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2 / 2)

“安……辰?”

穹僵硬着身体站着,双手都不知道该摆在哪里,这是有多少年了?安辰都没有主动碰触过自己,穹一直忘不了,记忆中瘦弱的小安辰将蜷缩着的自己抱进怀里安慰,却被自己忍痛推开责打后受伤怀恨的表情……

“舅舅,不用再怕他们了,这一次,我会替娘和咱们报仇的,舅舅,以前是我不懂事,我以后会好好孝顺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眨了眨眼让自己的视线不再泪朦,安辰伸手隔着纱布轻抚穹脸上的伤痕,那是他之前亲手用毒药泼伤的,现在想来,自己当初怎么会下的了这样狠的手。

穹的行为和想法,安辰已经从凌青哲的分析中完全明白理解了,所以这一次来到西北,安辰就已经在心里发了誓,会一辈子侍奉保护穹——他血脉相连的亲舅舅。

“不……不用在意……这没什么……我们先说正事吧,我出来的时间有限。”

穹被安辰的举动弄得脸上一红,自己也隔着纱布摸了摸脸,有些无措的低喃着,随即又觉得欣慰,虽然只是几个月没见,安辰却已经长高健康了不少,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冷情危险的模样了,看来那个姓凌的小子对他很好。

“舅舅,这一次那位是狠下心要办这些人了,其他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安排好,现在只需要一个发难的理由。”

安辰闻言叫了薛景洋进来,然后拉着穹在桌旁坐了,向他讲起他们的计划,因为皇上想要除掉明阳这个祸患,又不希望有皇亲作乱的不利影响,所以他需要明阳和她的儿子被‘萨族祸乱分子’刺杀,让薛景洋能以通敌之罪逼安振远让位给安辰,而薛景然一面出兵控制西北局势,一面也有了转移仇恨,兵发萨族的理由,可谓是一举多得,而这其中,刺杀明阳母子和胁迫安振远的重责,就都落在了穹的身上。

“舅舅在安振远身边行动不便,明阳身边也高手如云,她们母子还是我来刺杀吧。”

不想穹再有危险,安辰主动神情坚定的看着桌旁的另外两人,薛景洋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他们俩,虽然他觉得由穹这个熟门熟路的出手要比安辰有把握的多,但这些话他从亲人的立场却不便说,若是穹有个意外,他以后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弟媳妇儿啊。

“你不了解明阳的住处,她不是你能对付的,放心,我为这一天已经准备很久了,杀她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

穹自信的笑了笑,这些年来安振远为了安全在王府地下修了一个错综复杂的秘密宝库,穹就唆使防备明阳的他挖通了明阳的房间,还奉命去明阳屋里搜查暗探过,所以现在想要刺杀明阳母子,对他来说还真是容易得多了。

“舅舅,那你千万要小心。”

听了穹关于密道的解释,安辰也承认由他出手确实比自己要容易很多,于是也不再固执,只是关心的叮嘱了穹一句,就在穹脸上恢复了平时的冰冷伪装后,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屋里。

“你真的要无条件的把安家基业全献给陛下?”

收回了看着穹身影的目光,薛景洋压下了自己不为人知的心绪,换上了平日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很是惋惜的问着安辰。

要知道安家掌控西北财务军政这么多年,那得攒下了多少的家财军资啊,再加上明阳这些年来的经营敛财,那可是真正的富可敌国,现在安辰却眼都不眨的全给‘捐’了,只向姚贵妃提了一个留在凌青哲身边的要求,还真是个……败家子!

不过好在陛下惯会收买人心,许了这小子一辈子的富贵,就是不知道这个承诺,会是以什么样的形式来兑现的……

“恩,青哲让我以退为进,说这样陛下才会高兴,就不会亏待我。”

其实安辰是没有那么高的政治觉悟的,虽然他没把安家的产业太放在心上,可也没那个魄力全都献上去,还是凌青哲劝的他,说既然一定要献,那么献多献少的陛下心里还是会顾忌,怕他藏的多了心怀不轨,不若全都光明正大的捐了,这样以陛下的骄傲,必然不会占臣子的便宜,给他的奖赏自然也会丰厚。

安辰原本有些想不明白,觉得自己捐了,陛下再给赏回来,是不是太多此一举了,却被凌青哲捏着他脸蛋笑了好久,直说什么这就叫帝王心态,他赏给你的再多他也不会疑你,而你自己攒的再少他都要猜忌……

脑海里浮现出了凌青哲的笑脸就再也消不去,安辰隔着窗户看向了东南的方向,心想着那人现在会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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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前两天参加了公主的那个诗会,凌青哲府里就再没有消停下来,每天都有大批的贵客送来请帖礼物,甚至是登门拜访的,就是为了来和他这个太子、康王、公主殿下面前的红人拉关系的,害的凌青哲不得不躲回了薛府大宅里,拿自己外公这座泰山来镇场子。

说起来凌青哲也不知道自己倒的什么霉,就被那个刁蛮的欣平公主给盯上了,不止在宫中拉着太子对自己围追堵截,还在诗会上表现出一幅对自己深情款款的样子,弄得现在外面谣言满天飞,好像自己马上就要一跃龙门成驸马了一样。

“乖孙啊,你就真的对公主一点意思都没有?一点不想做这个驸马?”

薛老爷子皱着眉头拿棋子在棋盘上比划着,却还是拿不定主意该走哪一步,然后摸着自己的白胡子眼睛一转,笑眯眯的跟坐在对面老神在在的凌青哲扯起了话题。

“没有。”

凌青哲用手指捏着棋盒里的盒子把玩,闻言有些咬牙的吐出了这两个字,但是看着棋盘的眼神却一点没动,好像老爷子选哪步都没有关系一样。

“那可是超品侯爵衔,站班的时候比爷爷我还要靠前,还是世袭罔替、荫庇子孙的呢。”

老爷子不死心,继续拿话勾搭凌青哲的注意力。因为迦麟国嫡妻地位崇高,所以也存在着夫以妻贵的现象,比如说能够做嫡女公主的驸马爷,就不像别的国家那样是个鸡肋,而是实实在在的一步登天、尊贵无边,虽然也要受皇氏宗亲的限制,但毕竟是女婿半子不是血亲,所以只要得了皇帝的宠爱,也一样可以为官为将,尤其当今的欣平公主是皇帝唯一的嫡女,还是最受宠的长女,做她的丈夫可以说是迦麟国大多数男人的最高梦想啊。

“那孙儿多不孝啊,就凭这个,我也不能当驸马。”

凌青哲才不信自家老爷子真稀罕这个驸马爷的位子,现在跟自己这么说话,明显就是试探。

“好了外公,我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我跟公主没什么就是没什么,不用担心。”

“呵呵,我的乖孙心里明白就好,都说男娶低女嫁高,咱们平实人家攀不起那金枝玉叶,与其让你后半辈子看女人脸色过活,爷爷宁可你娶个自己喜欢的,小门小户的没关系,你过的舒心最重要。”

老爷子把棋子放回了棋盒里,双手抓着凌青哲的手轻抚着,笑的那叫一个慈爱,他见凌青哲安静听话的样子,就高兴的牵起他走到了榻上坐下,亲自拿了苹果给凌青哲吃。

“孙儿知道外公疼孙儿,就怕外公以后不喜欢孙儿选的媳妇,孙儿也不求外公其他,只要您老别自己心里难受,尽管怨孙儿就是。”

凌青哲余光瞥了眼老爷子已成死局的棋面,暗自笑笑没有拆穿他的小伎俩,接过老爷子递过来的苹果削起皮,然后切了小块给老爷子用牙签扎着吃。

凌青哲知道他外公说的是真心话,就像他当年暗允了自己娘亲的下嫁,还有对女儿外孙一直不变的关爱,这都让凌青哲感恩在心,所以当年在薛景然的事情上,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出伤他们心的选择。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外公对你的眼光有信心。”

薛老爷子让凌青哲这话说的心里有点惊疑,心想这小子不会真跟娘亲、自己女儿一样私定终身了吧,哎呦我的心脏哦……

“行了,既然你对欣平公主无意,那这事外公给你做主了,咱请假休沐,就说我病了你在跟前尽孝,这段日子老实呆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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