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泽也工作一个多月了，我逐渐形成自己的工作节奏：礼拜一迟到早退、礼拜二迟到、礼拜三准时到也准时走、礼拜四提早到并加班、礼拜五重复礼拜四，所以我的上班时间跟其他同事会错开但又达到一种诡异的动态平衡，季亭舟也从来没管过我几点来或几点走，只要东西能准时交上就好。
虽然南泽是学术机构，但跟我一个办公室的都是研究助理，年纪都不大，周五晚上也总是洋溢着要赶去派对或在周末连躺两天的欢乐。
但今天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跟季亭舟一起吃完豆花回来後，我就能明显感觉到办公室里流动着诡谲的气氛，以刘叡为首的几个教授表情都染上了一层扑朔迷离的深沉，座位在我旁边的姜青则是异常，这完全不像平常的她。
我视角里的姜青安排工作非常有一套，我从来没看过她慌乱，也从来没看过她浪费时间，她永远井然有序且高效率地工作着，不管出了多大的事情都一样，我就曾经听过她对着手机用非常平静地说「都没气了，除了埋还能怎麽样？」
今天的姜青不断地在接电话、写电子邮件，忙到连起身装水的时间都没有，还是我同事Ai大爆发帮她去装水还递了几条巧克力给她让她能边讲电话边吃，就她这忙碌程度若是不补充热量跟水分，低血糖晕倒都是最乐观的结局了。
跟姜青的忙碌形成强烈对b的是而分属於其他教授的研究助理们，这些人全都是如获大赦的表情，在只有研究助理而没有教授的群组里，他们接二连三地表示下周三前原订的会议全部取消，原本的进度也全部往後延一周。
季亭舟倒是什麽都没跟我说，我打算走去他的研究室问他时，姜青在便条纸上写了行字塞给我，我打开一看，发现纸上潦草写着：季教授出去了。
我看了正在讲电话的姜青一眼，她点点头。
在南泽工作的这段时间里，姜青跟我并没有什麽交集，更正确的说法是：她跟所有人都显得疏离。
她不参加任何一次的团购、也不一起讨论八卦、更不会有人来找她闲聊，还有些同事会私底下说她装、说她总端着、甚至一些更难听的话，我一直都怀疑她是不是被集T排挤，但她本人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多过问。
但有一点我是确定的：姜青不被亲近，却被我们这群人深深畏惧跟尊敬，只要她愿意出手，那就没有什麽解决不了的问题。之前有个同事犯了挺严重的错都快要被开除了，姜青淡淡一句「她离职会让其他人不太方便」就让那同事全身而退，所以整个办公室对她是又怕又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