯宝带着孩子进了藕花院,府中亦安排了足够的人手,本以为所有重量极人物必将全在山上,在这敏感时刻,想来也不会有人胆敢去动他们,可熟料等甘初瑶她们一行人回至府中时,府内已经被洗劫一空,甘初情重伤不知所踪。
甘初瑶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在炽焰峰顶之上没有见着萧岚,而自己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萧环,于是,府中一切不言而喻。
萧岚的死在外人看来是她自己禁不住事害怕而选择自焚,可只有凌瑜之知道,那是一起有预谋的自焚事件,而主导者便是眼前这位了。
而对于甘府老夫君和那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凌瑜之没有办法脱口说出那与他无关,虽然在这当中他也曾极力的想法救他们,奈何当时他面对疯狂的萧岚时也差点性命不保,这点他自是没办法告诉眼前这人的,别说他自己也不信,那时后萧岚盯着他肚子的眼神,若不是他拼死也要护住,现在怕是早被他给弄掉了,最后疯狂无法发泄的萧岚便将满腔怒火牵到了老夫君和孩子身上,于是,等甘初瑶她们一行人回府时,他们已然没气了。
可这些凌瑜之不能说,倘若这次死的人是他,也许甘初瑶会好过些,也许还会为他流几滴眼泪,可是现在是他活着,而她所有在乎的人都没了,于是,凌瑜之知道,这次他们之间再没转寰的余地了,那萧岚的险恶用心得逞了。
“如此,瑜之先回了!”凌瑜之紧紧抓着一旁串儿的手,强作欢颜道。
甘初瑶最后看了他一眼,终是轻点了下头,“新皇不会为难你,你且好自为之吧!”
“谢谢!”凌瑜之最后深望了甘初瑶一眼,拉着不断想挣脱他手的串儿出了门。
“主子,您为什么不说?您……明明就不关您的事啊!”串儿流着眼泪为自家主子心疼。
回答他的只是凌瑜之沉默的表情。
许言进来的时候甘初瑶仍保持着先前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你可想好了?真要离了此处随我离开?”轻叹一声,许言上前轻拥住她。
甘初瑶闭了闭眼,握紧手中小裳,“嗯,这里太过繁杂,我……”
甘初瑶不能告诉他,这里其实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岳麓,她要回去,纵然那里已经物是人非,可比起这里又不知好了多少,再者,那陈芳的消息早就传来,箬邑国如今当政的居然是邑宏的后代,那么她原先的打算也就没有实施的必要了。
“嗯,如此也好,如此我也不用担心了。”许言心底里的喜悦渐渐冒了出来。
“凌宥怎么样了?萧婷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凌乐呢?”甘初瑶闭着眼睛靠在许言身上。
“我将你所有的玉牌都给了她,若她还进不去也就枉费了你的一番心意。”对于甘初瑶为何要将到手的名利拱手送人,许言不知道,但却也不想问,他的心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提示他,不能问,于是他遵从了他的心声,对于甘初瑶一系列的不合理的事情不问。
接着许言又道:“萧婷回来后处理了萧府现在一地的烂滩子,如今忙的很,怕是一会过不来,至于凌乐,呵呵……永王倒是想让她回去,奈何人家如今是新皇近臣,对于那世女一位倒也看不进眼,狠狠扫了永王的面子,如今京里都在说她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气的她当天就回封地了,哦!你还不知道她的心头爱女被凌宥给留下了吧!呵呵,她可快气死了!”
“姐姐!”门口忽来一道声音叫停了屋内两个勿自说的欢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