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叹墨答:“将近五年。”
“哦~五年,时间的确有些长啊,长的,你都忘记了规矩么,黑狼!”银袍男子叫楚叹墨从前的名字时,语气异常的阴狠,然而楚叹墨杀了人之后也明白,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他不可能眼见着方怀璧陷入危险而置之不理,他,不悔!
“属下之罪!”楚叹墨说道,然而,方怀璧却站了出来,朝银袍男子说道:“楚大哥为救我而杀的人不过寥寥,阁下方才一个手势便结束了多少性命,此番宽己苛人,难道就是一派之主的气度么!”
“方贤弟,你住口!”楚叹墨朝方怀璧喝道,如今能听到方怀璧为他而辩,他已经很满足了。
银袍男子“呵呵”地笑着,却朝萧浮说道:“你的‘师弟’不大懂咱们的规矩,你可要管教管教。”银袍男子言下之意,若方怀璧再出言不逊,他可是会生气的。
此时,从外围走来一个人,朝着银袍男子拱手:“欲主,醉渊宫外的暗伏已经处理妥当。”
此人,正是七空音杀方鹤白。
“来的正好,黑狼在外面玩的太久忘了规矩,本座念他一片忠心,就不带回去处置了,你来解决!”银袍男子说道,楚叹墨却叩谢于他,萧浮和花晓色都知道,银袍男子难得宽容,这样,对楚叹墨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七空音杀看着方怀璧十分紧张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朝银袍男子说道:“属下可否将黑狼带下去处置?”
银袍男子微微转头,眸中带利,七空音杀不便多言,反掌凝气,气中冲杀,一掌将楚叹墨的头颅割下,血,溅在方怀璧的脸上,温热得有些疼,他那双极美的眼睛睁得很大,慢慢扭曲而灰暗……
虞自知将方怀璧抱在怀里,小心地替方怀璧擦去他脸上的血迹。
已经瘫软陷入昏迷的沈魄突然动了动手指,虞自知利眼一凝,盯着沈魄好久,他终于没有再动了。
虞自知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会在武力上胜过沈魄,他只能采取这种办法来为虞饮水和过去的自己复仇。可虞自知却没有想到,沈魄对他一早便有所防范,蛊毒虽是意外,但他沈魄又岂是那么容易就死了的?
就在银袍男子带着一众人离开醉渊宫之后,沈魄极为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这一行人真的很多。
银袍男子、七空音杀、萧浮、花晓色、玉留声、碧桐、梅九歌、方怀璧、虞自知、戚艳,以及银袍男子不知藏在何处的无数黑衣暗卫,甚至,最后面有一人一狗明目张胆的跟着……
“他们都叫你‘欲主’?”梅九歌问道。
银袍男子淡淡一笑:“本座姓楼。”
“哦!楼公子!有一件事,我想要问清楚。”梅九歌继续说道。
“你说。”银袍男子答。
“我要的,楼公子可给得起?”梅九歌说道。
银袍男子心情大好,当一个人开始谈条件,银袍男子便有十足的把握将想要拿到的东西拿到手:“你要什么?”
“雪天昙、留风石、息盏根以及那个人的头颅。”梅九歌说道,前三样,不论哪一个都是世间难得的珍品,除了燕国的雪天昙五十年能出一只外,留风石和息盏根几乎是已经消失无踪了。
银袍男子略微有些好奇的看着梅九歌,火莲教的一个小角色,知道雪天昙并不要紧,但留风石是久远前皇朝才有的东西,也就是二十多年前在赵国宫殿里出现过一次,至于息盏根,属于白发巫族的毒草,早在白发巫族灭尽之后就找不到了。但这些东西,银袍男子都有,只是他突然开始好奇,梅九歌为何要这些东西。至于那个头颅,是云鸾的么?
听到此处的萧浮突然笑了:“他果然是你最恨的人啊!”
“所以我才想要杀他,可惜失败了,才有你们今天察觉我身上有他的气息!”梅九歌对萧浮说道。
银袍男子却突然一笑:“你要的,本座给你,只是,云鸾的武功是他们四个里最差的,以你的本事,和他打个平手不成问题,为何问本座要他的头颅?”
梅九歌冷冷地说道:“因为至于在楼公子手上,他才有卑贱的时候。”
“哦?”银袍男子看了看天空中晕黄的月亮。
梅九歌接着说道:“我必须告诉楼公子一件大事。”
“请讲。”银袍男子难得这么讲礼貌。
“楼公子想要寻找的人,已经不是以前的那副模样,名字也换了,身份也换了。”
“那本座如何确定,你指地人,就是云鸾?”
“楼公子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千面无常常无恨。”
的确,一个人想要隐藏,有很多种方法,想要完美的换一个身份,最好的办法是有一副新的面孔,不需要依靠□□的面孔。
“本座想起了几年前那个寻了江湖第一美男十年的温柔姑娘,他原本是男人,就是去找了常无恨,不仅换了容貌,连身子也变成了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当一个人想要快的时候,他就不会在路上耽搁很多时间,就算一行人再多,再复杂,也一样。
十二月十八的英雄大会,银袍男子带着众人星夜兼程,从醉渊宫到达赵国帝都的时候,是十二月二十七。
帝都的达官显贵都忙着过年,对于一波外来的江湖人倒是没有在意。
梅九歌离开帝都将近五年,当他重新踏上这里的时候,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心酸,可这一次的他,不会想上一次在绛州一样了。
银袍男子身边的人都关注着他们此行的目标,而其余的人,如虞自知,戚艳,他们的目光在方怀璧身上,而方怀璧却关心梅九歌和他的师兄萧浮。至于最后面那一人一狗,到达帝都之后却突然像是专程来游玩一样,并没有再跟着他们。
梅九歌将银袍男子等人带到了奉恩公府,因为奉恩公蒋延自请削去爵位,但赵帝念及蒋家功劳,并未应允,可奉恩公却在送侄女灵柩回老家之后,再也没有回到过帝都,这座宅子也就那么空着。
梅九歌指着一处小庭院说:“那就是他曾经住过的地方,但如今,他不住这里了!”
银袍男子抚掌,这些天,梅九歌一直没有说那个人究竟是谁,但他的人却听梅九歌和方怀璧偷偷说过,说,如果他不卖关子,银袍男子又怎么能把他要的东西给他?说不准一早丢下他自己去了,届时,他什么也拿不到。
这话,梅九歌的确说过,可那是梅九歌故意的,方怀璧并不知道梅九歌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但他却发现,他的师兄萧浮到了帝都之后,显得有些奇怪,甚至,梅九歌也很奇怪。
方怀璧知道萧浮一定又自己的主意,但他却有些担心,如果被那个银袍男子发现了怎么办?这次又是敌众我寡,而且还在一个根本就不熟悉的地方。
“他现在住在哪儿?”银袍男子问,显然,他有些不耐烦。
梅九歌在长廊上坐下:“楚叹墨找到他之后,他对楚叹墨用了巫术,而随楚叹墨去的两个人却没了踪迹,当晚,他也消失了。很快,奉恩公回乡再也没有回来,但蒋氏的继承人却在奉恩公走后把整个家业打理得很好,这个人,是他为奉恩公挑选的接班人,这些事,楼公子可以自己去查证。而他如今变成了谁,想必楼公子已经猜到了。”
“云鸾就是如今那个蒋氏的家主?”银袍男子猜测道,“一早就为自己想好退路,这倒是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但……单凭猜测推论,尚不足以证明。”
“楼公子忘了,他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梅九歌说道。
银盘男子“呵呵”地笑起来:“的确!那么,出发吧!”
奉恩公府旁新盖地一座府宅就是如今蒋氏家主蒋协的府宅,今日,蒋协手里头有不少文书未看完,妻子着人来催促了几次未果,终于自己熄灯睡觉了。
蒋协的书房布置的很清雅,书房门口栽着几颗桂花树,不过如今已经只剩下残枝了。
风呼呼地吹开了房门,蒋协正要起身去关,却发现自己的门尚未关严实,书房里就多出了几个人来,他不是胆小鼠辈,姿势镇定自若,但这些人的身影太过可怕,他不免握紧了拳头:“不知蒋协得罪的是哪个道上的朋友?”
玉留声站出来,走近蒋协,但在他的身上并未闻见属于云鸾特有的气息,他一把抓住蒋协的手,划出一道血痕来,那血里有的,只是普通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