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自知起身轻轻一笑:“我们又见面了,梅九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你俩认识?”萧浮不可置信地指了指梅九歌和虞自知,随即失落地“哼”了一声,“亏我见到美人了还想和你分享!”
“师兄,不要随便开玩笑!”方怀璧提醒到,虽然虞自知对他没有敌意,如今又成了梅九歌的旧识,倒不是方怀璧怕了虞自知,但萧浮若不小心开罪了虞自知,两方纠缠,总是麻烦。
“行了,管好你自个儿!”萧浮不耐烦地横了方怀璧一眼。
梅九歌和虞自知相视一笑,各自坐下。
萧浮凑过去问:“你说你见过大美人,是不是就是他?”
梅九歌懒懒地抬起眼:“当然……不是!”
“那是谁?”萧浮眼中满是好奇。
“温柔姑娘。”梅九歌淡淡地说道。
萧浮却一脸嫌弃:“那个老妖婆?啊不对!是死人妖!你被他骗上床了?”
“哈哈!你猜!”梅九歌面上故作神秘,心中却浮现出往事来,手中的茶杯停在空中,荡出极细极细的涟漪。
“不论‘温柔姑娘’风评如何,不口否认,他的确美艳无方!”虞自知侧头淡淡而笑。
“哼!”萧浮不屑。
梅九歌思绪回转:“你怎么成了戏子了?”
虞自知伸手挽起散落的长发,眼中神秘又戏谑:“我也是要吃饭的。”
“哦!”梅九歌随便一应。
“听怀璧说,你们要去醉渊宫?”虞自知说得随意。
萧浮慢慢收起了嫌弃鄙夷的模样,伏在桌子上,双手拖着下巴语速缓慢又慵懒怠倦:“呆子就是呆子,什么事儿都不会藏!”
“怀璧心明意澈,不似阁下……”虞自知微微低首做出敬重的模样,眼神却轻佻。
“呆子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萧浮淡淡地说着,对于虞自知的故意试探,不作任何回应,看似随意地扯开另外一个话题,却是展露出自己地眼力,梅九歌安静地坐在一边,并不掺合。
“哦?”虞自知凝起眼眸,轻轻地看了方怀璧一眼,方怀璧红了脸:“师兄胡说的!”
“唉!师妹要是听到你这番话,必定哭死了,你说是吧,小梅?”萧浮做出担忧心疼的模样看着梅九歌,梅九歌见过南宫语夏,也看得出南宫语夏对方怀璧的心意,却就是不理会萧浮,自顾埋头喝了一口茶。萧浮讪讪地转过头去,继续双手支着下巴,十分幽怨伤怀地叹了口气。
“师妹还小,你别毁了她的清誉!”方怀璧小声地说道。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大美人,咱们说说正事儿!”萧浮看着虞自知。
虞自知心中疑惑,却浮出清淡的笑意:“我叫虞自知,不叫‘大美人’。”
“我知道!虞美人嘛!”
“哈!”虞自知看了方怀璧一眼,方怀璧释出希望谅解的眼神。
“我就想知道,虞美人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青梧’的姑娘?”萧浮难道那么正经认真。
虞自知收起眸光,长长的睫毛下,是看不分明的暗流:“想必阁下从我的戏文中听到什么吧?”
“传言,‘鱼水不欢’之‘鱼’喜欢以真实的事件来写成唱词,却不知,这折《我叹青木》有多少是真实?”萧浮对上虞自知的眼睛,两人眸光交汇,是试探,是较量。
梅九歌垂眸,原来《我叹青木》真正说的,是“叹青梧”么?
虞自知微微扬头:“七成。”
“哪些是你编的?”萧浮接着问。
“我是说,我只用了整个故事的七成。”虞自知刚才故意含糊不清,就像看看萧浮是何反应,但似乎,不如预期。
“她……真的死了?”萧浮眼中黯然,称地脸色更加憔悴,“什么时候?葬在哪里?”
“去岁冬,赵国、绛州。”虞自知淡淡地答着,梅九歌的眼眸却猛地一缩,旋即歪了歪头,好似一切都不曾发生,但方怀璧却看在眼里。
“绛州……赵国的大州,这艘船应该会在哪里停两三天吧?”萧浮问。
虞自知点头:“没错,绛州渡口三日停留。”
大船行驶自有章法,而这些章法都是看着地位来定的,绛州是赵国除去帝都外最繁华的地方,船客或上或下都会耽误不少时辰,况且一趟船差不多都是五艘同驶,绛州权贵颇多,三天根本不算多,到时候若到了赵国帝都,所停更有五日。
大家都知道,萧浮要趁着大船停泊的三天,去看看那个死去的“青梧”。
萧浮已经从双手支下巴变成了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船厢里一时间沉寂若死。
虞自知看了梅九歌一眼:“你们去醉渊宫,是为了‘四君’的事儿么?”
“你也听说了?”梅九歌看了看跳跃的烛火,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对于“四君”,他原没什么兴趣。
“不就是死了几个人么?也值当醉渊宫如此兴师动众。”萧浮不屑。
方怀璧抬眼:“死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梅九歌抚掌垂眸:“龙魂水涯上客二、韵阁护法一、钦安寺长老一、兵剑世家老铸二、袖烟坊杀手四、醉渊宫殿使二,及蔽教堂主一,‘四君’开罪的,是整个武林。”
萧浮摇头:“谁真的看到是‘四君’下的手么?”
“大概都死了吧……”方怀璧小声说道。
虞自知淡淡一笑:“连理仰薄暮,冷室自择分,玉既失心落青史,诗酒花茶有四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虞自知口中所吟不成章法的长短句便是如今武林所知的关于“四君”唯一的线索。
没有人知道,这四句话是从何而来,更没有人知道“四君”从何而来。他们杀人的手法独特而老道,哪个人是谁杀的,哪个人身上就会有“四君”独特的青痕印记,有时候,看起来很像胎记。而四君从来都是单独行动,行踪更是难以捉摸。
“传出这四句话的人,真是有心。”萧浮眼神轻蔑。
“无风不起浪。”梅九歌挑烛。
“我倒是想要见识见识背后掀涛翻浪的人。”萧浮垂头咳了一声。
虞自知淡笑:“你在替‘四君’不平么?”
萧浮抬头对上虞自知的眼睛,玩味而轻佻自傲:“什么狗屁‘四君’?这样热闹的事情,当然要在有生之年见识!”
方怀璧凝眉:“师兄,你不会死的。”
萧浮好笑地拍了拍方怀璧的头:“人都是要死的,只是我比你们早而已!呆子,你可要记得给我烧好多纸钱,然后还要美酒、美人,对了!万不可少了小梅!”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萧浮可怜地朝梅九歌看了两眼,梅九歌扶额不想理会萧浮,埋头添了一杯茶。
“夜深了,我该走了。”虞自知起身,梅九歌说了句小心,也就回了自己的床铺,萧浮坐在原地没动,方怀璧起身将虞自知送到了门口。
萧浮拢着烛光,烛火的温度慢慢灼热起来:“小梅,那个虞自知,可信么?”
“有实力,谁都可信;没有,谁都不可信。”梅九歌盖好被子。